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陆宋港口一片静谧,只听到附近虫子的叫声。港口四周弥漫着薄薄的烟雾,突然港口各个方向冒出一群船舰,将港口包围着。很快,就听到轰轰炮声,良久,码头的原驻船舰已被摧毁。
开炮的是朱然的船舰,在王子及卡那哈的随从带领下,他们袭击了陆宋港。
跟着,他们群涌着上岸追击佛朗机人。
松江府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虽然松江府船厂一带现在开始热闹起来,但只是一味采购花钱,进项并没有增加。只有高层几个明白,现在“只是赔本赚吆喝”,银子流出的速度似乎更快了。而收入项却一点也没改善。这一点,做财务的薛宝琴和鸳鸯感觉最清楚。
宝琴来找鸳鸯核对账目,她们的办公地方是紧挨着的两个房子,在门口见到里面的鸳鸯弯着腰干呕,若有所思。敲门走进去,轻声问道:“身子不舒服?”
鸳鸯道声没事,突然问她:“朱然和你在一起了?”宝琴知道她的意思,但肯定不是为了吃醋。也不否认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和朱然混过了几晚,早已没了少女的羞涩矜持。
鸳鸯见她默认,也不多谈这个话题,接过她交过来的报表便匆匆赶过开会,今天高管们有个会议,薛宝琴和金鸳鸯也要参加。
......
因为是偷袭,朱然的水兵刚上岸也没受到很大的抵抗,大军继续推进,前锋是陈也俊及其族人,在王子等土着的带路下,一路突飞猛进。阮文涛也跟随在朱然左右,跟着后军人马,缓步跟进。
阮文涛在朱然一边说:“在佛朗机人来之前,华夏来的汉人也一度控制着南洋的很多岛屿,包括这个陆宋岛,建立了小朝廷,大康朝刚刚建立不久,没有海禁一事,朝廷也有船出到南洋这一带,发现了汉人小朝廷......”
朱然打断他的话说:“你先不要说,我猜测,朝廷那时候有舰队,有实力,一定是下死手来剿灭这个小朝廷,而不是安抚和招安他们。”
阮文涛苦笑道:“比你想像的还要恶劣,佛朗机人来了之后,发现了这些汉人武装队伍不受大康朝廷的待见,也会联手大康打击南洋的汉人武装力量。南洋的华侨一部分是从华夏逃难出来的,一部分是外出经商的人,朝廷重农抑商,自然不待见他们,另一方面,华人勤劳聪明,来了南洋,无意中也会抢了土着人的饭碗,佛朗机人来了之后,也很顾忌华人,会联合土着人排挤甚至屠杀华人。”
“那就是说,南洋的华人,里外不是人,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人割一回韭菜,当人家的出气筒。”朱然叹息道。
“差不多是这样吧。”阮文涛说。
......
会议上,宝琴向参会的贾芸,薛蝌,海儒等人汇报了目前的财务状况,很显然,站在财务的角度看,形势很严峻。言下之意,她是在提醒大家,没有大项收入,财务很不乐观。
“朱然临走之时,就交待我们要谨慎理财的。”鸳鸯说。
薛蝌反对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决定是没找到出路,现在临时改变也是因为朱然找到了办法,找到了产品的销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这样花钱,无异于烧钱,那总得有个停止的时间,总得有个保本的底线。”鸳鸯似乎不肯让步。
大家都很奇怪,以前鸳鸯是不可能说这话的,都是认真做好本职的工作,平时默默无言。今天像是老板娘一样,代入了重要的角色,令几个男人刮目相看。
鸳鸯也感到自己似乎讲得过界了,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会申请调离岗位,因为我和宝琴都是朱然的人,这样对大家不公平?朱然以前也交待过,这两个岗位的人不能是同一帮人。”
大家这时听明白了,朱然同时搭上了这两个女子。
鸳鸯见大家无语,应该还在消化中,又加了一句:“如果大家没有人选,可以让平儿试一下。”
也有人在恶意猜测,朱然与平儿有没有那层关系?他和贾府出来的女子关系都不清不楚的。
似乎猜到大家在想什么,鸳鸯故意说:“平儿在等贾琏出来,只是担心贾琏出来后,不知道贾琏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她会不会立即跟着他走?”
大家明白她在暗示朱然和平儿没有这层关系。但是这等重要职位,关乎这个团体的秘密,像平儿这种没关联的外人,反而不合适,平儿带着这里的秘密往外走也不妥,反而是股东中有关联的人才更安全。
海儒插话说:“这事不急,等朱然回来再议,鸳鸯你先顶一段时间。”
大家现在再想鸳鸯刚才过界的话,就很合理了,她也是老板娘之一,自然很关心这个船厂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