"月华,起来,我们该走了。"外面传来李白的喊声和敲门声,我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坐在床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下床为李白打开房门,看到李白已经背上吴指南的骸骨,右手拿剑,站在房门口。我再往窗外一看,窗外只有一点朦胧的微光。
"少爷,天还没亮,我们就要走吗?"
"我们走吧,走不了多远天就亮了,你没看见第一缕曙光已经升起来了吗?"
"好,你去大厅等我,我洗漱一下,马上就来。"
"那你快点。"李白说完转身朝大厅走去。
我收拾完毕,挎上佩剑,来到大厅,去驿站柜台上结了房钱,李白已经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来。
我们骑上马迎着早晨的第一缕曙光,向着鄂州城驶去。
当我们到达鄂州城东李白相中的那块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李白邀约了一些朋友来到那里,并按当地的风俗,将吴指南葬了下去。为了感谢朋友们的帮助,晚上在城里的一家酒楼,李白宴请了这些朋友。李白又喝醉了。
安葬吴指南后的第二天,李白和我在鄂州已没有停留的意义。我一早起来,收拾好行李,来到李白的房间前,听到李白正在读书,便去买了两份早餐端到房间里,待李白晨读完毕后,吃完早饭,我说道:
"少爷,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回安陆吧。"
李白站起身,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不时地走到窗前沉思。
"少爷,你不会又想去什么地方吧?少夫人和平阳可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我说道。
"月华,这回你总算说对了,看来还是你比较了解我。我们不回安陆了,去长安。"
"如何向少夫人和小姐交待呢,她们可等着我们回去。"
"我写封信,一路上遇到到安陆的人托他们带回去,她们就知道我们去哪里了。"
"可是,少夫人怀着孩子,我们去了长安,什么时候能回去?少夫人生孩子的时候我们能回去吗?"
"没问题。说走就走。"
"那你把信写好了再走。"
我为李白铺上纸笔,李白坐下为许紫烟写了一封信,待墨迹干后,我把它叠好放在了口袋里。
我们骑上马,走出鄂州城,向去长安的官道跑去。当我们经过江陵时,我停下马来,说道:
"少爷,这里离家不远了,我们回趟家再走,好吗?"
"回去了,更舍不得走,还是不回去,我不能如孟少府所说的那样安于现状,少夫人也是会支持我的。"
"可我们已经到家门口了。"
"你曾读过《史记》,当知夏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典故,我今也要效仿夏禹,为自己的政治理想过家门而不入。"
"少爷,你真是强词夺理。"我说道。
"别啰嗦了,早日到长安,事情进展顺利早日回家。"
"我去找人把信带回家去。"我说道。
李白和我来到江陵城里,寻找着要去安陆的人,我们找到一位由安陆过来的商人,他采买完东西后就回安陆,我将信交到他的手上,报上安陆大安山许府的大名。
"大伯,麻烦你交给许府的吴总管,请他转交到白兆山许小姐的手上。"
"放心吧,吴总管经常到我那里买东西,我一定交给他。"
李白又掏出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上说道:"这封信一起交给他吧。谢谢你。"
商人将两封信收好,赶着马车走了。
我和李白骑上马也向官道走去,一路上我问道:
"你不是只写了一封信吗?什么时候写的另一封?"
"在你还没起来前就写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还另写一封。"
"当着你写的那封是说的眼下,而另一封是写的将来。"
"少爷,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我们去了长安之后,诸事不顺,时间耽误久了,孩子出生了总得取个名吧,我在信里已经取好了,大名伯禽,小名明月奴。"
"如果是女孩呢?"
"我在信里说了,由紫烟取。"
"少爷,你是有备而去啊。"
我说完抽了马儿一鞭,在驿道上奔跑了起来。
当我们经过十几天的奔波,终于到达古都长安南门外时,人和马已经疲倦极了。李白和我跳下马来,远望着这座具有悠久历史的繁华古都,李白是激动万分,终于到达了他心心念念的长安,来到了天子脚下,他觉得离他的理想又近了一步。
"月华,我们先不进城,在这城外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我要养足精神,以最好的状态踏进我理想中的国都。"
我们牵着马,来到南门外的一个镇上,虽然是一个镇,但是紧邻国都,它的繁华也超越了许多州际大城市。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生意兴隆。
我和李白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店小二把马牵到马厩里后,领着我们来到房间说道:
"二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希望你们住得愉快。"说完退了出去。
李白说:"毕竟是天子脚下,连客栈的店小二都不一样。"
"少爷,夸张了吧,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没听人家说希望你们住得愉快吗?这就是区别。"
我仔细想了想,这一路过来,住了无数的客栈,这还真是头一次听店小二这么说,不禁对长安又多了一丝期盼。
我放下行礼,看看窗外,离天黑还早,我对李白说:"少爷,我们出去逛逛吧,去买两身衣服,从家里走的时候,你没说明白,你看我们身上的衣服已脏得不成样子了,洗了的还没干。"
"行,再买些纸来,多抄些手稿,我要去拜见京城的大人们。"
我和李白来到街上,李白首先想到的是买纸,在一个做裱糊的店铺,李白买了一叠纸拿在手上。
"一会儿买不行吗?这下拿在手上多不方便。"我责怪李白道。
"我不是怕晚了关门了吗?我自己拿。"
李白说着把一叠纸拿了过去。我落得一手轻松,在前面走着。
我们来到一个做衣服的店铺里,店掌柜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看到我们进店,他迎了上来说道:
"二位客官,是买做好的衣服,还是订做衣服呢?"
我把李白推到他的面前说道:"给他来两套,质地要好,剪裁得体,让他穿上英俊潇洒一点。"
店掌柜笑了笑,拿出两套衣服说道:"客官先去试试吧。"
我接过李白手里的纸,让他去试衣服,李白拿着衣服,有点不知所措,说道:"看着能穿就行了吧,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试?"
"老板你带他去试吧,真是个书呆子,不知道问一下。"
老板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