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忆起正是他带头抄了贾府,并且定然还留存着一部分所谓的“赃物”。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所谓的赃物竟然就是宁国府,荣国府呢?难道荣国府另作他用?只因为近些日子一直忙于各种繁杂事务,胡斐未曾将这些放在心上。
胡斐迟疑了一会儿,紧接着便顺着当下的情形说道:“王爷现今可有空闲?倘若有,那咱们就去瞧瞧吧!”
芍药在一旁起哄道:“我和姐姐也要去蹭蹭这光,认认这门,以防某人在那里金屋藏娇哟!”
忠顺王刚想要大声斥骂几句,先是看了看若兰,又瞧了瞧胡斐,最终还是忍耐住了。
胡斐也朝若兰瞥了一眼,说道:“我坚信我的夫人能够信任于我,以往诸多女子向我靠近,皆是她一手安排的,她最为懂我,对不对?这位娘子。”
“难说呀,世间很多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人心往往难以满足,总是贪新厌旧。”若兰撇撇嘴。
“通常而言我并不贪新,即便有那么一丁点的念头,那也绝不会厌旧。”胡斐讨好地说。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地打着机锋,芍药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忠顺亲王在一旁听得是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随后,四人分别乘坐着马车来到了宁国府。忠顺王作为向导,甫下马车,便吩咐守卫滕空几处房子,让胡斐及其手下歇脚安顿。
忠顺亲王带着三人在府中溜了一个个来回。
宁国公和荣国公是同胞兄弟,宁国公居长。宁国府的始祖是宁国公贾演,而荣国府的始祖是荣国公贾源,他们都是同胞兄弟。宁国府从贾敬开始到贾珍、贾蓉已是三代单传,人丁比起荣国府要少一些。
宁国府的园林建筑气势恢弘,有贾珍夫妇、贾蓉夫妇的正室,耳房,以及众多的楼堂馆所、轩榭亭阁,包括天香楼、丛绿堂、凝曦轩、逗蜂轩、登仙阁等。宁国府还有一个俊雅灵秀的花园——会芳园,花木繁盛,有活水,连荣国府也是比不上的。
胡斐脸上洋溢着十分满意的神情,整个人看上去轻松而愉悦。而若兰则显得有所保留,她眉头微皱,忧心忡忡地问道:“这里乃是被抄家的不祥之地,在此居住会不会沾染晦气,显得不吉利呀?”
胡斐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双手抱在胸前,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多年征战沙场,历经无数生死,满身皆是煞气,正好能够驱赶这周遭的妖风邪气。”
芍药也赶忙应和道:“就是,姐夫……嗟乎哉,什么时候怕过。”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若兰当即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责备。
“胡掌柜迁居之喜,要不要庆祝一番啊!”她连忙转换话题,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动静太大的话,好像影响不太好吧?”胡斐转头看向忠顺王,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小范围亲友小聚是没问题的!”忠顺王讪讪地答话,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笑容。
“这是后话,待我安顿好再议,谢谢王爷,不过王爷给了我如此一份大礼,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帮忙,咱们丑话说在前头,难度太大的事我不一定能帮上忙,到时候坏了王爷的大事可不能怪我啊!”胡斐神色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
若兰听了,笑吟吟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芍药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则哈哈大笑起来。
忠顺亲王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当着自己女儿和侄女的面说出这番话,这种话不是应该在私下单独交流的吗?是他不懂人情世故?不,他们三人的关系应该很是熟稔。也正因如此,芍药才敢这般放肆无忌。
在他不知所措之时,芍药却说道:“不,王爷只是和你一见如故,才会屈身相交,胡掌柜绝不可误了他的一片好意。”
胡斐赶忙配合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