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时把柳琴瑟带回了他住的别墅。
天色已晚,柳琴瑟坐在床边有些呆滞。
温予时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站在她对面把文件递过去:“这是南越湾的一栋海景别墅。我已经让人转到你名下了。”
柳琴瑟没有接过去,仰起头,语气有些悲怆:“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图这些?”
温予时叹了口气道:“琴瑟,我知道你怨我。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不爱任何人。”
柳琴瑟反问道:“那唐佤呢?”
温予时的手僵了僵,眼神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柳琴瑟笑得有些凄婉:“你果然爱她,予时,她如果活着只会恨你。”
温予时沉声道:“我不爱她!”
柳琴瑟摇摇头道:“予时,你不用骗我,也不用骗你自己。你爱她,不然你不会在颠覆唐家之后还执意要娶她。”
温予时脸色越发黑沉,他没有说话,扔下文件就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柳琴瑟就冲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他道:“你如果不爱她你就证明给我看,你为什么不碰我。你嫌我脏?唐佤比我更脏。你看看我,我爱你……”
说完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温予时不为所动。眼看着柳琴瑟就要解开他的西裤扣子,他沉着脸,摁住了她的手冷声道:“够了,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你先休息吧,这屋里的所有人都任你差遣,以后你就是南城唯一的温太太。”
说完把她轻轻一推。
柳琴瑟虚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温予时没有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柳琴瑟笑了,笑着笑着眼睛都红了。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得到的只有一个虚名。还有一场难忘的教训。她得到温太太的称呼有什么用,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婚礼现场被抛弃了。所有人都知道温予时不爱她。她恨呀,恨所有人,更恨唐佤,为什么死了还要和她抢。
外面响起了汽笛声。柳琴瑟爬起来,冲向阳台,她看见了温予时开着他那辆保时捷离开了。
此刻的柳琴瑟眼红的好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她狰狞着脸喊道:“温予时!”
温予时去到别墅的时候王妈有些惊讶:“温先生,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你……”
温予时打断她道:“小姐呢?”
王妈急忙说道:“冯小姐刚睡下。需要我去把她叫醒吗?”
温予时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她。”
王妈点头很快消失在二楼。
温予时走到冯沐语的房间,里面亮着灯,他轻脚地走到床边。站在床前俯视着她。
冯沐语睡得并不安稳,细眉紧锁。小脸紧皱。似乎在梦魇。
温予时抬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手晾在半空中没有进一步。
冯沐语真的很像唐佤,一颦一笑,甚至是神态都如出一辙。
可是温予时总归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时候冯沐语从睡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看见温予时的时候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温予时低声安慰道:“别怕,是我。”
冯沐语看清了他的样貌,撑起身体,小心翼翼道:“温先生,是你吗?”
温予时微微颔首。
冯沐语扑进他的怀中开始低泣:“呜呜,我刚做了个噩梦,好可怕……”
温予时身体有些僵硬。多年前的深夜,那个少女也是这般扑进自己的怀中哭诉着。
冯沐语哭了好一会,然后仰起头看向他:“温先生,你怎么了?”
温予时回过神,低头,看着她那张娇俏的脸庞轻笑。
冯沐语有些恍惚,温予时不是第一次朝自己笑,但是确是第一次笑得这般真诚。他的样貌十分出众,他不属于桀骜的类型,他很有风度,很温文尔雅,但是他身上却始终带着一股疏离,这种疏离是对所有人的,她也不例外,此刻温予时这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冯沐语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似乎眼前这个人透过她在对着另外一个人在笑。
温予时抬手轻抚她的头发细声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
冯沐语愣了片刻,随即开口询问道:“温先生,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你的新婚夜吗?”
一句温先生让温予时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低沉着声音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冯沐语被他板着的脸吓到了,红着眼十分无措道:“对,对不起。”
温予时皱眉声音软了不少:“算了,你先休息吧。”
说完扯开她的手就要离开。
冯沐语紧紧抓住他的衣摆祈求道:“温先生,今晚可不可以陪陪我,我害怕。”
温予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心软了软,点头道:“你睡吧,你睡着我再走。”
冯沐语擦了擦眼泪,吸着鼻子道:“谢谢!”
紧接着开口道:“温先生,绑架我的那些人抓到了吗?”
温予时眼神冰冷,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敢对你做什么。”
冯沐语突然惊恐道:“他们,他们拍了我的照片。”
温予时眼神掠过一丝杀意。很快安抚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冯沐语十分信任地点头。然后缓缓滑进被窝。
眼神始终钉在温予时身上。
温予时很守信,等她彻底睡着才离开。
他没有离开别墅,在旁边的房间将就了一晚。
次日
褚丰年拎着包走进咖啡厅时,一眼就看见靠窗坐着斯文败类的温予时。
她冷笑着走了过去。
咖啡厅似乎被清了场,除了服务员,没有多余的人。
褚丰年轻佻落座,扯下墨镜随意扔在桌面上:“找我有事?”
温予时沉着脸道:“把照片交出来。”
褚丰年噗嗤笑了:“我以为你找我是为了柳琴瑟出头,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咋样嘛。”
温予时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了,沉着声重复道:“把照片交出来!”
褚丰年笑得十分娇媚,装疯卖傻道:“照片,什么照片?”
温予时握紧拳头,阴戾道:“褚丰年,别跟我装傻。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褚丰年冷嗤:“那你动一个试试。”
温予时猛地拍起桌子站起身。满身戾气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褚丰年,你报复我只是为了掩饰你救不了唐佤的事实。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
褚丰年被激怒了:“闭嘴。”
随后缓了缓道:“你找错人了,不是我干的。”
温予时凝眉,怀疑地看着她。
褚丰年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恨你是因为当年我没能救下唐佤,所以如今我不可能会做出任何伤害唐佤的事情,就算是一张高仿的脸我也下不去手。如果不是我,你的女人早就毁了。你应该感谢我。友情提示,你的妻子似乎没你想得那么清白。”
说完起身,在离开之际褚丰年笑道:“温予时,你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是唐佤,如果泉下有知,看见你身边那张高仿脸,只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