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了！”
姐弟俩商量好，姜右右起身拍了拍屁股就往回走。
现在的马上十一月了，天气渐凉。
姜右右扯了扯自己身上补丁重补丁的衣服，衣袖也明显短了一截，身边姜左左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的裤子膝盖上还有两个新磨出来的洞，还没来得及补。
她得出一个结论，姜国栋真tm不是人！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姜美丽的大嗓门。
看来，姜美丽心里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呢。
姜右右眸光微闪，调整了脸上的表情，重新挂上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娘，我们回来了！”
一进院子，院里杂乱的场景瞬间映入眼帘。
啧，姜美丽这狗脾气还不小嘛，院子里能砸的都让她给砸了。
没看到黄秀芳，姜美丽则是站在正屋门口，抱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们。
这要是等下姜国栋下班回来看到，两姐弟少不得又是一顿打，要是以往，姜右右肯定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收拾。
可今天，姜右右回来不但没收拾，还一脸笑意的跟她们打招呼？
院里的场景好似没看到一样，直接转身向杂物间走去。
“姜右右！”
她有些不可置信，姜右右这是出去一趟胆变肥了？
“娘！你看她——”
“美丽，娘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个脾气得改！去，自己把院里收拾了，我就是太惯你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黄秀芳眼神意味不明，看了看杂物间的方向。
“娘！连你都帮着那两个小杂种！我就不收拾，等爹回来收拾他们！”
黄秀芳没有第一时间站在姜美丽这边对付姜右右两姐弟，在姜美丽看来，她娘已经没有以前爱她了，现在竟然还帮着那两个小杂种说她不对。
姜美丽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哎——”黄秀芳轻轻叹了一口气，美丽这脾气以后怎么能成大事？
听到那边的动静，姜左左还是有些担忧，“姐？”
“不用管，她要维持她的慈母形象，姜国栋回来之前应该都不会来为难我们。”
对于这种顶级绿茶，姜右右自问还是了解几分。
姜左左看向他姐，有些疑惑，一个梦真的会让人变化这么大吗？
这个梦境到底是有多可怕，直接将人刺激的成熟这么多？
姜右右当然知道姜左左的疑惑，但她一脸坦然，任由他打量，自己反而观察起这个杂物间。
杂物间不大，东西堆的满满当当，但是地面有些潮湿，两姐弟‘床’下铺的稻草也同样湿哒哒的。
这样的环境，长期睡下去不死也会得严重的风湿吧？
时间很快，姜右右还在想分出去该怎么生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爹，大哥，你们回去一定要帮我揍死那两个小杂种——”
“放心吧妹妹，哥肯定帮你！”
姜国栋虽然没说话，但一脸黑沉沉的样子一看就是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姐……他们回来了……”姜左左说话的声音都都忍不住颤抖。
他再怎么早熟，年龄摆在那，难免还是会害怕。
“别怕，走，我们出去迎迎他们去。”
外面传来院门打开的声音，同时姜右右和姜左左也从杂物间出来了。
几人正好迎面相遇，姜右右与走在最前面的姜国栋四目相对。
“爹——”
姐弟俩异口同声。
姜国栋定定站在那，眼神在两姐弟之间来回看。
姜右右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和隐晦的恨意。
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一个谣言就认定他们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那这样也太可笑了吧？
姜左左顶着姜国栋的视线，鼓起勇气走到姜右右的前面。
这是想要保护她？
姜右右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背影，眼眶不由微微发热，尽管他的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她前面。
看到两姐弟相亲相爱的场景，姜国栋的脸色更黑更沉了，“姜右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说到这，就见他开始慢慢解开腰间的皮带。
姜左左的身躯颤抖的更厉害了，姜右右也在努力抵制来自这个身体的本能反应。
镇定，她不能抖。
站在后面的姜美丽，一脸的兴奋，眼中恶意满满，显然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次，她还很喜欢。
“爹，你打我之前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一下原因？”
姜右右淡定的声音响起，姜国栋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说话，以往只会缩在一边等着挨打。
随后就是暴怒，一鞭打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啪’地一声，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呵，你欺负妹妹还有脸了？看来我上次打轻了，你还是没认识到你的错误。”
姜右右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一滴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随即姜右右觉得浑身一轻，心里那种闷闷感觉也瞬间消失。
姜国栋的这句话或许彻底击碎了原身最后的执念。
姜右右脑袋清醒了几分，这个姜国栋对他们还真是陌生人都不如呢。
姜右右有什么错？她最大的错就是出生在这个家里，成了他姜国栋的女儿！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有谁看见了？爹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我不服。”
姜国栋再次挑眉，眼里的暴怒更甚，“呵，看来我这两天对你太好了，你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现在还敢顶嘴！你凭什么不服气？嗯？”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不服？老子打到你服！”
姜美丽和她同母异父的张解放一起已经走到正屋门前，站在那一脸幸灾乐祸。
姜国栋说着就拿着鞭子缓缓向姜右右两人走来。
这时候，主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蹿出一个人影来，她冲过去一把抱住姜国栋，“老姜，老姜，孩子这么大了你好好说他们能听懂的，你打了他们，在外人面前你让她以后怎么有脸？”
黄秀芳又开始出来充当好人角色了，左邻右舍为啥对她印象很好，就是每次姜国栋要打他们，她就要来这么一出，声音还很大，就怕别人没听见。
只是，每次来这么一出，姜国栋只会打她们更狠。
“秀芬，就是你太惯着他们了，你看他们都成什么样了？今天欺负妹妹，明天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大祸来！你让开，我今天非叫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做主的人！”
说着就挣脱黄秀芳的手，两大步走上来，向站在前面的姜左左用力挥出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