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叫倪二平时留意一些山洞口,地道口,总之是一些神秘的地方,希望有朝一日能发现点什么,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不,倪二这天就在贾府附近发现一个荒弃的小房子里面似乎有地道 口。两人夜晚来的小房子,吩咐倪二在房子守候,自己进地道查探。
朱然沿着地道一直向前走,大约近半炷香时间,到了尽头。朱举着火把,下意识地往上摸,希望找到什么出口机关。一番折腾,总算摸到一个凹口,用力左右试着拉动,一道 小口缓缓打开,是一个出口,与进口一样,看来设计想法是一致的。朱攀附着道口边猿一般猛蹿上去,上面一个类似柴房小屋,很不起眼。按路程算,这里应是宁国府的一部分,朱寻思着。走出小柴房,向着一旁有灯光的三层小楼闪去。一楼二楼有着昏暗的灯火,却不见人影,朱继续往顶层跑去。
在门外就听到两个女子的对话,似是吩咐去拿些什么。一会,一个丫环衣饰的女子出来,朱然悄悄躲缩在角落,看着丫环一步步走下楼梯。便闪进房里。
“啊.....”几乎未等女子叫出来,朱早有准备,急步上前捂住她的嘴。人已转到她身后。另一手环抱着他。
“不要喊,我放开你,同意就点头。”朱然平静地说,“我不是坏人。”
好一会,女子才反应过来,猛然点头示意。朱缓缓放手,转到她对面。
对面女子羞恼交加,惊慌未定,衣裙稍乱,仍不失鲜艳妩媚,风流袅娜。怵然看着对面的高大魁梧的男人。
“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朱然说完又自嘲地说:“也不是好人,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女子低声说:”这里是宁国府,我姓秦,你是怎么进来的?”朱恍然道:“你是秦可卿,贾蓉的老婆。”女子心里一声惊呼,他是怎么知道 我的小名的。
“冒犯了,秦大奶奶,小子只是误闯进来,并无恶意。”朱拱拱手,口中客气,脸上却不见得有恭敬的表情。并默默地找个椅子坐下。
似乎无话找话:“你不喜欢贾蓉?!”秦可卿呆呆无语,似是默认,“你喜欢贾珍?还是贾珍威迫你?”秦脸色涨红,不知是羞愧抑或恼怒,末了还是摇摇头。片刻,朱然忽然一拍大腿,惊叫:“你是皇帝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秦可卿也不自觉地惊叫。朱然说:“这不是天香楼吗?平头百姓谁敢取这个名字?”朱然想到李师师与宋徽宗相会的樊楼,虽说有理有据,秦可卿却总觉理据不足,鼓起勇气问:“你究竟是谁?”朱然悠悠叹了口气,说:“我便是茶博士的同僚,讲书人朱然。”
“啊……”秦可卿惊叫:“你是名闻京城的讲书人朱然,你…你怎么来这里,你是求财……”见朱无语,不禁缩起身子,双手捂住胸前。
朱然嗤然失笑:“算是求财的吧,求色现在没心情,在你眼里我都成了淫贼了,太伤人心了!作为报复,我也说一件你伤心的事……”
秦可卿俏丽双眼低垂,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说你说,如果说了好过些。”
“嗯,我说了,你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大病一场,然后就没了然后。也可能不是病,是有喜了,然后抑郁自杀。”
秦可卿睁大眼睛,说:“我为什么要自杀,我不会自杀……”
“嘿嘿,那更可怕,那就是他杀。”朱然很平静地说,“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没有?嗯,让我猜想一下,你的葬礼有很多是老派人物,四王八公之流的,基本都来了,连北静王也会来,一时风光无两,想来并不是你的面子,贾政和你父亲秦业在工部任职,可不是表面的清廉,他们是皇陵的操办者,很有油水的工程,四王八公都沾上边,他们是要分利益的,你养父也是个有心机的人,两个字:‘装穷’......或者是秦业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杀鸡憼猴,当然这只是猜测。他们在你的葬礼聚会,那是妥妥的分赃大会啊!”
