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马匹颠簸,让薛灵芸的心紧紧提着,过了好一会儿,发觉没有危险,这才放了下来。
陶宴安圈着怀里的人,只感觉太轻了些,还……软软的,感觉跟他不太一样,手也有些小。
果然是个小孩子,没有长大。
不像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了。
不过,饭是不是吃得太少了,太轻了,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跑一样。
除了薛灵芸和陶宴安外,跟着的还有两人,叫杜峰和何方,陶宴安的手下。
出了镇子,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薛灵芸一一给他们化上妆,换上了另外的衣服。
对于薛云,杜峰和何方都很恭敬,一是因为他们亲人的孩子就在薛云办的私塾里读书,二是她的读书人身份,三是因为陶宴安,每次有事就跑到薛家吃饭,吃完后回来就找到解决办法了。
他们都猜是薛云这个读书人想出了办法,还有人传薛云会来宅子当军师。
结果,到现在都没来。
一路上靠近四方镇的路都被清理了一遍,很安全,可出了四方镇地界以后,遇见拦路抢劫的劫匪土匪多了不少。
可惜,靠着双腿是追不上四条腿的马的。
他们只能望灰兴叹。
偶尔也会碰见一些流民,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一双眸子麻木而死寂,看不到任何希望。
薛灵芸心底叹了口气,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是受苦的却始终是百姓。
可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要一个新的势力登上皇位,天下就会安定下来,前提是那个势力足够厉害,能横扫其他的反王势力。
陶宴安注意到了低下头的薛灵芸:
“要是觉得难受的话,就不看,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薛灵芸摇头,之前的不适已经没了,再说了,她早年的经历其实也与这些流民没什么两样。
夜,生了火,四人安静的吃着干粮。
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只好幕天席地而坐,看天上繁星点点,夜晚应该不会下雨,明天说不定还是一个好天气。
白天没有分那些流民吃得,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倘若真的分了他们干粮,也只能给几个,那剩下的呢?
动乱必起,还会殃及他们的安危。
所以,连陶宴安都没有开口给他们东西吃。
气氛有些沉凝。
陶宴安靠近薛云,三两口解决了晚饭,又灌了一口水,拍了拍她的头:
“小孩儿,天塌下来有大人顶着,不知道你怎么那么爱皱眉。”
见薛云看来,陶宴安望着天空,眸子里是繁星的倒影,轻声道:
“放心,我会改变这一切的。”
……
宛城外,望着高耸的围墙,陶宴安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不愧是城池,还有城墙。”
只是靠近之后,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入目都是难民,搭着矮小的棚子,目光无神,犹如行尸走肉。
四方镇外的那些流民,有县令余凯文施粥,由陶宴安挑人后,出钱让他们修建房子,暂时让他们居住,钱等以后还……
一系列的安排下来,眼神变得灵动起来,渐渐有了生活的希望。
特别是住上了房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