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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初柳进军营的时候,发现军营进出的岗哨增加了好几道。

她被盘问了半天,差点没被当奸细抓起来的时候,郁怀从里边走了过来。

“我让你出去找两味草药,你咋磨磨蹭蹭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郁怀一见到郁初柳就训斥道。

郁初柳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这附近也没有这两味草药,我跑出去了很远才找到的,他们又不让我进去了,说我是奸细。”

郁怀阴沉着脸,拉着郁初柳说道:“元帅还等着这两味草药泡药浴呢,他若是怪下来,你可担当得起?”

他这句话明着是说给郁初柳的听的,实际上是说给守门的士兵听的。

那守门的士兵一听是元帅在等着用药,没敢再拦着,就让郁初柳跟着郁怀进去了。

走出去很远,郁怀才满脸担心,小声地问道:“昨夜的那些事,不会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郁初柳只是对着郁怀浅浅地一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郁怀脸上的担忧之色就更浓了。

“今天你只管煎药,别去照顾病人。”郁怀交代道。

郁初柳明白郁怀担心的是什么。

听话地点了点头。

“爹,你今天早上去给元帅瞧病了吗?”郁初柳问道,她是想问问那薰草是否真的对麻风病有奇效。

毕竟她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证过。

“我去了,可是元帅在忙,让我等会儿再去给他把脉。”郁怀说道。

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那作为这断魂山里的最高将领,不忙才怪。

郁初柳和郁怀刚回到帐篷,那于参将就过来了,“元帅让你现在去给他把脉,还有事要问你。”

一听说元帅有话要问自己,郁怀就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郁初柳,不会是问有关昨晚的事吧?

而郁初柳却觉得可能是问那薰草的事。

郁怀走后,帐篷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其余的人都出去忙了,她还打算逗逗昨天和她打赌的那个医卒呢。

郁初柳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柜台上的一本医书。

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帐篷,“郁……郁郎中,快去看看吧。”

但是看到帐篷里只有郁初柳一个人,愣了一下,问道:“郁郎中呢?”

“师父去给元帅把脉了,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过来找吧。”郁初柳说道。

可是那个士兵一把抓住郁初柳的手腕,“既然郁郎中不在,你就跟着我去看看吧。”

郁初柳一把挣脱那士兵的手,“看什么看,我只是刚来的学徒,不会看病的。”

现在不止郁怀担心,郁初柳也担心被认出来。

但是那士兵不死心,又拉住郁初柳的手,说道:“你就是不会看病起码也比我们这些人懂得多,再不去人就死了。”

那士兵已再不容郁初柳拒绝,拉着她就往外走。

可能是那士兵是真的急了,郁初柳挣脱了两下她都没挣脱开,又不好使用武力。

就这么半推半就被那士兵拉到了一个帐篷里。

郁初柳一进到帐篷里面就看见条铺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是当官的,不然怎么一个人能单独住一个帐篷。

那士兵一指条铺上的人,说道:“就是他,你快给瞧瞧吧。”

郁初柳走到那条铺旁,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他不是得病了,是受伤了,昨天晚上那些人当中就他一个人活下来了,是重要的证人,他要是死了,我可担不起责任。”那士兵说道。

郁初柳心里暗叫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可是由你师父专门负责的病人,他不在我只能找你过来,你可得给好好看,不然他死了,你们师徒都得跟着倒大霉。”那士兵吓唬道。

“医病医不了命,他要是命中就该死呢,还怨得了郎中。”郁初柳气愤道。

那士兵被郁初柳说得一瞪眼,“你再磨叽他就真死了。”

郁初柳现在知道了这人就是昨天晚上的黑衣人,所以她才不着急施救,巴不得现在死了就好。

可是转念又一想,还真不能让他死了,否则说不定那便宜爹真会被连累,那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就在郁初柳弯身要去检查这黑衣人的情况时,那原本昏睡的黑衣人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都是惊恐,抬起胳膊指着郁初柳:“你……”

郁初柳反应比他还快,伸手拿出银针,对着那黑衣人的脑袋就是一针。

旁边的士兵刚要高兴地喊,醒了。

可是声音还没等发出来,那黑衣人的眼睛就又闭上了,指着郁初柳的手臂垂了下去。

“你干什么?他都醒了,你为什么把他扎晕了。”那士兵气愤地喊道。

最主要的是,他都没看清楚郁初柳的针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就像,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郁初柳白了一眼那士兵,“你是郎中还是我是郎中,我刚才要是不扎他那一下,他现在已经见阎王爷去了。”

那士兵半信半疑地看着郁初柳,他好像从那黑衣人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那士兵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郁初柳的手腕,“不行,你必须跟我去见将军,让郁郎中来瞧瞧,你那一针是治病还是致命。”

那士兵的话刚说完,帐篷外就传进来一个声音,“什么事非得让我来瞧?”

然后就走进来两个人。

是郁怀和于参将。

“于参将,他要扎死这重要的人证。”那士兵告状道。

于参将瞅了一眼郁初柳,然后又看了看郁怀,那意思,这是你徒弟,你怎么说?

就在郁怀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时候,郁初柳给他递了一个放心的眼色。

郁怀立刻领会,开口道:“我教出来的徒弟,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不懂就别乱讲。”

于参将看郁怀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就对那士兵使了个眼色,然后那士兵还有些不服气地出去了。

“师父,刚才病人有痫症之兆,不过我用针灸控制住了。”郁初柳对郁怀说道。

然后又对于参将说道:“于参将放心,我们师徒一定会把这人治好的。”

郁怀听到郁初柳的话不由现出一抹忧虑和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