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开放津门港口给朱然船厂通商,已成定局。届时,朱然准备亲自带队参加津门港口首次开通的仪式。出发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比如,拜访海儒,这次,还是带着芍药去。
一路上,朱然问她:“芍药,之前拜托你的事,有没有问过林姑娘,林姑娘是什么意思?”
“总要他们见上一面再说吧,再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芍药说,“林妹妹是那个主角,甄宝玉也是吗?”
“他可能是隐藏的主角,他和贾宝玉互为影子,当然,以上纯属猜测,两个人一模一样,双胞胎,都没那么像,性格小时候也是一样的,因家庭遭遇不同,长大了性格肯定不同。按你的说法,林妹妹不排斥甄宝玉,这是好的开始。”朱然拍拍心口,暗叫侥幸,要是黛玉还惦着贾宝玉那就尴尬了。
“成事之后某一天,让她发现你是在骗她,你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芍药鄙视地说。
“现在我正式声明,只是一种可能性,我只是中介,买卖双方是他们,我一文钱好处都没收的,你在林妹妹面前不能添油加醋。”朱然警告她。
到了海儒家,芍药去找林黛玉,朱然去找海儒说话。
“过几天到了津门,听说还要重新谈条件。”海儒问他。
“是这样,朝廷觉得吃亏了,我们赚了他们很多钱,要提高商品税率,连京城的货也受牵连,我们只能改变自己。销售一些只有我们能够生产,老百姓离不开的商品,就是有技术含量的,就是中上阶层消费的,他们不在乎价格,这样,我们卖的照卖不误,买者不差钱,大康朝廷税收也到手了,三方都满意,皆大欢喜。只下苦了中下层的百姓,没享受到这些福利。”朱然说。
“听说朝廷也要开船厂,办火枪火炮工厂。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海儒又问。
“那是好事,就怕他们办不成事,我们永远保持比他们先进一代,两代,让他们在后面追。话又说回头,我们人少,代表不了大众百姓,我是真心希望我们的民族脱胎换骨,摆脱奴性生活习性,做到人人平等,虽然经济是不可能,但法律地位上,尊严上还要平等的。这也是我的追求目标之一。”朱然答道。
“这是不可能的,大家平等了,那皇权往哪儿搁去?开国功勋又往哪去?你告诉我!”海儒嗤之以鼻。
“这还是有办法解决的,皇权要体面地下台,可以保持那个位置,但没有管理国家的权力,比如,你们当我是一种象征式的人物,平时我不在,这里也可以正常运转,只是需要出席某种重大仪式时,我才出现,平时是集体班子决策,制订长期和短期计划。
当然,这是我的长远目标,现在创业阶段是很难做到的。现在能带动大康朝廷向我们学习,本身也是我的成就。”
饶是海儒讲读了那么多书,一时也无法消化他的话语内涵。
朱然又说:“这事由小六在主办,我是希望他能有小成,他重新激活金陵船坞,你知道他推荐了什么人当头领么?甄宝玉的父亲甄应嘉,甄宝玉放出来了!”
海儒明白,朱然在提醒什么,中间就差一张纸没戳穿。海儒突然想到什么,说:“那甄家是两边下注?”
“这有什么,芍药也是忠顺王府的,洪兴洪图父亲也是亲王,小六也是脚踏两只船,皇位争不到,可能也要跑来这里混,我们的工作是创造能够吸引人才的环境,就是刚才所说的人人平等,个个有尊严的生活与工作环境,这是实打实的软实力竞争,是可以体会,不能光靠吹牛,宣传可以做到的。我们和大康朝廷的竞争不一定要见血,而是在很多看不到的地方比赛。”朱然不以为意。
良久,海儒问:“什么时候找甄宝玉合适?”
“你不用主动,我会叫他姐,或他母亲提出,这之前,得让甄宝玉至少来几趟这里,混熟,才好判别他的为人,你认为如何?”他建议。
海儒颔首赞同。
出了海儒家门,朱然又去探访妙玉,妙玉陪着他在庵里花径上散步,丫鬟见朱然到来,很自觉地躲到外面去了。
“你又要出征了?”妙玉问道。
“也算是吧,出门就是远洋公务,所以走之前来看你,有没需要帮忙的地方,缺漏的?”
妙玉没有正面回话,带他回偏房里泡茶喝,他们并排坐着,她一边倒茶一边轻声说:“缺你来陪我说话!”
朱然愕然一会,说:“我刚才去了林姑娘家,其实就是为她做媒,做中间人。”
妙玉不解地看着他,等他解释。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使命之一就是要保护一些人,保护林姑娘,也要保护你,当然会经常来看你。”朱然说。
妙玉听了,内心起了小波澜,但又想到什么,问:“还有芳官他们,平儿,鸳鸯,你是怎么保护的?纳了她们?”
“这个问题好像以前你问过了,怎么会呢?我又不是恶魔暴君,更不是色魔,说得我好像是一个大白脸,大反派一样,好的东西总不能我一个人霸占着。或者尽量为她们挑个好夫君吧。
平儿还在坚持她的等待,我也尊重她的想法;还有一个姑娘,我和她一起几天时间,一起共骑过一匹马,她可能认为因此失节给我了,是这个理吗?你说我要怎么做?”他故意请教妙玉。
妙玉开始还以为在说她自己呢,但他们之间很坦诚,不用这样猜来猜去的。
“那你必须负责任,纳她为妾啊,这世道就这样!”她脱口而出。
“我也只能这样想的,已经对她负了责任,我也和你一起骑过马,我也要对你负责任吗?要娶你吗?”朱然问她。
妙玉不懂他的真正意思,或许是试探自己,顿时偎依在他身上,说:“你不用,能来陪我说说话,就够了,你救过我多次了,又提供我安逸的生活。我不能要求太多。”
朱然半开玩笑地说:“一码算一码,救你是我的使命和责任,如果我想娶你,你会不会同意?”
“我是出家人,不可以嫁人的,如果你想要我的身子,我就给你,可是我已经......”话没说完,朱然捂住她的嘴,不想她再说下去。
“我也不至于强人所难的,放心好了,这种事,除了一时冲动,还是加上点感情为好。就是真正的喜欢和愿意才完美。”他宽慰着她。
她头伏在朱然肩膀上,久久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