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终于轮到最后一组试镜。
90-101号试镜者一起走到试镜区域。
总导演苏屹和选角导演,副导,制片人都坐在现场。
盛华灼今天是全素颜,绑着高马尾,眉尾上挑,眉中红痣若隐若现,身着暗红色工装衣裤,无任何饰品点缀。
站在边角,却是最吸睛的存在。
到盛华灼试镜时,她选了一段打戏,耍了一套剑法,外加河东狮吼。
苏屹:“为什么选择这段打戏?”
现场并没有任何辅助道具,也没有其余演员搭戏。
三百人里,很少有人选择打戏还能演绎的这么完整流畅。
盛华灼:“因为剧中打戏占了三分之二,这是作为一个女将军的基本技能。”
制片人:“之前有练过?”
盛华灼直言不讳:“刚练。”
副导问:“怎么有信心来试镜大女主剧的女主角呢?从简历来看,你的演戏经历很少,也没有代表作……”
“如果有幸出演,《巾帼红颜》播出后,它就会是我的代表作。”
盛华灼拿出最大的自信。
演戏当然要自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如何让别人信服?
她又看向苏屹,道:“苏导也是第一次尝试拍电视剧,你在尝试突破舒适圈,我也想赌一把,不试试,怎么能看到我的无限潜能呢。”
苏屹露出赞赏的目光。
接下来,盛昕月试镜时,挑了一段最打动人的剧情,她哭戏一绝,一秒落泪。
盛华灼反手点了个赞。
苏屹却拧着眉头。
所有试镜结束,三天之内等通知,如若没收到通知,为试镜失败。
盛华灼大摇大摆走到一楼,在门口碰到了虞丘娇。
虞丘娇捂着自己的双眼,撒腿就跑。
“站住!”
盛华灼喊了声。
虞丘娇被喊住,忧愁地转过身:“灼灼?你为何在此处?”
“别装,你刚才都看见我了。”
“……”
虞丘娇瘪了瘪嘴:“你别用这个神情看我,跟狗皇帝一模一样。”
盛华灼皱了下眉,又是传闻中的狗皇帝。
这一皱眉,令虞丘娇的心当即一揪,更像了。
两人到一楼的休息室坐下。
“宴会那天晚上跑哪去了?我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也没回。”
虞丘娇纠纠结结,犹犹豫豫。
终于,还是决定告诉灼灼,憋在心里也难受。
“我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
虞丘娇不太会用这个词,有些磕巴。
“男人???”
虞丘娇重重点头:“嗯!”
而后,虞丘娇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盛华灼从惊愕中缓过神,根据娇的描述,那人就是苏屹啊!
她又在脑海里总结了一遍。
生日宴第二天早上,虞丘娇醒来后发现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长相和她口中的皇上一模一样。
两人赤身相对。
虞丘娇惊惧大喊那声也并非遇到耗子,是遇到了苏屹,两人昨晚这样那样不可描述了。
昨天上午,虞丘娇瞪大眼睛问苏屹:“你如何证明你我……了?”
“我心口有一颗痣,你很喜欢。”苏屹君无戏言地认真道,“你还舔了很久。”
苏屹不是不负责任的主。
虞丘娇当场大脑宕机,扒拉着看,男人胸口果真有颗红肿的痣……
“那你……”
苏屹:“你肋骨处有一胎记,枫叶形。”
“————”
虞丘娇差点昏厥过去,盯着男人心口的痣,越看越觉得熟悉:“你就是卞屹?!”
他是梦里的卞屹?
卞屹是大卞国的一国之主,她的皇上,但不是她一人的皇上。
苏屹蹙起眉峰:“变异?”
他看了眼时间以及手机里的无数个电话,试镜现场二百个人正等着他,起身套上衣服,留下一句“我会负责”便离开了。
……
此刻盛华灼的表情堪比五彩冰淇淋。
哇靠,芥末刺激!
她从吃瓜的角度抽离出来,变回那个理智的盛爷:“他说完负责,就走了?”
