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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

几个读书人下意识回头,本想提醒老人家小心,谁料想那为他们撑船的老人家,一人一船,在大风大浪中岿然不动。

“船夫竟是天仙?还是……”几个年轻人静海莫名。

他们本以为船夫是普通人,还有人觉得船夫人不错,送了他一本书,这里边儿未免没有小觑的意思,毕竟老船夫怎么可能看书认字。

然而几人没想到,或许,在他们眼底不识字的船夫,看他们,才像是看一群麻瓜。

“年轻人。”

船夫望着前方,惊涛骇浪中,那个带有龙角的男子:“等会儿涨潮了,不载客了。”

化成人形的沧龙冷道:“云端仙帝册封的海神,按理说也该是石桥大庭的人,恐怕和那些大庭的人,是一路人吧?”

“怎么能这么说。”老船夫呵呵一笑:“那那些个斗篷小娃娃,常年带着人来人往,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是不是和他们也是一路的啦?”

这话问的沧龙一滞。

这……他真想不到。

老人呵呵笑道:“我确实有任务,今天雨大风大,不准人回这沉海,至于你们是向内陆而去还是从其它海出入,和我无关。”

沧龙踏上船:“我也有任务,不让你打我盟友朋友的主意。”

“盟友么……”

老人目光远眺:“你那位盟友,不简单呐。”

“多不简单?”

“我感觉他心底有火气,能把我这整个沉海,直接蒸发的火。”

沧龙回头。

也有疑惑。

一路走来,楚长生确实杀伐不少,可今日自踏过石桥之后,便尤其难掩一股沉重之意。

盟友,究竟为何而怒?

“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是我之前也见识过一位大庭火君,那位火君和您的盟友,无论外貌年纪皆不相似,但不知为何,我偏偏看着两人有些共同点。”老船夫道。

沧龙不言了。

交浅言深不是什么好事。

莲花楼阁外,执枪男子与执刀男人斗得天昏地暗,其间枪仙不免有遁入虚空直接撤走之意,可随后他便惊恐了,自己想逃走的时候,又是那股奇异力量,将他拉了回来。

果然,那位,敢让他与夜霸刀自相残杀,就不怕他会逃走。

他只能佯装使出全力,一拖再拖。

同时,潜移默化,给夜霸刀一些示意,奈何夜霸刀对于自己的同伴被偷袭重伤实在恼怒,此刻已经半乎癫狂,一刀接着一刀。

嗤——

突兀地,一盏酒杯略过,打在使枪天仙后背,他的气机也跟着断掉。

他惊恐无比,自己有意拖延,居然被看出来了?

然而,迎接他的,便是夜霸刀的一斩。

他的护身法宝,悉数丧失作用,整个人被夜霸刀一分为二。

夜霸刀气喘吁吁。

愤怒之余,直直看向那莲花台,危机未解除,真正的危险,还在于房间里边儿的人。

他飞身而下,想要带走鱼得水直接撤退。

可就在这时,屋内再也受不了的服酒女子,选择直接自爆炸开,磅礴爆炸力量席卷整个莲台,莲台之外,楚枫伫立,将爆炸范围控制在一处。

自爆,席卷了所有人。

烟尘散尽。

楚枫站在莲台之上,摇摇看了眼远处河船上的老者,隔空说了几个字之后,他孤身离去。

沧龙出船,紧随其后。

老人眸光幽幽。

方才,那个男人只传来一句警告。

事情没过多久。

又来了几个大庭仙修,有人调查,有人收拾战场,也有人找到了老人,如今,一身火甲的男子看着老船夫:“传音传讯,拖延时间,哪个不行,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些,你们的人都做了。”老人苦笑:“我一个海神,上岸后修为恐怕三去其二,再远一点恐怕就再去九成,怎么拦得住他们?沉海若是枯萎,苦的是这靠海的七十国,我拖不了啊。”

火甲男子冷哼,老人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沉海深处,传来一阵动荡。

老人闭目,将海啸压下。

火甲男人冷漠道:“这些我都会如实禀报,你的下场如何,我无权判定,让帝尊来判!”

待他走后。

老人擦去嘴角血迹,良久,又是一阵干咳,手心已有血印。

“九大仙君,名不虚传,哎。”

他将船靠在岸边。

奇怪的是。

此刻船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像是看不见老人一般,路过时都对其视而不见。

老人似乎也已经习惯。

除非他显灵,这些百姓,唯一接触到他真身的机会,就是去十里外那座龙王像烧香祭拜。

当然,庙里那尊宝象威严的金色龙王神像,和他这一身老骨头丝毫不像。

身后,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老人刚刚擦去嘴角血迹,没有回头道:“收船了。”

“老爷子,是我们!”

最开始的几名读书人,微笑着打招呼。

“老爷子,托你的福,我们找到我们走丢几年的师父啦!”几人欢笑。

“又在骗老朽,你们不是说过,你们的师父在跨越了几十万公里的其它国家寒窗苦修么?”老人回过头,看见几名年轻男女背后,站着的那位瘦弱长衫男子,他微微凝神。

“你们……去哪呀?”

瘦弱儒士咳了几声,朝着老人腼腆一笑,打了个招呼:“老人家,我想去边界看看。”

“莫不是看上隔壁玄冥界哪家小姑娘啦?”老人笑道。

笑了一半,因为内伤,又暗咳了一声。

“咳。”

对面的儒士也咳了一声。

一个老船夫,一个瘦弱儒士,仿若一个比一个风烛残年。

可此刻,听到老人问话的儒士倒是微微一笑:“是,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叫襄彤,老人家你快点吧,我怕赶不及了。”

儒士轻轻握拳。

寒窗多年,只为了荣归故里娶她为妻,可最近读圣贤书读出一些名堂,他才窥得一丝天机。

他醒悟出门时,却发现襄彤命线已经不在。

“只怕已经赶不及了。”儒士低眉叹气。

如今他只是想去看看。

“襄彤?”

船夫回想起楚枫之前的话,觉得有些意思了。

“上船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儒士抱拳:“晚学名微弱,微弱的微,微弱的弱。”

他吩咐学生们找一家客栈等候,自己孤身一人上了船。

船夫划船。

缩海成寸。

临了边境,对岸有石桥横卧,有流火大炎,隔绝一切神识,隔绝山水。

“这里是天堑,你怎么过去呀?”老人询问。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瘦弱读书人一脚踩出,踏过天堑,踏上一座石桥。

他转过身,向着老人抱拳:“老人家安康。”

安康二字一出,老人身上气运突涨,就连之前被火君打出的那一身内伤,也完全清除。

这位海神愣了愣,哈哈大笑:“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不打算说什么,但你既然替我疗伤,那我也告诉你个事儿。”

“先前有人警告了我一句,‘别去找石桥那位名叫‘襄彤’的新神麻烦,她死你死,她活你活’。”

儒士身体一颤。

眸光骤亮,喜悦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