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安平王的大寿之日,直至深夜,安平王府都还是灯火通明,一片热闹之景象。
能入安平王府当护卫的人不是沙场老卒,就是勇力过人之辈,其身份地位也隐隐高出常人一等。
“李哥,你说老王爷待会儿喝高兴了,会不会也给我们几个赏钱啊?”
门口一年轻守卫朝身边的老人笑道。
“你小子,好好地给老子守门,到时候赏钱自然不会少你。”
那唤作李哥的护卫年约三十余岁,似乎是这群门口守卫的头头,只见他颇为高傲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笑道:“你们这群小子也都一样,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好处自然少不了。”
“诺!”
护卫们显然有些害怕这个李哥,闻言后纷纷点头应诺。
“那会有多少啊?不瞒李哥,小弟我看上了村东头的李铁拐家的小花,这聘礼还差点。”
年轻守卫可不怕,他还笑眯眯地问道。
“狗子,我是你堂兄,跟我你还见外?到时候我自然会在刘管家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赏钱还会少了你小子不成?”
李哥拍了下狗子的脑袋,笑骂道:“不过你小子还挺有眼光的嘛,那个小花我也见过,那屁股,绝对是生儿子的料,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堂兄我喝酒啊!”
“那是肯定要请堂兄你喝喜酒的,就怕到时候王府事多,堂兄你没时间去。”
狗子嬉皮笑脸地回道,随后还不忘得意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其他人则是撇过头去,懒得看这狗仗人势的玩意。
“你小子有这个心就好,堂兄到时候一定去,而且咱们这群弟兄也都得去,给你小子涨涨脸。”
李哥扫了一圈周围的手下,说道:“弟兄们到时候都去啊。”
“一定,一定。”
“肯定去。”
“狗子兄弟成亲,我等肯定到场。”
“就算头领你不说,我等也会去的。”
……
护卫们闻言后连连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昏暗的巷子口突然涌出一群黑影,狗子眼尖,拉着李哥笑道:“李哥你看,这会儿都还有人来给咱们王爷祝寿。”
“哪呢?”
李哥眼高过顶,起初只是昂着头随意地瞥了眼,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吓得他猛地一个激灵。
“啪!浑小子,赶紧进去叫人,这伙人不是来祝寿的。”
李哥见那群人皆是青壮汉子,各个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兵刃,目露凶光,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拍了狗子一下后,就扯开嗓子高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里可是安平王府,今日乃是我家王爷的大寿之日,尔等手持刀刃,意欲何为?”
“告诉你们,识相点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
李哥见巷子口涌出的人越来越多后,心生惊惧,急声连说数语,企图用安平王的名头震慑来者。
“看你这话说的,今日是老王爷的大寿,我等自然是来祝寿的。”
黑暗中显露一个人影,不是那张辽-张文远又是何人,只见他越于人前,缓缓拔出战刀,冷笑道。
“锵....”
一阵拔刀之声随之响起,随着张辽的大手一挥,其身后的黑衣人纷纷提刀上前,不多时便把安平王府门口的那群护卫给砍死当场。
刚进王府,入眼便是一派繁荣之景象,前来贺寿的宾客们坐满前院,此时,他们都是一脸狐疑地看向大门,见张辽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后,全都是错愕当场,场面随之一静。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王府,嫌命长了不成?”
一位衣着华贵的宾客摇摇晃晃地起身,指着张辽骂道:“可知道老夫是谁?”
“老夫乃是......”
“叽叽歪歪,全给我砍了!”
张辽冷笑一声,提着刀就直接朝中堂走去,他身后的黑衣人得令后,各自散开,把手中的屠刀伸向了院子中那群人。
“啊~!”
“杀人啦!”
“杀人啦!”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老夫有钱,老夫有的是钱!”
“尔敢,老夫可是....”
.......
场面一片混乱,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老爷少爷们,怎会是这群汉子的对手,加之又喝多了酒,没一会儿就死伤大半,待张辽走到中堂门口时,院子里已无活人,浓郁的血腥味随之飘散开来。
张辽一脚踹开房门,见里面还有一桌酒席,那老安平王刘续正坐高位,身边是小王爷与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能与安平王同桌的人,想必也是信都城中的权利顶层,见自己要找的人都在后,张辽暗自松了口气,走向酒席。
那坐在最靠边的一个老头见张辽朝自己走来后,吓得连忙起身离开,张辽自顾坐在那个空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后,抬头看着老刘续笑道:“哟,你这老东西,还没睡呐?”
