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这样就没法救人了。”
“你想救的那个人，会死的。”
杨宁说着，从茶水间出来一个煞女，端着茶盘放在桌子上。
一手揉了揉身旁小女鬼诗文的头，杨宁拿起茶碗品了一小口，随口说道：“煞泡茶和鬼泡茶，味道还真的就不一样......”
桌对面，傻憨憨的大男孩王磊疑惑杨宁对着空气做出的奇怪动作，同时自己也非常纠结，但最终他还是坚持说道：“想好了，就选发财！”
杨宁微微颔首，拿出纸笔递过去，说：“写下生辰八字。”
憨憨：“......”
杨宁解释道：“就是你的名字、生日、大概是几点，写阴历的。”
憨憨：“我不记得了。”
杨宁收回纸笔，往面前这傻憨憨的男孩头顶看了一眼，然后对身旁的小女鬼说：“帮他写一下。”
接下来，那纸卡上就出现了一串歪歪曲曲的可爱字迹。
对着纸卡看了一眼，杨宁问：“你请福灵还是凶灵？福灵起效慢，但没有副作用。”
“凶灵见效快，但对你会有负面影响，你得到的越多，负面影响就越大。”
相较之前的纠结，这次这憨憨男孩没有一点犹豫，直接说道：“凶灵，越快见效越好。”
“而且越多越好！”
杨宁放下空的茶碗，煞女为其换上新茶，他端起茶碗仔细闻着茶香，说：“要不，仔细考虑考虑？”
“毕竟，即便再有钱，若是命没了，也不值得啊？”
憨憨男孩摇头说：“不行，我太需要钱了，我不是让我自己发财，而是让妈妈发财。”
“然后妈妈发财了，她就付得起医疗费用了，我不仅要救妈妈，我还要让妈妈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然即便把妈妈的病治好了了，她活着也只会非常累，我脑子有问题，没办法帮她挣太多钱，只会拖累她......”
杨宁打断了男孩的话，说：“脑子有问题的人说不出这种话，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憨憨男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没、没有人教我,我自己知道。”
杨宁小饮一口茶，“瞳瞳，让他说实话。”
“好的。”
杨宁身边，一对红光闪烁，接下来，憨憨男孩王磊好像被催眠了一样呆呆说道：“妈妈骂我时经常说我是个废物，会拖累她一生。”
“但我知道，她那只是气话，我并不怪她。”
“因为，我的脑子好像的确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杨宁轻声“嗯”了一下，憨憨男孩如梦初醒一样诧异道：“我、我刚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杨宁又一次问道：“确定要请见效最快、效果最好的凶灵娃娃么？”
“你真的会没命的。”
杨宁瞥了他一眼，又提醒了一次：“真的，会没命的。”
这已经是杨宁第三次提醒他了，但憨憨男孩却是更加坚定地回应道：“如果把我的命送给凶灵，可以换来妈妈的命并且让她发财，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反正，一个傻子的命，也不值钱。”
杨宁第二杯茶喝完，点头应声：“好。”
“你妈妈的生辰八字——”
杨宁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憨憨男孩就已经从身上拿出一张皱皱的纸片，递给杨宁。
“我脑子不好，记不住太多东西，妈妈的生日在这上边，还有名字。”
杨宁往纸片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王磊。
那纸片上名字也不对，生日也不对。
这个傻憨憨的男孩不但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也记不住他妈妈的，甚至记不住他妈妈的名字。
但杨宁没说什么，他拿出王八壳子和铜钱，推算出来王磊妈妈的生辰八字，点头说道：“好，幸好你记得这些，不然可就麻烦了。”
憨憨男孩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当啷！
王八壳子在桌子上跳得老高。
在纸卡上写下王磊母亲的生辰八字，杨宁转头看向店内北侧放着满满当当凶灵娃娃的架子。
此时，那上边一些凶灵娃娃盯着店里的王磊目露凶光，开始一个劲地晃动。
有的娃娃更是露出了如血一般鲜红的舌头，轻轻****。
杨宁说：“来一个能保命的，再来一个招财的。”
他说完，当啷、当啷！
两个凶灵娃娃自己从架子上跳下，缓缓爬向杨宁的书桌。
先拿起一个身上挂着半片碎裂铜钱狰狞女人娃娃，杨宁向王磊说：“这个鬼娃可以让你妈妈发财，这是你花钱请来的。”
再拿起一个体型富态、但神色痛苦的娃娃，杨宁又说：“你妈妈的手术会失败，所以仅仅用钱救不了她，这个魂娃可以替你妈妈躲过一劫。”
“这个魂娃的收费是两百万，鉴于你没有钱，我会直接从你妈妈获得的财运里扣掉。”
稍作停顿，杨宁看着王磊说：“所以，接下来的环节，会有些有些现实。”
“我需要计算一下你的命值多少钱。”
王磊呆呆说道：“好，你算。”
杨宁看了一眼王磊的五运，当啷！
桌面上几枚铜钱跳起，翻了个个又落下。
杨宁看着桌面上的铜钱说：“可能有些残酷，但这就是现实，你的命只值一百一十万。”
“也就是说你这一辈子，只能挣这么多钱。”
“如果你在我这请的是一般的福灵娃娃，那这个数字可以再增加百分之五十。”
“但你请的凶灵，而且是效果比较猛的鬼娃，所以，这个数字可以直接翻三倍。”
杨宁抬头，看着王磊说：“你的命，可以为你母亲提供三百三十万的财运，扣掉魂娃的费用，还剩一百三十万。”
“上下会有几万块的浮动空间，但大概就是这么多。”
“你，满意么？”
王磊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我、我能为妈妈提供这么多钱？”
杨宁笑说：“你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鬼做交易，你放心，人可能会有奸商，但鬼答应你的，一定说到做到。”
王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杨宁看他这个样子，语气温和道：“没关系，现在，还是可以后悔的。”
“毕竟你要付出的，是自己真正的性命。”
这是杨宁第四次提醒他。
王磊摇头，“不、不，我、我要让妈妈活，我要让妈妈好好的活！”
“就、就这吧，就这样吧！我、我要怎么做？签字么？还是？”
杨宁递给他一盒火柴，一支银针，一支香，说：“魂娃烧香请愿，鬼娃用鲜血饲养。”
之前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憨憨男孩这个时候动作非常麻溜，直接接过两样东西看着杨宁问：“直接点上么？”
杨宁身边红光一闪，王磊马上知道该如何操作了。
要先饲养鬼娃，为母亲请来财运，然后再向魂娃请愿躲过命灾。
在他即将用银针点破手指的时候，杨宁又说了一次：“生命只有一次，不再考虑了？”
第五次提醒。
憨憨男孩还是毅然决然地说：“不考虑了。”
“我要让妈妈活，很好地活。”
下一秒，银针点破手指，血珠于指尖涌动。
伏在桌案上鬼娃如同闻到血腥的野兽，盯着王磊手指，双眼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