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厂带兵的说,船廷有人要作乱,为维护朝纲,他会随时带兵过来维护秩序!”陈柏树小心翼翼地说出对方“叛逆”的答复。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朱然剑要指谁啊?
“胡说八道,朝廷上下好得很,大臣们勤勉办公,百姓安居乐业,再说,大康朝廷上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指手划脚了,难道他是大康朝的主事人。
朕要向群臣,全体大康百姓宣告,大康朝就属于华夏民族的天下,不属于海外任何一个民族的天下,不容许任何一个外族人染指朝纲!
何爱卿,你可什么法子应对津门的舰队?”
能有什么法子?人家还没动手,也没说什么时间动手,就算能打败他们,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上了船就可以溜之大吉,反之朝廷出兵则会劳民伤财。
“当下之计,只有先礼后兵,下道御旨训斥(安抚)他,不许他继续胡作非为。”
这是过夜路唱歌自己给自己壮胆,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朱然听不听另说,反正朝廷要向民众一个交待。
谁知道皇帝对这主意大加赞赏:“爱卿为人踏实持重,这是良策,就是要让朱然明白,朝廷并不怕他武力要挟!”
何以休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抹了额头冷汗,这个馊主意也算良策?
“皇上,这道圣旨派谁去宣读,六皇子曾与朱然有交情,不如派六皇子过去与他交涉,让他知难而退,他也有个好的台阶体面地退兵!”何以休瞥见六皇子今日也罕见上朝。
“不行,正因为曾有交情,更不能显示朝廷的威严,得派一个稳重大臣给他宣旨,陈卿家,你去过津门,就辛苦你跑一趟!”
“臣遵旨!”其实津门距离京城并不远,跑一趟谈不上辛苦,皇上今天发飙,这句话都显得客气有礼,陈柏树有点受宠若惊了。
六皇子自始至散朝,也没吭过一声,却被有心的大臣留意到了。
直到散朝,君臣也没有想到一个更实用的办法对付朱然的兵马。与其说找不办法,不如说皇上对每个主意都不肯拍板,只派人训斥朱然,朝廷上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能起什么作用。给朱然挠痒痒还不如呢!
朝廷风云突变,二皇子闭门谢客,引发众大臣更多的揣测。
忠顺亲王更是忧心忡忡,他已多日疏离了皇上,亲近了二皇子,认定二皇子会顺利继位登基,所以及早亲近,谁知道又传来诸多纷变,难道朱然要回来插手皇位之争?今日朝会,皇上就没正眼瞅过自己一眼,这可不是好的兆头。
正思考着,管家来报,顾掌柜派人送来聘礼,说是送给芍药小姐的聘礼。
忠肃亲王知道顾掌柜是悠西族商帮的核心代表人物,富可敌国,目前早已控制了大康朝的银号,并通过与西林党人结盟,很多军工后勤供应物资作坊,都被他们渗透,原先朝堂上齐党人布满了军方,但现在西林党控制了军用物资,卡住了军方的脖子,很多时候,齐党也不得不向西林党人低头。
有金钱的攻势,渐渐地,西林党人便在朝堂上占了上风,连二皇子也主动向他们靠拢,忠顺亲王也是基于这些,也曾看好二皇子。
今日朝会,皇上可是指桑骂槐,明着骂朱然,会不会也是骂悠大族商帮,毕竟,他们的总部也不是汉人,在大康的顾掌柜都是二鬼子。
只是这个时候来送聘礼,却显得不合时宜。
顾掌柜没有亲自过来,忠顺王也不好一口回绝,赶走宾客,总要假意走完这个流程,招呼过送礼宾客,拿起礼单一看。
喔靠,是老贾家大观园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