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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赵县令把郁初柳她们一村子人安排去了子神山,完全是为了给女儿出气。

后来白谨弋说了才知道,居然这么巧合。

所以才夜里安排人去子神山撒东西,吸引老鼠,把老鼠引到村民们跟前,借老鼠的口灭掉郁家的人。

那样孰湖那神兽他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

至于会不会连累其他的人,他才不在乎。

只是没成想这子神山上的老鼠居然没伤到郁初柳她们半分毫。

竟然还在那丈量起土地,开始盖房子了。

原本最坏的打算,就算郁家的人没被老鼠吃了,也得吓个半死,这样他们送信过去,郁家人会求自己换个地方落户,好让她们顺理成章把孰湖交出来。

可是,一切与他们想的大相径庭。

郁初柳看着赵县令,语气平静道:“如果我要是不肯相让呢?”

赵县令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用阴狠的眼神看着郁初柳,“别以为有州牧为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我虽然只是彩田县的县令,可是这俞州我说了算,他还奈何不了我。”

郁初柳淡淡一笑,这就翻脸了。

“我和州牧大人根本就不认识,所以我从来没指望他给我撑腰。”

郁初柳的话倒是让赵县令有点意外。

一个逃难来的乡下丫头,背后没有撑腰的,怎么这么大胆子,敢跟自己叫板?

赵县令不由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郁初柳。

“爹,既然她跟那州牧不认识,你就更不用有什么顾虑了,给她新账旧账一起算。”赵若灵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哦?我还真不知道与赵小姐有什么新账旧账,我欠你钱吗?”郁初柳轻蔑地问道。

赵若灵高傲地一瞪眼睛,“你欠不欠,我爹说了算,我爹说你欠,你就欠。”

然后又撒娇地趴在赵县令的耳边问道:“是不,爹。”

赵县令点了点头,又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赵若灵把头一扬,向郁初柳投来示威的眼神。

“柳儿妹妹,你还是把孰湖交出来吧,舅舅不会亏待你的。”白谨弋劝说道。

白谨弋一说话,郁初柳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谁是你妹妹,柳儿也是你叫的,何不以溺自照?”

白谨弋被郁初柳这突如其来的羞辱弄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柳丫头,你真是不识好歹,亦儿也是一片好心,你居然不领情。”白老夫人生气道。

“呸,你们家的人有好心?你们家的人只会落井下石,背后捅刀。”

赵县令见郁初柳是腰里掖副牌——逮谁跟谁来,“啪”地一拍桌子。

“那断魂山本就是康王的地盘,从那里带出来的东西理应充公,然后去还给康王。”

“那断魂山里还有鬼呢,那我是不是也把它抓来,给你充公,然后让你这里成为真正的阎罗殿。”

郁初柳的一番话把赵县令的鼻子差点气歪。

“我看你这乡下的丫头是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了。”

“我看你是鱼肉百姓,以盈其欲。”郁初柳毫不示弱道。

“你敢信口雌黄,污蔑本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什么是王法。”赵县令冲着门外一摆手。

立马就从厅外拥进来七八个衙役。

看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郁初柳在心里嗤笑道:人家刘邦赴鸿门宴起码还吃到了宴席,她这鸿门宴连个桌子都没看见。

咋感觉有点亏得慌。

就在几个衙役要动手的时候,又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在赵县令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赵县令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说我不在,有什么事让他去县衙找我。”

可是赵县令的话音刚落,门口处就传来一个声音:“赵县令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为什么明明在府上却不肯见本官呢?”

郁初柳扭头一看,偏厅门口站着一个古铜色肌肤,身穿玄色,阔袖,蟒纹袍的青年男子。

州牧大人?他怎么来了。

“陈大人,下官与大人没有私交,有什么事去衙门说,不过下官现在有私事需要处理,还请陈大人去县衙等候。”赵县令冷脸逐客道。

陈州牧却迈步走进偏厅,“这么巧,这位姑娘怎么也在这里,这是要给衙役们当武教头吗?”

本来赵县令已经被郁初柳气得肝疼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州牧,赵县令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看来陈大人是一次次有意与下官过不去了,你与这乡下丫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只是碰巧,赵县令会信吗?”陈州牧面无表情道。

赵县令心里都在骂街了,这种话鬼都不信。

“呵!陈大人不请自来,碰巧都碰巧到下官家里来了。”

这可真是无处不相逢啊!

莫非是穆淮之知道了自己来了县令府上,不然这陈州牧咋又出现了。

穆淮之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堂堂一个州牧如此受他差遣。

“我正愁不知去何处找这位姑娘,听说这位姑娘医术高超,正好本官头痛病犯了,可否劳烦姑娘去我府上给我仔细瞧瞧。”陈州牧顿了顿道。

“只要是州牧大人信得过民女,民女愿意为大人效劳。”

赵县令听到郁初柳和陈州牧两个人一唱一和,怒道:“你们当我是不存在吗?我让你们走了吗?”

陈州牧现出诧异的表情,“赵大人不是一直在撵我走吗?这会儿咋又不让我走了?是宴席要开始了吗?”

赵县令骂道:好你个姓陈的,不是刚刚还说是碰巧吗?现在连我拿宴请这个说辞都知道。

“陈大人你是在监视我?”赵县令横眉立目道。

“哈哈,彼此彼此,赵大人不是也没少在我监察院安插人手吗?”陈州牧爽朗地笑道。

丝毫不避讳这个话题。

“既然陈大人如此坦诚,那么我也无需顾虑,这乡下丫头,我不可能让她走,除非她把东西交出来。”赵县令不可一世道。

“哦?不知道这位姑娘拿了赵县令什么宝贝?”陈州牧挑了挑眉道。

“她拿了……”赵县令的话还没说完,又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衙役,没说话,只是冲着县令点了点头。

赵县令脸上立刻堆起阴险的笑容:“陈大人,你可以带着这丫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