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薏夫人又是个狠角色,我估摸着,关于粟老爷子非自然死亡的传闻,八成是真的……
哎哎……我没说完呢,干嘛去呀?”
柳庭禛还在那故作深沉的做着分析,某人已经风一样把人拽跑了。
“守着,”
萧御宸一声令下,邵东率领一众保镖背过身去,守在车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萧御宸?”
沐晚棠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如此紧张。
“先别问,上去,不要坐到你的裙子。”
“哦,”
沐晚棠听话的拎起裙摆钻进车里,乖乖坐好。
萧御宸随后坐了进来,点了一下座椅上操控屏,切换了车窗模式,将外界视线彻底隔绝。
“是这裙子有问题吗?”
沐晚棠也不由得跟着有些紧张。
可是她也怕有问题,在换上之前看了又看,确认了三遍,确定没有问题才穿上。
毕竟,那个薏夫人是粟英雄的人,她又不傻,不可能轻信。
“还不确定,别紧张,慢慢转过去,”
沐晚棠慢慢转过身,背对着萧御宸,双手不自觉点搅在一起。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在紧张,萧御宸柔声道,
“别怕,有我在。”
“嗯,”
他的话,就像是一剂安神良药,让沐晚棠安心不少。
萧御宸反复观察衣服拉链,以及后背布料部分,百分之百确定没问题了,才伸手去拉开拉链。
又让她慢慢转过来,前边除了几朵由珍珠串成的花,还有零星点点分布的珍珠点缀。
没有什么异常,让她抬起手一点一点脱下来。
做完这些,回手从暗格里拽出随车为她常备的毛毯裹在身上。
萧御宸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敲了敲车窗,司机邓雷和邵东飞速上车。
“医院,”
他说医院,副驾的邵东立马转过头看向沐晚棠。
“我没有不舒服,去医院干嘛?”
沐晚棠被包裹的像个蚕宝宝,就只露出个脑袋,好奇的问。
“聒噪,我说去哪就去哪。”
“哦,”
沐晚棠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真霸道”,算是抗议。
见萧御宸还有心情说她,应该问题不大,安静的转过去坐好。
一路上,萧御宸不敢大意,稳稳的抱着。
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如果让她知道,当年粟老爷子就是被人在衣服里做了手脚才死的,只会吓到她。
沐晚棠靠在萧御宸怀里,几番抬头,却欲言又止。
刚刚柳庭禛说那个粟英雄子承父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和粟英雄爱而不得的女子重名。
她年轻时,又和那个女人有些神似。
和她一起,相当于是找个替身,慰藉遗憾。
粟英雄和她说过,自己和他的一位故人很像。
从他那充满怀念爱慕和遗憾的眼神里,不难猜出那个人在他心里位置非同一般。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母亲?
当年父亲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会不会和粟家脱不了关系?
“前几天,粟英雄找过我,”
“他说我和他的一个故人很像,”
“萧御宸,你说,当年掳走我母亲,害得我父亲家破人亡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或者,至少和他有关系。”
萧御宸把她抱紧些,
“这些我会让人去查,你先不要想那些。”
沐晚棠轻轻点头,头靠在他肩上,没再说话。
到了医院,萧御宸让人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直到各项数据指标都正常,才算彻底放心。
“把那件礼服拿去仔细化验,”
“是,”
事关自己妹妹,邵东不肯交托他人之手,自己亲自去办。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半夜。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邵东打来了电话。
萧御宸蓦的睁开眼睛,怀里睡的正沉的人被电话铃声吵的有些懊恼,嘤嘤两声,撒娇的催促,
“萧御宸,电话电话,快接快接,”
她也不起来,像个大懒虫一样趴在人家怀里,一动不动。
小脑袋还使劲儿蹭了蹭,在自己喜欢的位置继续赖着。
萧御宸刚把电话放在耳边,就听邵东在那边说,
“三爷,那件礼服化验结果出来了,”
他没有直接说出化验结果,但话音里的空前阴沉严肃不难听出这件事情背后的严重性。
“您需要亲自过来一趟。”
“嗯,”
半梦半醒的沐晚棠也敏锐的感受到了身旁男人的情绪变化,瞬间睡意全无。
抬起头,睁着还带着浓浓睡意的眼睛,认真的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萧御宸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
“没什么,昨晚回来的太晚了,你再睡一会儿,那三个小家伙不用管。”
“那你呢?”
沐晚棠手支着身子半坐起来追问。
“我出去办点事,乖,再睡会儿。”
萧御宸把她按回床上,盖好被子,起身下床。
只是没想到,他洗手间出来时,沐晚棠也已经在另外一个洗手间洗漱完了。
萧御宸微微皱眉,面露一丝不冷厉的严肃,
“不是让你再睡会儿吗?跟着起来干嘛?”
沐晚棠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拉着萧御宸进了衣帽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是那件礼服化验结果出来了对不对?”
她停顿了一下,脸色严肃起来,
“有问题对不对?”
萧御宸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沐晚棠的疑问。
“萧御宸,不要想着什么都瞒着我,我没那么脆弱。”
“你说过,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没有秘密。”
“总不能,这话在你那里实用,但我这里就不管用了吧?那也太双标了。”
牵着他的大手,慢慢抬起头,眼神里透着坚定和勇敢,
“你应该知道,我注定不会成为一只金丝雀,而你也不需要一只金丝雀。”
萧御宸定定的看着她,他知道这个小女人一旦坚持起来,也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
终于不再沉默,开口承认,
“确实,发现了问题。”
“那还不快去,快,快换衣服,”
沐晚棠立马变了态度,催促着萧御宸快点换衣服,气愤不已的她嘴里不住的碎碎念,
“哼,我倒是要看看这么阴损的招长什么样?”
“敢对我下手,她可真有胆啊。”
“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是先送上门来了,正好,也省的我找出师之名了。”
看着她像只愤怒的小鸟,蓄势待发的模样,萧御宸眼底蕴满了柔和,锋锐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确实做不了金丝雀,弄不好,还是一只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