“嗯!还非说是我勾引他,我都喝醉了,如何勾引于他?简直不可理喻!”
盛华灼:“……”
这回,她选择相信苏屹,毕竟娇喝醉了……是有点恐怖的。
“他与皇上卞屹样貌相似,痣的位置也相同,就连性格眼神都一样冷冽欠揍!可他完全不认识我……好生怪异啊。但是!不管他是谁,若我下次再遇到他,必定先揍他一顿!”
虞丘娇回想着那晚之事,当真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盛华灼:“放心,他跑不了,我有他微信,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着实不想去公司,又着实无趣,便来试镜电视剧,拍着玩玩。”
虞丘娇揉着手腕走出休息间,好巧不巧,对上那双冷冽欠揍的脸。
当场石化。
只是看到苏屹这张脸,虞丘娇就又气又羞,像只炸了毛的兔子,吓得不轻,转身逃窜,惊魂未定的脸却撞到一堵肉墙。
进而被扯到一个怀里,脸贴在坚硬的胸膛。
苏屹垂目看着怀中的女孩,道:“不是要揍我?”
虞丘娇:“……”
盛华灼:“那我走?”
“不不不灼灼你不能走!”
回到休息室。
苏屹正言厉颜地拿出一摞文件夹以及各类钥匙,打开摆放好。
转着大拇指所戴的扳指。
“这些是我的部分资产。”
“这是何意?”虞丘娇凤眼微撇,像看到坏人一样,紧握盛华灼的手,警惕地盯着苏屹。
苏屹:“娶你。”
-
回恋爱别墅的路上,盛华灼还在感叹,苏屹看起来成熟稳重,没想到是个行动派。
虞丘娇就这么被苏屹带回了苏家老宅。
虞丘娇给她的理由是,在不确定苏屹究竟是不是皇上之前,他不能被别人抢走。若当真入梦,那她想要自己一个人的皇上。
盛华灼懂了又没太懂。
车停在别墅门口,她一眼看到别墅里温祈年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先解决自己的事情吧。
毕竟是她强吻了他。
脑壳疼。
盛华灼头一次慢悠悠推开门,一步一缓走进,刚走到玄关,就听到温祈年说:“回来了,吃饭吧。”
“?”
怎么有一种小娇妻在家做好饭,等老公结束工作回家吃饭的错觉?
再看看温祈年,就更加???
温祈年远远眺望一眼。
摘下围裙,来到玄关处,拿出她的拖鞋,放在地上,拉过呆愣的盛华灼,温柔地帮她换了鞋子。
紧接着,盛华灼被带着洗了手,坐到餐桌,一块红烧肉放到她嘴边,一口吃下去。
吃了一会儿才发觉:“我这两个爪子是假肢?”
她猛地跑走,坐到温祈年对面。
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边吃边偷瞄着对面的男人。
此人正一脸慈祥地望着她,好像她吃得越多,这人就越开心。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拜把子了。”
“为什么?”温祈年扬起清隽眉眼,含着期待。
“你这是想当我爹啊!”
“……”
吃完饭,盛华灼忍痛甩过一张银行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一巴掌拍掉了餐桌上摄像机的头!
头这么容易就……掉了?
“完了,老雷又得被气哭……”
“没事,我来修。”
“我身后还有个摄像机。”盛华灼一转身,又一个,啪!身后摄像机的头也掉了……
“我来时,把摄像机都关了,网线也拔了,放心吧。”温祈年温柔看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指了指银行卡。
“哦哦这个啊,这个就是……我昨天不是那个你了吗……这个里面有一百万,意思是,我对你负责。”
“负责?”温祈年很惊诧。
“我像是很不负责的人?”
盛华灼视线扫到他的唇,慌忙移开视线。
温祈年愉悦缱绻的笑声飘荡在四周。
“你笑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让我娶你?!”盛华灼拍案而起,她本来就因为心虚引起了紧张,又因紧张导致语言系统混乱。
这家伙,现在还想当她老婆?
不对,什么鬼?什么老婆!!!
温祈年身子微微前倾,认真看着她,问:“你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