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里边的人谈了什么,萧御宸这边的人都被赶了出来,独留他一人面对粟英雄和他的保镖。
罗威,闻重,段天野,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这要是三爷在里边有个闪失,他们万死难赎。
“什么情况?谁在里边?”
得到消息的邵东匆匆赶来。
“只有沐小姐,小少爷他们,还有三爷自己。”
闻重时不时趴门上听听里边的动静,一脸的忧心忡忡。
三爷一家身家性命全在里边,那粟老鬼万一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没人在里边保护?”
“我们也想啊,可是三爷不让。”
罗威无奈的解释道。
“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
江彦带着部分重要的文件来找萧御宸,远远就看到病房聚了一堆人。
“三爷和粟老鬼在里边,”
段天野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
邵东面色凝重中带着愧疚,若不是他鲁莽行事,强闯了粟氏庄园去抓人,或许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
“没事,”
江彦看穿了邵东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
“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鬼敢在咱们那位爷面前兴风作浪。”
“如果有,那就拿他祭我的刀好了。”
江彦像变了个人,目光犀利,好似两把待出鞘的利刃,寒芒四起,云淡风轻的话语间藏着若隐若现的小兴奋。
当当当——
“三爷,这里有几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签字。”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敲响了病房的门。
“拿进来。”
江彦应声推门而入,将资料放到桌上,习惯性的站到了萧御宸的背后。
他进来的一瞬间,清楚的感受到了两股浓烈的杀气。
一方来自粟英雄带来的人,而另一股则来自那道闭着的门后。
再观他们家这位爷,交叠着双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副目空天下,唯我独尊的姿态。
好像那么明显的杀气是从别人面前刮过去的,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这么说,萧总是不准备就此事给萧某一个说法了?”
粟英雄面色有些不好看。
“我想我说的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能给的,我给,不能给的,自然不会给。”
“乔微娜绑了我凌云的首席秘书,又伤了我的人,粟总不但不劝阻,还加以包庇, 我没继续追究,已是看在两家情面。”
“邵东不善沟通,上门带人时又遇上了不善沟通的安保,发生口角和肢体接触也是正常。”
萧御宸将邵东强闯粟家一事说成了一件连台面都不需要拿上来的鸡毛蒜皮般的小事。
这样反倒是显的粟英雄心胸狭隘了。
“不过呢,邵东是萧某的人,他伤了人,萧某也不会坐视不管。”
“劳烦粟总回去做一下统计,这些人的丧葬医疗费萧某一力承担,另外,每人补偿五十万,如何?”
一言不合就砸钱,这源自于他雄厚财力基础的财大气粗的劲儿,气的粟英雄肝疼。
“抱歉粟总,萧某不似粟总清闲,我的休闲时间有限,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留粟总了。”
“江彦,送送粟总。”
再没有哪个逐客令,下的比这个还明显的了。
粟英雄的脸色异常难看,眯了眯眼睛,看了萧御宸一眼。
哼,区区一个小辈,竟敢屡次给他难堪,未免太目中无人。
你给我等着,这口恶气,我粟英雄绝不会白受。
“萧总请忙,粟某就不打扰了。”
“只是临走之前粟某还有一句话要送给萧总,家有恶犬还是要早些拴上绳子才好。”
“不然,小心下一次就有命去没命回了。”
“毕竟,总有护不住的时候。”
萧御宸笑了笑。
“多谢粟总指点,不过萧某从不养狗,”
这句话说的真让人舒服,江彦暗搓搓的给自家三爷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他就知道,三爷虽然性子冷了些,可身上却没有那些富家子弟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恶意。
在有些人眼里,他们都是他豢养在身边的狗。
但他们这些局内人都知道,三爷从来没把他们当成狗看,而是亦主亦友的关系。
同行业里,给他们的薪资待遇都是顶配。
“粟总慢走,”
江彦尽职尽责又贱丝丝的把黑脸的粟英雄一路送到电梯口,直到看着电梯门合上才回来。
“哎,彦哥怎么样怎么样?三爷没事吧?”
“那个粟老鬼没在里边欺负咱三爷吧?”
罗威,段天野几人拉住江彦忍不住追问。
江彦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宽慰着说道,
“放心,一点事没有。”
“三爷要是有事,粟老鬼就当场献祭了。”
“???”
“???”
他们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等问,江彦丢下一句,“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进了病房。
转身的瞬间,衣服撩动,腰间一个泛着寒光的东西露了一瞬。
他们转头看向邵东,“东哥?”
“彦哥他?”
在他们的印象里,江彦和邵东是萧御宸一文一武两大臂膀。
从来没听说过江彦会功夫,一直都是白面书生的形象。
可是,今天这话怎么听着好像以往的认知要被颠覆呢?
而且,他腰上的东西虽然一闪即逝,应该也是一把见过血的杀器。
“不该知道的不要问,该你们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
得。
他们就不该多嘴。
“去工作吧。”
邵东也敲敲门进了病房,自始至终没提及江彦的事。
嘭,哗啦。
上好的青花瓷瓶被甩得粉碎,崩开的碎片散落各处。
“哼,萧御宸,无耻小儿,欺人太甚。”
粟英雄怒火中烧,一回来就把书房的东西砸的稀烂。
“爸,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粟天承用脚踢开那些碎片来到办公桌前,将掉在地上的相框捡起来放回去。
“被萧御宸气到了?”
“除了他还有谁?他的人闯了我的地盘伤了我的人,还故意偏袒,拿钱砸我,真当我粟英雄是软柿子?”
“爸,你也不要生气,萧御宸比以往的那些对手都不好对付,这您不是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嘛。”
“想要其灭亡,必先让他疯狂。”
“你这么容易就被他干扰情绪,甚至牵着走,是受了那位沐小姐的影响吧?”
粟天承一针见血,粟英雄情绪定了定,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我承认,她和您书房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很像。”
“这位沐小姐就是那个女人丢了的那个女儿也说不定。”
“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她毕竟现在是萧御宸的女人。”
杜鹃花树下,一个女人将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胸口的情景,在粟英雄的眼前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