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初老爷子应允的是,等我长大,我在萧家所有适龄的青年中选择一个人结婚。”
“结果这件事后来就变成了要把我认作义女。”
“甚至不是嫡系,没人问过我的意愿,就把我推给了和萧家毫无关系的萧御雪。”
“一直被边缘化不说,还要陪着每天演母慈女孝,感恩戴德的戏。”
“就是他们看的不累,我演的都累了。”
萧御槊看着这个用自己父亲一条命,给她换来荣华富贵的郭雨桐,眼底闪过讥讽。
萧御雪恋爱脑不说,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
现在看来,郭雨桐被寄养在她名下,真是再合适不过。
虽然没什么血缘,却是一个德行。
区区一个保镖而已,职责就是保护主人,非常时期,死了也正常。
她倒是当作了天大的恩情。
难怪萧御宸看不上她,看不清自己的地位,还野心勃勃。
“雨桐,你说如果让大伯母他们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们会不会觉得心寒哪?”
听到这话,郭雨桐不但没害怕,反而笑了,
“五舅舅,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在萧家,我和五舅舅是最投缘的,你怎么可能舍得那么做呢?你说是吧?”
郭雨桐话里意思是,咱们是一路人,是敌是友希望你分清楚。
“况且,舅舅,你知道的,这么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舅舅,”
郭雨桐坐直了身子,故作高深的说道,
“你也是个商人,不会不明白,没有好处,就是最大的坏处。”
“我不妨直说,我想要的不多,萧家女主人的位置。”
“我需要舅舅的帮助。”
“同样的,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白让舅舅出力。
我知道舅舅看上了那个沐晚棠。事成之后,我亲手把她给您奉上。”
她说的胸有成竹,非常自信。
在她看来,这个萧御槊没什么能耐,连给萧御宸提鞋都不配。
除了睡女人厉害,没什么建树。
到时候,她就把那个贱人双手奉上,就不信他不帮自己。
“抱歉,我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
萧御槊直接拒绝。
乳臭未干,竟然跑到这来给他画饼。
想利用他来帮她坐上萧家女主人的位置,还不动摇萧御宸的地位,未免异想天开。
他萧御槊要的是萧御宸手里的一切,包括他的女人。
然后把他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他对着自己摇尾乞怜。
“你,”
被拒绝的如此干脆,出乎郭雨桐的意料。
“你也不用生气,我不相信,不知道我真正想要是什么?”
“你也想要老太太手里的东西?”
萧御槊没有回答,转过头看向窗外远处那个犹如三把镇世之剑,耸立在南临最繁华地段,直插云天的三座高楼。
“我要它。”
郭雨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瞪大眼睛,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御槊。
“你想要整个萧家?”
她知道这个人有野心,原以为他只是想获得更大份额,让他们那一支在萧家很有话语权。
没想到他的野心会这么大,目标竟然是整个萧家。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要对付萧御宸?
当年他在和萧御宸争夺家主之位的时候,没少在他手上吃过亏。
不仅一次一次被削弱,还被贬去了海外。
萧御槊为人阴狠,如果让他得了机会,他一定会疯狂报复。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萧御槊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达眼底的笑了笑,
“雨桐,念在你叫我一声舅舅的份上,我劝你务实。”
“萧御宸看不上你,以前看不上,以后你也一样入不了他的眼。”
“你父亲搭上一条命,就为了给你逆天改命,机会只有一次,不要浪费了。”
郭雨桐看着他,没说话,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想说什么?
“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出事前两周,被确诊了结肠癌。”
“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郭雨桐下意识攥紧拳头,努力克制,让自己保持平静,
“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件事是秘密,被他们一家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父亲当时再三要求他们保守秘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出去。
他记得那时候,说的是他要想保住自己的工作,就一定不能让主家知道他患癌的事。
但是,两周后,就出了事。
父亲临终对老爷子托孤。
“半个月前确诊癌症晚期,半个月后老爷子出事,他为了救老爷子受重伤,临终托孤。”
“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萧御槊像一条蛇一样盯着郭雨桐,她的一切细微变化都无所遁形。
“冯建信为了你这个宝贝女儿,可真是煞费苦心哪。”
“为了给你铺路,精心策划了一场完美的局。”
“你胡说,”
郭雨桐努力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慌乱。
萧家人的行踪都是绝密,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除非是有人泄密。
当年那波人在郊外精准伏击老爷子,显然是经过周密筹划。
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再三叮嘱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要留在萧家。
还说了句“逆天改命的机会只有一次,爸爸只能给你争取到这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那时候她就觉察出了不对,结果第二天父亲就出事了。
萧御槊把她的慌乱尽收眼底,像是抓住了郭雨桐死穴一样。
“我胡说?那你解释解释事发前你父亲通过自己那个傻妹妹账户转走的那五百万五百万的流向。”
“我怎么会知道?”
郭雨桐放在腿上的手越攥紧,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不知道是吗?
那让我来告诉你,它在外边流动一圈,分别流入了那五个匪徒的个人账户。”
“不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五个匪徒,袭击老爷子的明明就是四个人。”
郭雨桐像是终于发现了打破萧御槊那些说辞的突破口,理直气壮的反驳。
“为什么钱进了五个人的账户,凶手却是四个人?
你说会不会是留了一个帮他擦屁股的呢?”
萧御槊脸上露出知晓一切秘密的神秘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