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不是搞艺术的,不知道还有瓶颈这一说。
不过他知道,绝大部分的成长都是靠顿悟。人生不是玩游戏,经验够了就能升级。
许多时候,生活中的积累并不能立马体现出来,但是当时候到了,从前的那些积累会在某一个合适的时间突然迸发,人可能会出现脱胎换骨一样的变化。
生活比游戏难的地方也就在于此,很多人不愿意花费时间去学习,去积累,因为成效太慢,而且看不到头。
何如初的变化,在他自己感觉,是过了很久。
但是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在这几秒钟里面,他的表情变化丰富,从呆滞到震惊,又从震惊到惊喜,再从惊喜到清明。
芃芃看得稀奇,拽着她『奶』『奶』的胳膊小说说道,“这个爷爷会变脸么?”
她还记得变脸。
之前在蓉城的时候,张重带他们去看过变脸,当时变脸的艺术家从台上下来就在芃芃面前变了一张脸,把小丫头吓了一跳。
“瞎胡说。”胡慧芳斥责了一句。
何如初恢复过来之后,对张重说道,“谢谢。”
张重没有说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何如初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情况他是受益了。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嗯,何院长去忙吧。”
何如初点了点头,随后又对工作人员说道,“这幅画收起来,就不参展了。”
说完之后,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
既然是画展,当然不可能只有张重他们一家人在这观展。
刚才何如初叫人准备文房四宝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被吸引过来,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见到有一个年轻人拿着笔在画上写了好多字。
当然其中也有个别懂行的。
风和是特意过来看这场画展的。
他当然认识国画大师何如初,所以张重在那幅雄鸡图上写字的时候,他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去。
这个年轻人什么来头,竟然能够在何大师的画上题字?
因为离得稍微有些距离,所以他也没有听到两人说什么,画上写的那首诗,也看的有些模糊。
不过细心地掏出手机,把那幅写了字的画给拍了照。
拍完之后,放大字体,却发现自己也不太认识上面的字。
后面的落款也只能看出一个“张”字,剩下的那些字看不太清楚。
张重写落款的时候写得确实比较潦草,比正文写得还要草,而且张重两个字跟后面的“题于xxxx”是连载一起的,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懂就要问。
风和把刚刚拍的照片发到了他加的几个国画交流群里面。
看到风合的照片。
没过一会群里面都是柠檬。
路人甲:“风和,你就别显摆了,这次画展搞得太草率了,大家都不知道,你赶上好时候了呗。”
路人乙:“你在现场看到何大师了么?”
路人丙:“何大师的雄鸡图又有精进啊。”
风和没有管他们的调侃,问道:“你们谁比较关注书法,上面的题跋能看懂么?”
路人甲:“哦,你不说我还没看到有题跋呢。”
路人丙:“这么长的题跋,何大师的画可不多见啊。”
笔走龙蛇:“等一下,我来看看,这字写得很好,不过不是何大师的字。”
说话这个“笔走龙蛇”是群里面比较出名的书法爱好者,看到他出现,风和眼睛一亮,“大神给看看,这确实不是何大师的字,是一个年轻人的字,名字在后面,我就看清楚一个张字。”
等了大概五秒钟。
那个书法爱好者发了一个表情。
震惊的表情。
风和:“大神,怎么了?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路人甲:“怎么了,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笔走龙蛇:“先别管我震惊什么,写这字的年轻人还在展厅不?”
风和拿着手机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家子的身影。
“不在了,好像走了。”
笔走龙蛇:“d!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叫你们多关注关注书法,你们偏偏不听我的,真神在你们面前都不认识。你不是不知道张后面是什么字么?我告诉你,那是个重字。他叫张重!别跟我说张重你们不认识。”
路人甲:“我去,真的假的?”
路人乙:“夭寿了,张重跟何大师怎么搞到一块去了。”
路人丙:“笔走龙蛇说一说这字怎么样?”
笔走龙蛇:“除了牛批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绝对比何大师的字好看,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我刚才搜了一下这首诗,根本搜不到,说明这是张重自己的诗。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知名大作家张重在国画大师何如初的画上题了一首从未发表过的诗,而且这首诗还td出奇地好,你们说说,这幅画会怎么样?”
“毫无疑问,会爆炸。”
笔走龙蛇:“风和,图我拿走了啊,我要发到我的微语上。你放心,我会标明出处的。”
风和:“不用不用,你拿去用就是了。”
笔走龙蛇走了,但是群里面的讨论却没有停下来。
“咦,这家伙这么就走了,他还没跟我们说这首诗写得什么呢。”
“算了,正文写得不是特别草,我们群策群力,应该能够搞出来。”
“嗯,第一句应该是零落栖迟一杯酒,有请下一位选手。”
“尼玛,你把我说的话抢先了,就这第一句最简单。”
“瞎说,后面这有一句‘雄鸡一声天下白’我就能看得懂。”
“我去,不是按顺序来么,你们怎么往后拣。”
“这叫先下手为强。”
很快的,他们就把一首诗给凑出来了。
虽然大家对诗词没有太多研究,但是看到这样一首诗,凭感觉也知道是一篇佳作,特别是其中那句“雄鸡一声天下白”,简直跟这幅雄鸡图完美契合。
“牛批的妈妈给牛批开门——牛批到家了,张重这么有才的么?”
“愚蠢的人类,在张重大大的才华之下颤抖吧。”
“风和快说说当时什么情况,你刚才说这字是现写的?”
风和:“其实,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