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不解,但也很快明白娘娘的意思,吩咐车夫停车,随后找到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客栈住下。
入住后,石之柔迫不及待的先用膳,程水警惕的用银针试过所有的菜品之后才给娘娘吃,十足的尽职尽责。
“这里的膳食没什么卖相,委屈娘娘了。”
石之柔却压根不在乎,大快朵颐起来:“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正吃着,一内侍来报:“娘娘,门外一男子求见。”
“男子?谁啊?”
“奴才不知,但他给了奴才这个,说是交给娘娘,娘娘自会见他。”
内侍将手中物件双手奉上,程水接过转身递给娘娘。
女子定睛一看:“火折子?”
她将火折子握在手中仔细的瞧,又打开来吹了一口气,星星火苗逐渐融合成一束火焰。
程水不解:“这火折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娘娘知道是谁了吗?”
只见女子会心一笑:“让他进来吧。”
“是。”
不多时,方才的内侍领着一位男子跨入门槛,这男子相貌平平无奇,看上去将近而立的年岁,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一身墨绿色长衫显得人沉稳大气,含蓄中不失贵气,令人眼前一亮。
只见那男子在距离太子妃五步远的位置上伫立,随后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太子妃。”
程水蹙眉不解,这人怎么知道督察使就是太子妃?怎么不记得此人有参加过娘娘的婚礼呢?
太子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微颔首,浅声回应:“荣家大哥,别来无恙。”说着,她放下手中的银筷,用丝帕擦了擦嘴角油渍。
此话一出,程水立刻在脑海中开始寻找这位姓荣的男人,只是却并无所获,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这个姓氏也是颇有些熟悉的感觉。
荣鹏轩笑言道:“许久不见,娘娘还是这般出尘,半点都看不出已嫁做人妇的样子。”
“荣大哥客气,坐吧。”
“谢娘娘。”
荣鹏轩落座之后,程水照例上茶。
“不知荣大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听闻陛下派遣一督察使护送救济粮,多方打听得知娘娘便是这位督察使,还得了陛下御赐之剑,便想着您多半会途经此地,便就在这里等候。”
石之柔惊诧:“你一早便知道我会来?”
荣鹏轩腼腆一笑:“只是猜测,前来碰个运气罢了,没想到,还真就让我等到了。”
“那你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荣鹏轩当即换上一副严肃神态,极其认真的回应道:“这平山郡不比别处,皇权在上,百姓被压榨的有苦难言,娘娘想要摆平这里的不公,怕是要费些力气,因此我特前来相助。”
石之柔眸底浮上一抹疑惑:“助我便是与沈家为敌,你我泛泛之交,实在不必如此。”
荣鹏轩却不以为然,眉眼全是认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若不是娘娘大义,我荣氏满门怕是早就已经覆灭,娘娘是我们整个荣家的救命恩人,如今娘娘有需,我荣家定然义不容辞,死而后已!”
话说到这,程水才想起眼前这熟悉的男人。
想当初开封府尹荣正阳家的女儿得罪了娘娘,陛下欲将其斩杀,是娘娘奋力说情,才得以保下荣家,最后举家离开京城,殿下也未曾再追究,看来这位便是荣家的嫡荣鹏轩,曾几何时也是人人仰慕的贵公子,如今竟然沦落至此,还真是让人唏嘘。
太子妃娘娘莞尔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不是荣家,我也不忍看到无辜的性命因我而死,一样会帮。”
“不论如何,终究是我荣家承了娘娘您的情,还请您给荣家一个报答恩情的机会!”
“既如此,我到是想听听你有何妙计。”
“称不上妙计,只是在说明之前我想请娘娘住进我荣家在这里的院子。”
此话一出,程水当即警惕起来,看着荣鹏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
男子接着道:“一来客栈里就算是再华贵,也比不上自家舒坦,二来,我荣家与娘娘也算是旧相识,在这平山郡多年,也算是有自保的能力,您只要住进荣家,他彭邱就不敢轻举妄动。”
话落,石之柔垂眸沉思,默默在心底衡量利弊。
而程水眼神中的杀意也减弱几分,但仍旧很是警惕的盯着对方。
见着娘娘没反应,荣鹏轩疑惑问道:“不知娘娘是有何顾虑吗?”
女子抬眸,对上男人渴求的眼神,尴尬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着今日的家书还没写,怕殿下等不到,该忧心我了。”
程水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深知娘娘此话的意思,不正是从侧面试探对方,看他是否隐瞒真相吗?
只见男人淡然一笑,很是大方的笑言道:“这有何难?府中笔墨纸砚应有尽有,娘娘可随意使用。”
见荣鹏轩没有半点心虚之意,石之柔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废话不多说,跟着荣鹏轩前往荣府。
而郡守府中的彭邱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内心立刻便紧张起来:“她去了荣府?”
“是,小的看的真真的,定然不会出错。”前来禀报的小厮信誓旦旦,这就让彭邱很是有些不解。
“她是太子妃,当初荣家被逼的退出京城就是太子的手笔,荣家会那么好心?当真半点不记仇吗?”
此时,一个清亮中带着些许魅惑的女子的声音传来,那禀报的小厮当即退了出去。
“我看啊,就是那太子妃胆小如鼠,得知了君上您的威名,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了呢~”
女子扭捏着她曼妙的身姿缓步而来,一双丹凤眼美到极致,没有多高挺但精致的鼻梁宛若出自女娲之手,丰满俏皮的朱唇一开一合,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了男人心头,只是这微微隆起的小腹格外扎眼。
女子将手中托盘轻放在男人身边的矮桌上,纤纤玉手端起托盘上雕刻着龙纹的银壶,壶身微微倾倒,浓厚酒水一滴不撒,全部被同样刻着龙纹的酒盏接住。
男人望着女子的视线里满满侵占,宛若饥渴的野兽见到猎物一般。
酒盏递至唇边,男人一把揽住女子依旧纤细的腰枝,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垂眸深嗅,引得怀中美人娇羞躲避:“什么美酒都没有你招人怜爱。”
女子千娇百媚,娇滴滴的撒娇:“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