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医院住着,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回了宸宫,才知道短短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
最大一件事,就是萧御槊死了。
沐晚棠对他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别墅的那天晚上。
她藏在乔微娜的车下边,混进了别墅。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潜进了他的房间,把他打晕后,五花大绑丢在卫生间里。
她可以确定,自己下手并不重,只是把他打晕了而已。
这才时隔几天,怎么人就死了呢?
难道,他有什么隐疾?还是?
沐晚棠捧着书本,正想的出神,忽然一只手拍了她一下,吓得她一激灵,
“谁?”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程小涟好奇的凑过来。
“二,二嫂,”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程小涟,她不是应该去老宅了吗?
毕竟这几天,那边都在忙着给萧御槊的葬礼做准备,很多人都过去帮忙了。
萧御宸以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为由,把她扣在家里了。
“我听说你前几天住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小涟在她旁边坐下,打量着她的面色。
“我就是那几天有点头疼,萧御宸非要让我住院,我说他是过度紧张,他还不承认。”
沐晚棠避开了她去救人的事,玩笑的说着。
“哈哈,想不到这老三还有这一面。”
“平时看他寡言少语,性子还冷,我和他二哥,还担心他不会哄人,你们闹矛盾了该怎么办呢?”
“现在,看哪,我们就是跟着瞎操心了。”
“少夫人,少爷差人把后天您要穿的礼服送过来了。”
郑管家过来禀告。
“好的,谢谢管家伯伯。”
“完了,我突然感觉我家的老公不香了。”
程小涟在一旁一副非常受打击的表情,唉声叹气,扶额摇头打趣。
“嫂子,您就别取笑我了。”
沐晚棠羞恼的拍了程小涟一下,心里忍不住把不在家的某人一顿吐槽。
这人,不在家,还不消停。
凌云国际总裁办公室。
正在执笔批阅文件的某人,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三爷,您是不是着凉了?”
办公桌前汇报工作的江彦,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关心的问。
他们家这位爷,那身体,就跟铁打的似的。
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因病休假。
“做好你的工作。”
江彦暗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得,是我多嘴了。
一想二骂三叨咕。
这明摆着是宸宫里的某个人在想他了。
“三爷,今天早上,医院那边来消息,杜权锋已经自己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萧御宸笔都没停一下,只淡淡回了句,
“嗯,知道了。”
他欠了晚儿那么多,照理说这笔账也应加倍讨回来,可是他的晚儿不想追究,那就随她吧。
哼,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把东西给他。”
让他知道,他不惜屡次伤害别人,拼命维护的女儿,不过也是别人的种而已。
我让你也尝尝,这杀人诛心的滋味。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半个小时之后,西郊一栋别墅门前,拄着拐杖的杜权锋小心的朝里边张望。
他没能求得晚棠原谅,她的报复迟早要到小月身上。
“你是谁啊?干嘛朝我家里看?”
一个穿着高定连衣裙,妆容浓艳的女人从里边走出来,一脸嫌弃的质问。
“这里是你家?”
杜权锋一愣,又看了看手上的地址,指着女人身后的二层小别墅问道,
“这里,不是范雅茹和她女儿杜思月的家吗?”
“滚滚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里是我家,别跑来胡乱攀亲戚。”
女人面色不善,像赶害虫一样,挥手驱赶。
那,可是地址就是这啊。
杜权锋站在原地低声重复这句话。
难道是她们搬走了?
“那,请问您认识范雅茹,杜思月吗?您知道她们搬去哪里了吗?”
“你看我那么闲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认识?”
女人的话相当难道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继续驱赶着。
“总之,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滚吧,一会儿我老公要来了。”
“她们之前真的住在这儿,您真的不知道她们?”
听他这么说,女人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印象,不过脸色更难看了。
暗自思忖,这老头儿说的难道就是她收拾房子时捡到的旧照片上的母女?
她们和张宏远什么关系?
另一个情妇?
“您认识他们对不对?她们去哪了?”
杜权锋腿脚还不能活动自如,趔趄着过去追问。
“哎呀,你给我滚开。”
女人一把推开他,身上像沾了什么脏东西,皱着眉头,用力拍打,“离我那么近干嘛?脏死了。”
杜权锋被推出几米远,险些倒在地上,幸亏被一只手及时扶住。
“谢,是你?”
刚要道谢,一转头就看见邵东身后,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是来替她报复我的?”
“我来,是奉三爷之命,给你送点东西。”
旁边的保镖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到邵东手中。
邵东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波,面色沉静,则把文件袋递到杜权锋面前,“看看吧,”
“这是什么?”
在杜权锋迟疑之际,邵东手一松,啪的一下,文件袋应声落地。
冰冷的眸子仿佛死神之瞳,凝视着他,嘴角罕见的勾起一抹讽刺,凛然转身,
“这里是你犯蠢人生里的全部答案。”
“好好看看吧,看看你的人生多么的愚不可及。”
杜权锋没完全明白他的话,带着疑惑慢慢蹲下身子,捡起文件袋。
文件袋里,两叠文件。
一份是dNA亲自鉴定报告,另一份是当年一条山路上一起严重交通事故的调查结果。
随着他一页一页翻开那些报告,足以颠覆他一切认知的残酷真相呈现在他眼前。
哗啦一下,手一松,纸张散落一地。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杜权锋身子摇晃,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抓起亲子鉴定最后一页,呢喃着这不是真的。
他的小月只是早产一个月而已,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
他为了不让她以后有麻烦,不顾那丫头可能会死的风险,灭着良心给那丫头催眠,让她失忆。
他的小月,又怎么会对他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