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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使愁的饭都吃不下,每日守在姑娘身边不肯离开半步,而叶靖义这边也不好受。

此刻他正坐在书房的长案前犯愁,左手撑着脑袋,盯着面前信件的眼眸中满是苦恼。

始兴与松淳两人同样不知该如何,垂首站在主子面前,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冰冷的可怕,两人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他们本是无名杀手,跟着主子来到这京城,原本应当守护主子安好,却被主子派来保护太子。

两人身份的特殊让他们在这一刻不知是该和盘托出还是继续隐瞒,不过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殿下恐怕早就猜到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松淳实在是见不得殿下如此痛苦,便决定拼死一搏,挑明算了。

“殿下?”

男人没反应,松淳大着胆子接着问道:“殿下,属下斗胆猜测,娘娘她或许会为了报仇,对婕妤不利。”

男人剑眉紧蹙,不悦道:“用得着你说!”

松淳抿了抿唇,接着道:“殿下是否要让我们回到主子身边保护她?”

男人冷眸微抬,凌冽寒霜朝着松淳身上扫去,松淳当即垂首,不敢多言。

“你是想让我与柔儿为敌吗?”

扑通——

“属下不敢!”

“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潜伏在我身边多年,嘴巴倒是紧得很,从未说漏过什么,你们主子真是教导有方啊!”

“殿下误会了,主子都是为您好,她...”

男人抬手阻拦,不耐烦的说道:“说来,我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将你们带进宫,就连宫内的老内侍都瞧不出你们的身份,这么多年,你们帮她做了不少的事吧?除了留闫村被屠以外,还有什么?不妨今日就说个清楚!”

“殿下误会了!留闫村的事,不是我们做的。”

松淳的回答让叶靖义很意外:“不是你们?”

始兴颔首:“的确不是我们,我们当时跟着殿下,保护殿下不利,害的您落水,我们一路跟着河流往下走,根本没有机会去什么留闫村,更没有屠杀满村的人。”

“这就怪了,不是你们,难不成还有别人?”

此话一出,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叶靖义便大胆猜测:“我想起来了,之前刺杀柔儿的就是你们的人,虽说不是你们手底下的杀手,不过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你们这个组织人数众多,除了你们这几个人以外,还有人在婕妤手下,留闫村的事,是另一批人做的吧?”

松淳咬着牙颔首,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叶靖义冷笑出声:“真想不到,后宫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妃嫔,竟然有通天的本事!”

吱嘎——

话音未落,书房大门便被人缓缓推开,三人震惊之余朝着屏风处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悄然出现。

“柔儿!你怎么来了?”

男人连忙起身上前搀扶,两个侍卫则是跪立至一旁,地垂着头,像极了犯错的孩子。

女子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许是刚起身的疲惫,使得她脊背也没有从前那般挺直。

男人连忙引着夫人落座:“快坐,你身子虚着,怎么出来了?”

石之柔就这样站在原地,未有动静,只是这眼眸中的失落也在无声的告诫男人。

“我来是有一要事要告知与你。”

男人一愣,却也很快恢复如常,当即回首冲着地上两人呵斥道:“还不滚出去!”

“不必!”女子清冷的声音像是能眼前人冰冻殆尽:“既然此事事关重大,他们留下来听一耳朵也无妨。”

男人当即明白妻子的意思,看来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只听女子撑着虚弱的身子接着道:“我知道,郎君自有你的苦楚,只是我养母一家对我有养育之恩,若不是他们菩萨心肠收养了我,我怕是早就冻死在十五年前,没有机会来到这京城,更没有机会与你喜结良缘,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郎君因此厌弃了我,还请赐下一封休书,我自请离去,绝不会给郎君徒增烦恼。”

一番话说的叶靖义满脑子空白,却也终究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今夜。”

男人死咬银牙,长叹一声:“好!”

女子微颔首:“多谢郎君成全。”再抬眸时,女子眸底已被薄雾覆盖。

“只是我有一请求,不知你可否应允?”

“请说。”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不求你饶过她,只求你能否留她全尸?让她走的痛快些好吗?”

“好。”女子说罢,一滴晶泪顺势而下,鼻尖的酸楚让她一时间无法说出什么话来,便就努力咽了咽口水,转身离开,决然的背影仿佛已经看破世间所有,不再有所留恋。

跨出门槛的石之柔怎么也想不到,从前一榻而眠的爱人,竟然也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可她又不得不做。

她始终没有忘记来到这京城的目的,不正是为了自己的养父母报仇吗?他们在九泉之下,还未合眼,她又如何能心安?

当晚,石之柔独自一人,带着毒酒,来到瑞玉殿门口,三丈高的大门紧闭,好似一片死寂,昏暗的灯光照射在赤红的大门上,令人毛骨悚然。

太子府中,叶靖义同样独自一人坐在千福园的廊下,男人手中紧握女子的禁步,身边台阶上一所剩无几的白玉壶倾斜倒在一旁,香醇酒酿还在顺着壶口缓缓流出,微弱月光轻轻散落在清透酒水之上,返照出点点星河。

男人深邃视线落在手中禁步之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相爱的两人竟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究竟是自己前世做下的孽?还是今生没还清的债?

他既想与石之柔白头偕老,又不想母亲真的为此付出代价。

可生而为人,哪有两头都占得?

多的是遗憾,多的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