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安一股脑将所有错处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叶靖义干脆顺了他的意:“好啊!既然是你的错,那向珊的书也都给你抄吧。”
“啊?抄书还是...”
叶靖义又一个眼神瞪过来!
“抄!回去就抄!保证一字不落!”
“呜呜呜...我的鱼...寻了三年的鱼...呜呜呜...”
红鑫荣委屈的直接哭了出来,泪眼婆娑,豆大的泪点子如珍珠般滚落,哭的伤心。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慌了神,红鑫荣如今可是这王府里最重要的女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她这一哭,可是让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安慰她,真是使出浑身解数,可红鑫荣依旧是哭的伤心,叶开济还是第一次见着夫人哭的这般伤心,跟着心疼不已,简直就是要将他的心放在热油中烹一般难受。
她哭的实在难过,虽说及不上撕心裂肺那般惊天动地,就算是用帕子遮住脸也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泪珠中蕴藏的伤感。
石之柔最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样她从来都应付不来,真是一句有用的也说不出,只能干着急。
叶靖义就更是个废的,他还没见过女子在自己面前哭的这样凄惨,只能寄希望于大哥。
而叶开济也是努力的将所有能说的话都说了,半晌还是不见一丁点效果,真是要急死人了。
石向珊与叶子安这两个罪魁祸首简直无地自容,不能走,也不知说什么,只感觉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我的鱼就这样没了...”
“我知道你难过,鱼死了,我也伤心,我再给你寻来好不好?”
“新的鱼也不是这一条了,它每次见到我都会凑过来,今晨还好好的,眼下就没了...呜呜呜...”
“都是我的错,我没能看好他们,都是我不好。”
“呜呜呜...好...好香...”
“啊?”
众人呆滞,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红鑫荣抬起哭到红肿的水眸:“这鱼好香。”说完,接着崩溃大哭,众人真是满头雾水。
石之柔灵光一闪:“你看,这鱼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埋了怪可惜的,要不就尝尝看?也算是发挥它最后一点价值,好不好?”
红鑫荣边哭边点头,众人立刻如释重负,连忙将鱼重新架在火上烤了起来,撒上各种调味,不多时,香喷喷的烤鱼便可以入口,红鑫荣含泪吃了一大块鱼肉,哭着说好吃。
岚王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向爱鱼如命的岚王妃竟然也会吃了自己的?一边吃还要说好香?这简直就跟太阳从西边升起没什么两样!
吃过鱼,红鑫荣这伤心的情绪也得到些许平复,逐渐止住了哭泣,跟着众人一道去用膳。
次日一早,岚王便带着自己的王妃入宫,向中宫娘娘汇报了有孕的好消息,娘娘高兴不已,当即下令让人到自己的司库中挑选些好物件送给红鑫荣安胎。
随后,两人又来到岚王生母宁贵妃所在的长信殿,却被告知贵妃一早便去了御膳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岚王对自己这位生母也是无奈的很,一大把年纪,成日往御膳房跑,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尝尝看,御膳房的奴才们对此也是焦头烂额。
而此时的宁贵妃正在御膳房的灶台前转悠,御膳房的奴才们已经是见怪不怪,有条不紊的做自己的活计,宛若这位娘娘不存在一般。
宁贵妃伸出她邪恶的小手捏起案板上一块卤制好的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略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又来到生板前,同样捏起一片刚刚片好的鱼侩吃了起来,切鱼的内侍忙说道:“娘娘啊,这些可都是要送去太后宫中的,您这吃了一块,这鱼就不完整了,大娘娘可是要怪罪奴才的呀!”
宁贵妃却不以为然,又捏起一片将方才的空位填上:“这不就看不出来了?”
内侍无奈,深深叹气。
“别叹气!不吉利!”
内侍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还有比您来我们这里随意吃喝更加不吉利的事吗?
一个小宫女慌忙走了进来,见着娘娘竟还在吃,连忙上前劝说:“我的好娘娘啊,别吃了!”
宁贵妃充耳不闻,接着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岚王殿下来了,说是有要事与您说呢,快些回去吧。”
宁贵妃不耐烦的摆摆手:“他能有什么要紧事?不着急。”
“着急!王妃有身孕了!”
“啊?你说什么?”
“岚王妃有身孕了!您要做祖母了!”
“真的?!!!”
宁贵妃将手中一块甜酪塞入口中,手都来不及擦,鼓着腮帮子就往外走:“怎么不早说!”
宫人一脸无奈:“是您说不着急的,这会又怪奴婢了...”
宁贵妃高兴的,一路小跑回了长信殿,还不忘绕道去御医所带上一名御医一道回去。
见着红鑫荣面色红润,胎像稳固,顿时乐开了花,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嘱咐她要好生安胎,什么都别操心。
岚王夫妇也欣然接受,尤其是岚王,当即表态道:“今后府里的事,你想管就管,不想管便丢给下面的人去做,我也会帮你一同打理。”
看着儿子儿媳感情甚好,宁贵妃喜笑颜开,很是满意。
“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嘛!”
夏日炎炎,石之柔愈发的懒了,成日躺在榻上不愿动弹,这天赵楚瑶又来找她说话,两人吃着冰饮在树荫下乘凉。
赵楚瑶耷拉着脑袋,情绪不高的样子。
“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你不高兴的样子?”
赵楚瑶放下手中茶盏,落寞视线落在盏中还未完全融化的冰块上:“这几日我母亲总是会给我说亲事,头都大了。”
石之柔认真思索:“你这个年纪也是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可发愁的呢?”
“你不知道,我母亲给我寻的都是些贩夫走卒,有的甚至连字都不认得,你说就这样的人家,我怎么甘心啊?好歹我父亲也是朝廷五品官员,我也是我们这一房唯一的子嗣,我就不明白,父亲怎么舍得将我嫁给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