院子里的惨叫自然被房中的人给听到,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门就被张辽打开,他们也从缝隙中看到了院子里的惨状,此时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老刘续气得浑身发抖,张辽他没见过,即便是见过他也没有映象,毕竟两人之前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只见老刘续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骂道:“本王乃是皇亲国戚,尔等何人,竟敢在本王府中行凶,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这时,周围的那些老爷们也坐不住了,纷纷急忙起身跑到安平王的身后,胆战心惊地看着涌入房中的黑衣人,还在滴着血的战刀,腥臭的血腥味,无不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辽,你这老王八蛋没见过,但你儿子应该是见过我了吧?”张辽随意地看向小刘续,笑道:“小王爷,多谢你照顾了我母亲和妹妹这么多天,你这么热情,让我怎么报答你呀!你说...你想怎么死?”
“续儿?怎么回事?”
此刻,屋子外杀声四起,惨叫声、咒骂声、哭喊声让老刘续心烦意乱,加之他的护卫到现在都还没有赶来,老刘续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又听到张辽这么说,更是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父...父王....他....他是朱涵身边的那个张辽!”小刘续早就被吓得小脸惨白一片,门外传来一声惨叫,他就下意识地颤抖一下,冷汗更是哗哗地往下流。
“嗯?朱涵?那个代郡太守?王家人不是已经要了那个位置了吗?他还坐着?”
老刘续见过大风大浪,这种场景还不至于让他慌神,不过也让他丢尽了脸面,现在听到儿子的话后,他也为之惊讶了一下,只因,那朱涵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蚱,现在居然敢跳到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就...就是此人。”
小刘续不敢与张辽对视,他缩了缩身子,小声地回道。
“你是朱涵的人?”
老刘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刘续一眼后,转头朝张辽问道:“你可知本王是谁?”
“你不就是个老王八蛋?难道还能变成泥鳅不成?”
张辽脸上尽是嘲弄,冷笑道:“我主就是代郡太守,朱涵,记住,今日宰你的是我张辽,别到了阎王爷那里说错了名字。”
“混账!本王是皇亲国戚,他朱涵不过是个小小的代郡太守,就算是他见了本王,也得低声下气地叫声王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与本王说话?”
外面的厮杀越是惨烈,老刘续的心情就越低沉,人也跟着急躁了起来。
“哈哈....”
张辽猖狂地大笑,看着老刘续嘲弄道:“老东西,是不是在等你府上的那三百甲士来救你啊?”
“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老刘续脸色一变,沉声问道:“就不怕株连九族?”
“文远,你还没有弄完?”
这时,管亥一身鲜血地闯了进来,他先是扫了一圈房中的人后,朝张辽问道:“刚才鞠义派人传信,说城外的五百驻军已经进城了。”
“哈哈....”
老刘续闻言大喜,他一脸兴奋地笑道:“小子,本王敬你是条汉子,这样吧,你现在离开的话,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的话,到时候你们想走,可就都走不了了!”
“这老匹夫是不是发神经啊?”
管亥听得一愣,疑惑地问道。
“别管他,一条死狗罢了,府中的人清理完了?”
张辽直接没心情回道老刘续,将死之人,还不至于让他这么废话,刚才会与老刘续说这么半天,他也是在等城外的消息,若是城外驻军没有进城的话,那他大可宰了这群人后扬长而去,现在人家都已经入了城,那他面前的这群人,就还要再活几个时辰。
“快了,苏强成他们已经在补刀了!”
管亥如实回道:“文远,我们发现了好多金银财宝,是不是都要搬走?”
“搬,自然是全搬走,不过得等处理完了那伙驻军才行!”
张辽闻言一喜,笑道:“咱们现在可是最差钱了,可算是解了主公的燃眉之急!”
“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可有把本王给放在眼里?”
老刘续见张辽与管亥在那交谈,丝毫不理会他后,气得大骂道:“城外可是有五百驻军,你们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我说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小点声?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宰了你?”
张辽抓起一只酒杯就朝老刘续面门砸去。
“啊!”
老刘续被砸得满脸鲜血,疼得他在那大骂。
“本王的护卫呢?来人,来人啊!”
“人都死哪去了?”
可老刘续再怎么大吵大闹,也不见有人响应,刚才还站在他身后的人也全都缩到一个角落,不敢与老刘续沾边,他们可都看出来了,人家张辽这是来者不善。
“那好,我现在就带人去支援典韦!”
管亥只是随意的瞥了眼在那发疯的老刘续后,点了点头说道。
“不必了!我那边已经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