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回去后,褚丰年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走出套房,她看见Kris 在一旁踢着垃圾桶,嘴里还骂骂咧咧。
褚丰年好笑地走了过去:“谁惹你了?”
Kris 看见她委屈地扁着嘴,然后说道:“大小姐,我对不住你,我联系不上程祈南那坏家伙。”
褚丰年挑眉:“嗯?”
Kris挫败地说道:“那家伙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就连我们的秘密联系方式也被他植入病毒。差点毁了我电脑。你说可不可气,我不过就是不告而别,他至于这么小气嘛。气死我了,我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当个老光棍,一辈子遇不上一个富婆……”
褚丰年没空听她骂人,做了个手势:“停!”
Kris停了下来,带着歉意说道:“大小姐,不好意思。”
褚丰年懒懒地说道:“这事也没十分指望你,你留意一下褚曦禾。她接近谈瑞雪的时候跟我说一下。尤其是只有两人的时候。还有看一下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
Kris十分八卦:“大小姐,你这么关心谈少,不会是喜欢上谈少了吧。”
褚丰年抱肘轻笑:“Kris,你很关心我的私生活?怎么,喜欢上我了?姐姐我,可男可女,试试?”
说完给她抛了个媚眼。
Kris只觉得后背发凉,连连摇头:“额,大小姐是天鹅,我这个小癞蛤蟆有自知之明,不敢玷污大小姐。”
褚丰年懒得跟她说笑,摆摆手说道:“你去忙吧,让小九把我车开上来,我要出去一趟。”
Kris点头,很快离开了。
医院
温予时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一改平日稳重模样,怒不可遏。
病床上躺着的柔弱女子拧着秀眉紧盯着阳台的温予时。
过了一会,温予时从阳台走了进来。赤红着脸,头发有些凌乱,领带也被他扯得松松垮垮的。与他以往那种一丝不苟的模样相差极大。
病床的女子低吟了声。撑着身体吃力地坐了起来。
温予时脸色缓了几分,上前问道:“哪里不舒服?不是让你躺着吗,怎么起来了。”
病床的女子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伤口有点疼。”
温予时的语气温柔了些许:“我给你叫医生。”
女子摇摇头:“不用了,一会就好了,医生说手术过后是会疼的。我忍一下就行了。别麻烦医生跑一趟了。”
温予时脸色不悦地说道:“我花了那么多钱,他们就必须把你治好。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是他们的责任。”
女子柔弱地说道:“我真的没事。现在不疼了,真的。”
温予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女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予时,你是不是不高兴。”
温予时否认:“没有,你别多想,好好休养吧。”
女子又询问:“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温予时有些不悦:“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吧。”
女子眼泪都快下来了,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没用,帮不了你。”
温予时无奈地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我生气是心悦的收购案出了问题。”
女子追问道:“什么问题。”
温予时犹豫了几秒说道:“褚丰年出手入资,心悦那边反悔了。”
女子着急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温予时不慌不忙地说道:“收购不了就算了 ,我们早日回南城。一个珠宝公司罢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女子哽咽道:“如果昨天我没有晕倒,你早就签下了。都怪我。”
温予时安慰她:“琴瑟,这事不怪你。你为我付出够多了,我都记在心里。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娶你。”
柳琴瑟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黯淡:“予时,我们在一起会受尽万人唾骂的。”
温予时眼神冷戾:“那又如何。”
柳琴瑟红着眼道:“等我好了以后,我就离开吧。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我好后悔我重新出现在你面前。我对不起唐小姐。”
温予时脸色有些僵硬,过来好一会他才开口:“唐佤的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用自责,没有你我跟唐佤也不可能在一起。唐家有这样的下场是他们活该。”
说完脸上的戾气更深了。
柳琴瑟低下头小声抽泣。
温予时没有哄她,站在她面前,脸色一直阴沉着。
过了一会,一个护士提着一篮子车厘子进来了。
温予时的脸色瞬间僵硬。
柳琴瑟看见车厘子的时候脸色也开始发白。
护士兴奋地说道:“刚才有个大美女让我把这个送进来,柳小姐,她说是你的朋友,她说她姓楚。”
柳琴瑟脸色僵硬,没有回答。
温予时冷声道:“倒了。”
护士以为听错了,说道:“倒了?温先生,你说笑吧。”
温予时脸色阴沉重复道:“我说倒了!耳聋了。”
护士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柳琴瑟这时候开口:“不好意思,我车厘子过敏。这篮子车厘子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吃。你不喜欢的话倒了也可以。”
护士马上说道:“不介意,那谢谢柳小姐了。”
柳琴瑟微笑。
护士心底嘀咕什么朋友呀,连人家车厘子过敏都不知道,难怪人家先生那么生气。
温予时交代了护工一些情便离开了。
走出医院大门,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褚丰年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他阴着脸走了过去,敲了一下车窗:“谈谈吧。”
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温予时包了场。
外面挂了休息的牌子。
服务员上了咖啡后便快速隐身。
温予时盯着对面一身红色风衣的褚丰年开口道:“褚丰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扯到别人身上,我脾气不好。”
褚丰年嗤笑:“送一筐车厘子你就怒了?那车厘子吃得好吃吗,不用感激我,还过神的。扔了浪费,便宜你们了。”
“你!” 温予时怒喝。
褚丰年轻笑:“这么生气干嘛,我还以为你忘了,娃娃最爱吃的水果,味道怎么样。”
温予时眼神阴郁:“褚丰年,你不用激怒我。”
褚丰年笑道:“我没有呀,我只是在提醒你,你今天能够坐着我对面是娃娃的仁慈。你不要忘了她,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忘记她的是你。”
温予时冷笑:“褚丰年,你恨我甚至要报复我,我都接收。你若是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放过你。”
褚丰年冷笑:“身边的人?柳琴瑟?既然你这么怕我伤害她,那你为什么还带着她出现在我面前呢?我这人呀,最记仇了。”
温予时沉声道:“我来昭城是谈合作的。从未想过出现在你面前。我们之间的恩怨跟她无关,唐佤的死也与她无关。”
褚丰年突然歇斯底里了起来:“你闭嘴。娃娃的死是你们害的。温予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最好天天烧香祈祷娃娃照拂你们。”
温予时咬牙:“我没有害死她,是她自己的选择。”
褚丰年拍着桌子站起来:“如果不是你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会选择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离开。温予时,如果我不是答应过娃娃留着你的命,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既然你有脸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接下来你和柳琴瑟所有的不幸,请收好。那是我讨的利息。”
温予时冷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