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先是和卜长史周长史见了面,告诉他们,如果两家王爷打算退股,朱然会结算好,付款给他们,如果想继续留在他们的商行,就要另外找机会谈。这么大的主意,两个长史是不敢拿主意的。要回去禀报王爷,才好决定。朱然也不介意,大家说好再约时间。
朱然又去了一趟兵部,向各位侍郎汇报,他船上确实有火炮,但都是向西洋人购买的,用以防卫自保,防海盗用。
这时候,大司马贾雨村走出来,朱然大吃一惊,按时间推算,贾雨村应该是京兆府尹,不自觉地问:“贾大人,你现在是什么官职?王都检点是不是已经……”
贾雨村平静地说:“王都检点在回京路上已发病身亡,唉,真可惜,本官现在京兆府尹兼大司马,很快会御职大司马专职京兆府尹。怎么了?”他发现朱然脸色有异。
贾雨村对朱然还是有所忌惮的。殊不知朱然也意识到贾雨村的可怕,已经搞定了王子腾,虽然当初也是朱然暗示这样做的。看来皇上扶持的文官集团已站稳脚步,甚至占了上风。
朱然和他攀谈几句常话,贾雨村发现不了什么破绽,只说军部要买火炮,一定会找他再谈。
朱然出去时,忽然想到,贾元春应该也很快……那贾家也差不多要被抄了。贾元春的事最好问若兰,她有办法查到,后来想想也不用问了。
……
大观园经过一番大搜查之后,迎春出嫁,司棋身死,晴雯及几个戏子被撵,已经人心惶惶。虽然风波未波及妙玉,她显然也觉得今非昔比,但是,寄人篱下,本来选择就不多。这天中午,做完功课,发现朱然到了。她表面平静如常,内心深处却是心潮起伏。
“要去叫林姑娘吗?”妙玉问。
“不用急,我们两个说说话。”朱然说。
她内心更是不平静。
“王子腾死了。”朱然说。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王子腾死了又如何,后面会发生什么事,等着他讲下去了。
见她听不懂,又说:“下一个是贾贵妃。”
看见她还是在发呆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被吓到了,又说:“再下一个是老太太。”
她急忙捂着嘴巴,还是惊叫岀来,朱然再回一句:“再下一步就是贾家被抄家?”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按顺序确实是这样子,要不,到时候你和林妹妹一起离开这里,去江南。”朱然劝道。
她犹豫一会,问:“林姑娘会舍弃宝玉吗?”
“所以我想你说服林妹妹。我先不见她,这两天你说服她,我再来加一把火。”朱然想得很好。
“万一她不听我劝,怎么办?”妙玉问。
朱然确实没想过,“那只能想办法骗她走,她是贾府亲戚,抄家倒不会累及她,只是我不在,她在京城也无处安身啊!”
“那个若兰姑娘……”她的意思是去那里暂避。
“是个办法……不过等她生完孩子,也可能会离开京城。”朱然说。
妙玉听到了,若兰怀了他的孩子,不知道多少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心下黯然。
“你也一起走,好吗?”朱然见她没有出声,内心叹惜,也不追问。或者自己的预测是错的,他曾预测贾府破败后她会出事。
“你的小院落里也可以住人。”妙玉说,他明白她的意思,想去那里,但是自己为朝廷不容,那里不是更危险吗?
“目前暂时可以,以后也不安全。”他不能告诉她太多,不能像对若兰青稞她们一样。
“现在晴雯芳官她们在你那院子里,你去看过吗?”妙玉问。
“出什么事了?”朱然想到抄检大观园的后遗症。
“回去到时候问晴雯她们就知道了。你不是喜欢听戏唱戏吗?连芳官她们三个也去你那里了。”妙玉说。
朱然猜到是什么缘故,说:“我会把她们送去江南。”
“你养她们?”
“我聘请她们,她们可以自食其力,像晴雯,是有特别技术工匠,只要有个安全的环境,不会饿死的。像芳官她们,也可搭个简易舞台,让她们唱戏,到了年纪再出嫁,可以活得很好。”朱然解释,虽然妙玉有点不理解。
这时候,贾探春和林黛王不知道闻到什么风,匆匆而来。打过招呼后,探春问:“朱大哥,你知道迎春姐姐的下落吗?”
朱然转头看了一眼妙玉,不见什么明显的反应,便说:“不知道,什么意思?是跟我讲话吗?”
“孙家写信来说她暴病死了,你知道什么回事吗?”探春又问。
“我确实在北方战场上见过孙绍祖一面,还要求她善待迎春姑娘,不曾想好心办坏事……倘若迎春姑娘每天在孙家遭受家暴,现在这样也是一种解脱,阿弥陀佛。”朱然说。
众人不解,妙玉却另有理解。
“你恐吓威胁了孙绍祖,你打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探春说。
朱然没有直接回答,说:“我相信迎春姑娘已经得到了解脱,到了她喜欢去的远方,再也不会再回贾府娘家了。”几句无头无脑的都把探春黛玉搞迷糊了。妙玉却相信他见过迎春,可能已被他拐走藏起来了。两女听不出什么,却也无奈。
“孙家的来信怎么说?”朱然问。
“说迎春姐姐暴病死了,生前与你有染,说你权力滔天,叫大家不要去惹你。”探春说。
“笑话,胡说八道,这就是祸水东引,我时时刻刻给人欺负,朝廷一句话,我像小狗小猫一样温顺爬回来,刚刚才从衙门复命出来。”朱然说。
众女却不怎样相信他的话,但又挑不出他的语病来,他也回避与迎春的关系。
“探春姑娘,听说南安王妃要认你做干女儿?”朱然突然问。妙玉黛玉以为他心虚转话题。
“还没认,听说了风声,你怎么知道?”探春大吃一惊。
“风闻而已!”朱然漫不经心地说。
“不对,你撒谎!”探春说。
朱然不理她,对妙玉说:“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人说,南安郡王在外面打仗输了,不知真假,你们听了就好,千万不能外传,否则朝廷会抓住你定个散播谣言的罪名。”众女却相信他在讲真话。却不明白两者有什么关系?
林黛玉问:“朱大哥,这个和探春认干娘有关系吗?”
“也许没有。”朱然又对妙玉说:“你说芳官三人在我的院子,我一会想听昭君出塞,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唱?”
三人一听,大吃一惊,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突然,探春起身掩面痛哭而往外跑。
大家都懵圈了。黛玉起来要去追。
朱然叫道:“等一会儿,话没说完呢,就跑了,告诉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
黛玉哼了一声,“早不说?”笑吟吟地跑去追了。
……
当黛玉和探春回头找朱然时,他已经离开栊翠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