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石念微今日是怎么了?即便是疼成这样也还是坚持要去温泉,难道是方才石之柔的话将她给逼到顶点上了?平时也没见如此倔强啊?
“走!”
“姑娘还要去啊?还是赶快回去让郎中来瞧瞧才是啊!”田寻担忧的说着,实在是不想让姑娘再去冒险。
石念微倒是倔强的,高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她石之柔干的!有本事使阴招,就别怪我卸了她的胳膊!走!”
今日这个贱她是说什么都要犯的,还真是为难了田寻,想劝不敢劝,不劝万一大娘子怪罪怎么办?
这主子们较真,为何总是逮着做奴婢的祸害?真是无语...
不出意外的,石念微没走几步,整个人就直接从小路上摔了出去,田寻没抓住,眼睁睁看着姑娘从小坡上滚了下去,一整个摔进了底下的池塘里。
田寻慌了神,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好消息是这个池塘很浅,田寻努努力还是可以将人拉上来的;坏消息是这池塘里因为种了荷花,满是淤泥,石念微上来之后,整个人已经是被淤泥包裹的状态,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泥孩子。
这下才是真的不能去温泉了,石念微此刻就像是炸了刺的河豚,坐在池边看着满身的污泥,无能狂怒,叫喊连天,那声音就算是田寻都听不下去了,想将耳朵捂起来,又怕姑娘生气,不敢捂,真是折磨人啊!
等来到温泉,石之柔借口中午吃的太晚,不好泡温泉,让两人先去泡,自己到旁边的园子里转转消消食。
姐妹俩有些失望,但还是听从了姐姐的话,没再坚持。
石之柔带着谷英往旁边的花园走去,谷英不解发问:“姑娘提出要来这里泡温泉,为何现下又不泡了呢?”
石之柔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借着泡温泉的名义好出府与叶靖义见面,便找了个借口说道:“今日的确是有些撑得慌,不想泡,等明日再泡吧。”
谷英见状没再多话,跟着姑娘走就是了,虽说这里的路要比迎春园的土路好上许多,但多是用鹅卵石铺出来的小路,走的时间久了这脚底还是会有些疼痛。
不过谁让她是奴婢呢,主子没说疼,她也就只好忍着。
“哎?那个是不是瑶姐姐?”
谷英探着脑袋看过去,惊喜道:“好像还真是赵姑娘。”
石之柔立刻高声喊道:“瑶姐姐!”
不远处正在扑蝴蝶的赵楚瑶好似听到有人在唤她,下意识到处去看,便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石之柔,脸上霎时间涌上满满笑意:“柔妹妹?你怎么在这?”
长久未见的姐妹俩自然相拥在一起,两人都很是高兴。
“你怎么来了?”
“我随着父母来这里泡温泉,你也是吗?”
“是啊!我母亲说入了冬,这身上总是觉得乏得很,来小住几日。”
两姐妹挽着手漫步在万花丛中,好不惬意。
“我也是,许是天凉的缘故,这身子总是不爽利,便跟着祖母他们来这里泡温泉,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我们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吧?”
“想来也有十几日了吧?”
“是啊,长大以后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我也有同感。”
“哎!你今日这身裙衫真好看,是在哪里买的?”赵楚瑶看着石之柔这身鸢尾兰流云锦银丝长裙真是好看的紧,看上去便是价值不菲,好奇是不是五殿下给的料子,便问了一句。
石之柔垂眸瞧了瞧身上的衣裙,回应道:“前几日在芸衫庄买的,就是瞧着好看而已,我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讲究,能穿就是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楚瑶不免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五殿下新给的料子呢,还想赞叹一声殿下的眼光真好,没想到是你自己买的。”
石之柔倒是不介意,毕竟当初那些金子可是在赵楚瑶的眼皮子底下进的迎春园,当然是瞒不过她的啦!
“当然不是啦,这衣衫还是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呢,别说这抢来的东西穿在身上就是舒服。”
赵楚瑶好奇发问:“和谁抢的?”
石之柔心平气和的说了起来,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是开封府尹家的女儿好像是叫荣南霜的吧?”
“开封府家的?可是开封府尹不是换人了吗?”
石之柔震惊反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赵楚瑶也是震惊,此时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却唯独自己这位柔妹妹一无所知。
“你可知是为何?”石之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前几日荣南霜和自己争抢这件衣裙的时候可是来势汹汹,好似这京城都是她家开的似的,这才几日的功夫父亲就出事了?
赵楚瑶沉思片刻,回答道:“好像是为了进献给官家的几个妓子,说是他和地方知府勾结,将破了身子的送给陛下,官家大怒,直接撤了他的开封府尹之位,降为八品承务郎。”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石之柔下意识小声嘀咕道: “果然伴君如伴虎。”
赵楚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好奇发问:“你说什么?”
正在出神的石之柔听到赵楚瑶的话,忙解释道:“没说什么,你继续。”
赵楚瑶接着道:“你说也真是世事难料啊,我记得上次的赏菊宴还请了荣南霜的,那时她还是三品官员的女儿,这才几日功夫,就成了八品官员的女儿,今后她还怎么在京城里抬得起头啊!”
石之柔听着,不免感叹道:“是啊,在京城里做官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谨慎才是,一个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赵楚瑶听着,怎么感觉她的情绪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你这么担忧做什么?这事和你家父亲又没什么关系,怎么说的跟天塌了似的?”
“没...没什么...”
石之柔自然是不关心一个京兆尹的生死,她想到的是叶靖义!
叶靖义作为皇子,被人多年前被人暗害,即便是瞎了眼也还是练就满身武艺,暗器了得,身手不凡,看样子便是个不认命的,说不定他连那把龙椅都在觊觎。
这样的人野心自然是大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一不留神便是拿命在赌。
他会不会也像那荣正阳似的?性差踏错便是掉脑袋的死罪?
石之柔想着,不免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