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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然答应为小六办一件私事,然后被带到一院落。来之前,已告知,这里独居的是他妹妹,不久前和离,感觉她憔悴愈重,家人都担心,但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年头没心理医生的说法,小六想到这个口才专家兼妇女之友。任务就是要朱然哄骗好她。朱然猜测,就是抑郁症。

“若兰,朱先生来了。”显然,小六已跟她打过招呼。介绍过朱然的背景。

隔着帘子。朱然没见到她的真面目,依稀见一个姿态优美的女子,主动向朱然施礼。

“见过朱先生。”

“好说。”朱然也拱手回礼。小六已走了,留下朱然,他有点懵,说:“我有个疑问,女病人看大夫,大夫是如何把脉的?也是隔着帘子,要不要碰到女子的手?”

“先生是什么意思?先生想见我的真人,难道不懂入乡随俗吗?”她似乎不悦道。

“大夫看病不是讲究望闻问切的么?怎么会隔着帘子?再说我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而已,姑娘病在心不在身,看不看真人不重要。”朱然解释道。

这时她却冲出来,见一个姿色秀美的女子,身上素色襦裙,气忿忿地说道:“好,我让你看个够,现在再没借口了吧?”

朱然用双掌捂住眼睛,感叹道:“我真没那个意思,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夫,在我老家,这种环境我确实是大夫,心理大夫,当然我明白,这里是不承认的。大夫面对病人,这不是很平常的吗?为尊重你的习俗,也不一定的见真人。”说着把手掌裂开,露出一道缝隙,一个眼睛正看着她。

“虚伪!\\\"

朱然不理她的训斥,放下捂眼的手,继续说:“很多时候,我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我们盖住自己的伤口,假装若无其事,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慕强的社会,把自己的脆弱展示出来是很危险的。情绪和控制情绪是两回事,好像刚才,你原想着是慢条斯理地隔着帘子和我一直讲话,这叫控制情绪,叫理智。但你的情绪却不受控制,然后你冲了出来。情绪如大象,控制情绪如骑象人,大象力量很大,有时候骑象人很难指挥大象的方向。”

“说得有点道理,先生是读过很多书的人!”她讷讷地说,没有再抬杠。

“我只是照搬别人的观点,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再谈谈婚姻,没有爱,就是没有真心喜欢的婚姻是恐怖的。不过有一种婚姻比绝对没有爱的婚姻还恐怖,那就是有爱的婚姻——但只有一方的爱;有忠贞的婚姻——只有一方的忠贞;有奉献的婚姻——只有一方的奉献。这种婚姻中的两颗心之中,必有一颗会破碎。”他继续引经据典。

“朱先生说的都从书本看来的?有没有婚姻经历?”她问

朱然像猪哥般看呆了,猛地回神,说:“我有过婚姻,但相信,只有读书多的人才有伤春悲秋的心,普通人为生计奔波,过于忙碌,是没有资格讲这些情怀的。”

“先生本身读过很多书,却看不起读书人,更看不起读书的女子,是要标新立异么?”若兰撇撇嘴,有点童雅般小可爱。

朱然像猪哥般看呆了,猛地回神,说:“这是天大的误会,谁说我瞧不起读书人,我只是觉得花几十年读文史书没必要,这种读书方式及内容是我反对的,不是反对读书。第二,更不敢瞧不起女子,我们老家有个俗语:妇女能顶半边天,就是说,女子功劳和力量很大。这里只是环境限制女的不能抛头露脸工作。要不然,很多职位会给女性占有……”

“而且,我认为读书多不一定有智慧,要消化吸收为己用才能成为知识,成为文化,成为智慧,若兰姑娘是个有智慧的人,有些人读书没有消化,就是所谓的书呆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全国国民都鄙视书呆子;同时,很多书呆子通过考试的漏洞,中了科举,也不能称之为有文化有智慧。”

“那应该叫什么?”她问道。

“称为做题家。”

她寻思着:有这个说法?是他胡扯杜撰出来的还是真有自己封闭落后了。

就是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过来叫朱先生。朱然奇怪地回头。

若兰说:“别是商行有急事?赶紧去看看。”

出了门口,见自己商行一伙记和一丫头一起,是秦可卿身边的瑞珠。瑞珠不动声色地伸手递出一纸条,使个眼色就走了。朱然明白,是秦可卿约自己。挥手让伙计走了。

朱然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晚上天o o见。是天香楼,秦可卿遇到麻烦了。

回头时,若兰问:“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朱然摆手,说:“没有,一个故人晚上有事找我。”

若兰哼一声道:“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

朱然讪讪笑道:“看到你笑我感觉自己此行合格了,希望经常听到你的笑声……”

若兰却说:“你身边红颜知己多,可不能轻易对人许诺。”

朱然好笑,这小妞首次见面就这么亲近,不是自己魅力大吧?说:“过几天要去江南扬州,最快也要大个月才能回来,希望若兰姑娘还记得我。”

“江南美女多如过江之鲫,朱先生莫要流连忘返了……”她似乎觉得说过了,又转话题说:“扬州林如海大人,他女儿你听说过吗?”

“这次公差也要见林大人的……”

……

“若兰姑娘喜欢什么物件,这次下江南我带回来送给你。”他问。

“你猜吧,你不是心理大夫?最懂女人心吗?其实能陪我天说话聊天,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受宠若惊,那是我的荣幸。”他半真半假地说。

她波澜不动,内心却欣喜万分,对方算了说了心里话。“或许,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是流落他乡异国的王子,我是被和离的妇人,看了你讲书印刷版的故事,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卓文君,似乎是入书太深了。听了六哥要带你来开导我,当时是欣喜万分,讲话自然投机。”

原来如此,并不完全是自己的魅力,只是借了司马相如的壳,自己是司马相如的影子么?

“可是我和司马相如不是同类人啊,我无才,我都不懂诗词歌赋。”

若兰摇摇头,说:“会诗词的不一定品格好,不会诗词的不一定是粗鄙的人,你能在落魄之际不畏权势,维护秦娘子,本身就是品格高尚。比司马相如好多了……”

朱然又好气又好笑,说:“你高看我了,那是为了混饭糊口,讲书那是套钱的手段,故事与事故纯属巧合。我和秦娘子两人当时口袋只有很少的银子,还是在异国他乡,再没想好办法就要去做苦力搬砖了。”

若兰愣了一会,说:“你不应该告诉我实话,实话令我心里难受,很多时候,宁愿你骗下去。”

片刻后,朱然建道:“梦总有醒的时候,为了赔罪,也可以作为初次见面礼物,就吼一首曲子你听吧,如果吼得不好,不许笑话,等我走后再笑。”

若兰先是嗯一声,又忍俊不住地笑起来。

朱然站起来后退几步,他唱的是前空间世界罗大佑的歌: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

曲尽音停,只见眼前的姑娘已泪流满面。朱然走上前,轻声细语但清晰无比地说:“你违背了刚才的诺言,说好我走后才评论的。”

若兰泪珠盈睫,朦胧中的朱然如同上辈子的夫君,或者,那只是幻想中的夫君。

……

两人告别后,朱然又在琢磨秦可卿的事,必是危急情况,才会来找自己。

若兰看着消失的背影,转头之后,又哭又笑,小六适时悄然而回,不禁感叹,看来小妹又入戏了,不过现在这出戏是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