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是怎么了?眼眶红红的,可是宫里的人伺候不周到?”
苏倾兰刚从乾清宫出来就遇到了萧承裕,他答应了天凤帝要时常来宫中探望,这不,每隔一两天他都会来宫中转转。
“母妃无事,承裕可是要见你的父皇?他现在心情不好,恐怕不想见你。”
苏倾兰见来人是萧承裕,便硬挤出来一个笑容。她比起萧承裕只大了六岁,从容的适应了成为他母妃的身份,毕竟她后半辈子可能就要仰仗这个儿子了。
“那我去母妃的宫中坐坐,母妃不会介意吧?”
萧承裕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他长的有六分像他的亲生母亲,眉目之间柔和又不失俊美,让人心生好感。
“母妃怎么会介意?说来,母妃还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苏倾兰一副慈母的模样,温声细语地问道。
可她毕竟只比萧承裕大了六岁,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违和。
萧承裕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同样是掩饰情绪的高手。
“母妃,儿臣有一事要求你。”
萧承裕双手握拳,十分郑重地对苏倾兰说道。
“何事?只要是母妃力所能及,一定会帮你实现。”
苏倾兰心想方才自己只是随口一问,他难不成真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不过她仍然保持着微笑,客套话总是要说上几句的。
“儿臣想求娶左相之女纳兰琼雪。”
萧承裕的这句话让苏倾兰大吃一惊,皇上有意要让纳兰家的女儿嫁给太子,没想到他也想娶她。
“右相之女宋琴漪不可以吗?你父皇开明,专门为丞相之职设立了左右二相,为了让他们相互制衡,他们二人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是不相上下。你娶哪一家的女儿都是一样的,但你父皇很属意纳兰家的女儿,你就将就一下娶右相之女,名门之女刚好配得上你这个贤亲王。”
苏倾兰隐隐也猜到萧承裕想娶纳兰琼雪的心思,她也听说了赏花宴那天发生的事,他是个有野心的,却没有足够的耐心。
“宋琴漪?”
萧承裕并没有见过宋琴漪,他首先将目光投入到纳兰琼雪,一是因为她小有名气,容貌也不俗。二则是因为她是丞相之女。这宋琴漪远不如纳兰琼雪出名,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右相之女。
“她是右相宋仲博的嫡女,性格听说还不错,娶妻当娶贤,我看她也不比纳兰家的女儿差。”
苏倾兰一点也不了解宋琴漪是怎么样的人,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纳兰琼雪,小小年纪风头太盛,一定不好管教,又是太后喜欢的人。她这辈子都跟太后过不去,自然也对纳兰琼雪没有什么好感。
“我还是想争取一下纳兰琼雪,此事容我再想想。”
萧承裕犹豫了,他原本的目标就是纳兰琼雪,突然让他换一个人,他需要权衡利弊一番。
“婚姻不是儿戏,你是该好好想想,不过还是多考虑一下宋琴漪,她比纳兰琼雪更好掌握。”
苏倾兰轻声劝道,在她眼里宋琴漪才是最佳选择。
另一边的纳兰琼雪并不知道自己被好几个人惦记着,她已经跟天机子成功到达了安宁村。
刚到村头,纳兰琼雪敏锐的感知到了村里死气沉沉的,几乎没有人在外走动。
“怎么会这样?”
天机子掐指一算,眉头紧皱,心想大事不妙!
他干脆利落把自己的衣摆撕了一块下来,又分成了两片,一片给了纳兰琼雪,一片又留给了自己。
“用这块布把口鼻围住,村里很可能有人已经感染了瘟疫,我们要小心。”
纳兰琼雪点了点头,认真地围上了那块布。
天机子不经意间多看了纳兰琼雪一眼,她无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艳若桃李,肌肤胜雪,眸若盈盈秋水,就算是脸上戴着一块普普通通的布也丝毫不减半分美貌。
只一眼,天机子便没有再看,他冷静地围好布巾,手里拿出来一个火折子。
他们二人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
只听得门咿呀了一声,缓缓打开了。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请你们救救我们!”
开门的正是一个围着围裙的老妇人,她面容惨白,眼下黑青,本来双目无神的她看到天机子二人之后眼中迸发出一种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抓住了天机子的手。
“你能告诉我你们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天机子没有忙着挣脱开老妇人的手,他先想到的是如何缓和老妇人的情绪,并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些日子我们村里来了一批黑衣人,说是要招收什么灵药宗的弟子,每月还会给月俸一两银子。我们村中不富裕的人家就把自己的儿女交给了他们。”
老妇人回忆起前几日的场景,缓缓说道。
“你们就不怕他们是骗人的吗?”
灵药宗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二师兄开办的宗门吗?怎么还招收到天凤国来了?
“自然担忧过,可他们提前给了村中每人十两银子的安抚费,并且还给我们展示了他们宗门的宗徽,大致体系等等,这些我们村里人都不懂,但是也相信了个七七八八,便同意他们把人带走了。”
“十日之后,那些从我们村中挑选中的人又被送了回来。那些被送回来的人各个面如菜色,上吐下泻,连说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还好一天之后他们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这些人的父母就放心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被送回来了?”
纳兰琼雪好奇的问道。
“这也是村民疑惑的地方,问他们他们也不肯说,每个回来的人都带回来了十两银子。而后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又过了十天村里的鸡鸭牛犬纷纷也是上吐下泻,夜里口吐白沫就死了。”
说着说着,老妇人一想到那个场景便觉得一阵恶寒。
“我当日还经过了安宁村,不是让你们把那些动物的尸体都焚烧了吗?”
天机子不解地问道。
“是啊,本来是应该焚烧的,可村里有几个老人硬是要把那些动物的肉煮来吃了。自那天起,村里一下子死了好几个老人。接着就是老人们的家属跟着上吐下泻,虽然他们还苟延残喘着,可也离死不远了。慢慢地,村里所有人都得了这个症状,有比较小的小孩子得了之后,直接就……早知道,我们就应该拦住那几个老头的,真是作孽啊!”
老妇人的眼里又是一片死寂,她的孙子也染上了那个症状,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