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毫不夸张地说，每个人身上都脏不拉几的，原本整洁的黑色羽绒服全部都沾满了各种污渍。
程栀回空间里洗了个手，又带出来了一大盘眼影。身上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差脸上了，所以就用眼影化个妆吧。
这种东西也不需要什么技巧，反正用一些黑黑红红的东西给自己弄得惨一点就好了。
看着这块西瓜红的眼影，程栀不由得发出感叹，“打死我都想不到，有一天它能派上用场。”
肖斐然伸过头看了一眼，刚才还新的跟没用过一样的西瓜红，已经被磨出了一个坑了，“何止是派上用场，都快要空了呢。”
在旁边已经倒腾了半天的陈思羽抬起了头，期待的看向她们问道，“怎么样，我这个战损妆画得不错吧？”
只见陈思羽在脸的两侧涂了不知道多少的修容，原本就瘦的脸，现在已经凹下去了一样。她还加重了自己的黑眼圈，其中一只眼睛上还涂了很多的西瓜红。嘴巴也是用粉盖住了惨白得像纸一样。
其他四个人欲言又止，最后程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特别像被家暴了之后惨死的女人，今晚就要来索别人的命了，你别说挺有威慑力的。”
一旁的黄依依也连连点头，“等一下天一黑效果更好了，你可千万别随便回头，否则自己人都要给你吓死了。”
陈思羽这个妆打通了大家任督二脉，对啊，为什么要扮可怜呢？只要足够吓人不就行了吗？
于是大家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试图把自己画成一幅鬼的模样。
最后她们五个人面面相觑，看来晚上大家都不能轻易地对视了，看一眼噩梦都得做三天。
对此，程栀表示非常的满意，非常好，打不死别人，也能吓死别人了。
然后五个人就开始徒步，向城市的中心进发。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就算有也是零零散散的两三个，看了她们一眼就赶紧走开了。
看到大家都这个反应，陈思羽老开心了，低声说道，“真的耶，他们都不敢多看我们一眼，这个妆这么神奇的吗？”
郑婉做为一个平时非常注意形象的人，现在顶着一脸修容粉，非常地生无可恋，“现在我充分地理解了什么叫生活所迫了。”
走在最前面的黄依依傻笑了两声，“珍惜现在的时光吧，现在可以随便地发疯，都没有人管你，这要放到以前，你敢这样出门吗？”
程栀摇摇头并不赞同这句话，“你想发疯，谁会管你？没有人会管你啊？”
“确实没有人会管我，但是我会社死啊！”
这话确实说得挺有道理的，以前她们是大学生，有包袱，现在她们是流浪汉，随便怎么样都行。果然还是做流浪汉比较爽。
越往里走人越多，即使她们脸上画这么丑陋的妆，还是会有人伸出双手，试图从她们的身上要到吃的东西。
甚至还有人要不到吃的就恼羞成怒，想打她们，当然都被她们随身携带的防狼电棍给电晕过去了。
终于她们走累了，随便找了个无人的墙角蹲了下来原地休息。
空间里拿出温热的水，喝了一口，这才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了温度。程栀看了一眼这满是垃圾的街道，“濂城的治安是真差啊，明目张胆地抢，我也是长见识。”
鹏城和霞山至少都是趁着月黑风高才动手，结果到了濂城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冲上来扑倒你抢东西。
一提到这，肖斐然就是满脸嫌弃，毕竟刚刚连续两次，她都会被人扑倒。第一个人还能挣脱，第二个人好像发狠了要弄死肖斐然一样，肖斐然也毫不客气，直接给他来了一刀。
对于伤人这种事情，濂城的居民也好像司空见惯了，看到男人倒地不起，他们也并没有上前帮忙，或者是谴责肖斐然。
这样也挺好，省去了她们给自己辩白。
在这么低温的环境里，走了这么久，她们也是很累的。想想虽然濂城的刁民很多，但是杀伤力并不是很大，他们甚至连刀都不拿一把。
原本提议徒步的肖斐然扛不住，喝完手上那杯水，说道，“管他招不招摇呢？咱们开车吧！”
对此程栀并没有什么异议，她甚至觉得或许开车还会更方便一点，总不见得她们开了车，那些刁民还往她们身上扑吧，除非他们是真的很想死。
左看右看四下无人，她们五个人就闪身进了空间，把这身脏衣服换掉，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回到车上，否则车都不想要了。
用卸妆油把脸上的这些化妆品揉开，每个人的脸都是黑红黑红的，像极了关公。
其中，最红的就要数陈思羽，毕竟她下手最狠。
陈思羽自己都想笑，在每个人前面晃荡一圈之后，又去逗六六和兔子窝里的小兔子们。
小兔子们被吓得堆成了一堆，每一根毛都在拒绝着陈思羽的靠近，六六也是疯狂地逃窜，眼神里写满了你不要过来啊！
肖斐然已经把脸洗好了，倚靠在洗手间的旁边，“你还洗不洗了？你要不洗脸我就去洗澡了啊！”
被催促了，陈思羽这才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把这个她非常满意的妆洗掉了，看着镜子里已经变回白白净净自己，她非常遗憾地说道，“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复刻出来。”
肖斐然：“……”这种东西就没必要再复刻出来了吧！
另一个洗手间里的氛围就完全不一样了，程栀和郑婉把脸上的妆卸掉之后都非常地开心。
旁边还在揉搓乳化的黄依依吐槽道，“我赌五毛钱，陈思羽肯定不舍得卸掉这个妆，肯定还在玩！”
程栀一边解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这还用你说吗，我都听到六六在叫了，还有思羽的那个笑声太魔性了。”
郑婉想起来陈思羽那魔性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也赌五毛，她肯定还去嚯嚯院子里的兔子和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