秦可卿脸色发白又转青,“你是厂卫的人,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朱不经意地笑了,道:“笑话,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讲书人。”又叹惜道:“以你的美色,是男人都会对你动心,连皇帝也不舍得你,应该是上位之前就搭上你的吧?可惜红颜薄命!”
秦可卿心情复杂,又羞又怒又恐慌,更不理解。也有一分小窃喜,人家总算不吝一句好话。朱不理会她脸色变幻,继续说:“我还知道更多,比如贾元春很快会当上贵妃,贾家三五年间会破败,月满则亏,后果很严重......这些事,确实是高僧告诉我的,可信了吧!我知道一下子你消化不了,慢慢琢磨,想好了再来找我,我是生意人,万事有商量。”
秦可卿急道:“朱先生,先不要急着走,我们再谈谈...你要救我,可是我没钱?还是残花败柳,朱先生你也看不上。”
朱然淡淡地说:“你光说得多动听也没用,这么快就相信人了,你太轻信了,难道我就不会骗你吗?”
“朱先生宅心仁厚,义薄云天,侠义心肠,名动京城,秦娘子不是也救了吗?多救一人也是救啊!我也姓秦呢。”秦可卿眼吧吧地望着他,泪珠盈眶,梨花带雨的模样似乎随时会勾走男人的魂。
朱然笑了笑,说:“再说吧,没钱不要紧,发现哪里有钱告诉我也可以,比如贾珍的宝库,荣国府的钱袋子,我叫人去拿。反正过几年都会败光,最终还可能会被抄家,我提前帮他花掉,他们也没损失。”
“宁荣两府都会被抄家?”这种信息量太大了,秦可卿怎能随便相信。
朱然很淡定地说:“这个可能性最高,贾家是贵勋之后,子孙不思进取,最多也只是慢慢衰落,等待某位子孙读书入仕,算是转型成功,奈何个个不争气,能读书的或做了道士(贾敬),或早夭(贾珠),余下的都是纨绔子弟,还有一个聪明的小孩很可惜,只知道 在女人堆里厮混,不喜读书,也不学营生,最可笑的是还得到府里所有女人的宠爱,上到七十岁老太,中到母辈妇人,下到姐妹,还有丫头不在说,都当他是个宝,却不知他是......其实这都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最大的问题是身为朝中人,不知朝中事......”
秦可卿听痴迷发呆,喃喃地说:“想不到你知道这么多,连宝玉你也知道那么清楚,还有,你说最大的问题是甚么?”
朱然瞄她一眼,继续说:“今天中午隔壁街的小流氓倪二进了赌场,出来时我问他押大还是押小,他说买大,然后就没然后了,输清光了.....贾家押错宝了,或者说亲身下场,根本就不是亲手下注,是给人牵着手,迷糊中下了注,结果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嘿嘿,这还用预测吗?贾家已上道了,等你那位站稳脚跟,就有贾家的好了!”
秦可卿愈加佩服,说:“你比内阁大臣还厉害,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定一飞冲天,可为啥老是提那阿堵物,不像君子。”
朱然脸也不红,嘿嘿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乌托国的王子,见识比阁臣高也不奇怪,要你拿钱来换命也是为你好,不想你欠我人情,成为后半生的心理负担,一家便宜,两家得益,何乐而不为。再说,不是早说了我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君子不君子的,也无所谓了......军国大事事及天机,我就不说了,再说未来的事,我就要收费了。今晚就到此为止,有事可派人到友间茶楼找我,记住了,没钱拿音信来交换。”说完对她眨了眨眼。
秦可卿羞恼着,脸上赤红,呆呆地看着一道高大黑影闪身下楼,又瞬间消失。
朱然回到地道口,倪二还守在原地,朱吩咐以后不用再监视,封好地道口,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