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要赌斗,在下可以奉陪,不过得先让韩料把他欠在下的九千金出了!再来赌斗也不迟!”
朱汉三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毕竟这刘续可是顶着个王爷的头衔,如今天下未乱,王爷的爵位虽没有实权,但走到哪里都非常吃香,若不是涉及到巨大的利益,朱汉三还真打算就此放弃,给这小子一个面子,然,足足九千金摆在眼前,怎能说放弃就放弃,那可是差不多能买到三公之位的钱,换做是谁都不会这般轻易地放弃。
“韩家主,你意下如何?”刘续转头看向韩料,询问道。
“王爷呐,老朽一时糊涂,这才说了胡话,不能作数,不能作数啊!”韩料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哭诉道。
“不如这样,本王与朱大人再另立赌约,如何?”刘续捉摸了一番,笑道。
“王爷但讲无妨!”
颜良的大名,朱汉三可谓是如雷贯耳,他可不相信管亥能打得过那个野蛮子,害怕刘续再次提出赌斗的事情,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朱汉三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招,别无他法。
“不如这样,韩家再拿出三千金并入刚才喊价的九千金中,总共一万二千金,咱们赌斗的价码就是这个,若是本王赢了,朱大人只需拿出这醉仙酿的酿酒配方即可;若是朱大人赢了,那这一万二千金就全都是朱大人你的了,至于那拍卖的酒,韩家也可以不要,如何?”
刘续笑道。
“什么?”韩料听完后,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俯身刘续耳边,急声劝道:“王爷呐,老夫如何拿得出那么多的钱出来啊?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就连刘续身旁的一位文士也被吓得浑身紧张,面色发白,继韩料之后,劝道:“家父所言极是,王爷您就别拿我们韩家说笑了?”
“你们看我像是在说笑吗?”刘续呵呵笑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瞥了瞥站在朱汉三身旁的马原、李虎、王伦三人后,若有所指地说道:“堂堂经县的五大世家,朱汉三一来就变成了四家,如今另外三家更是站在朱汉三的那一边,一同对付你韩家,本王若是不插手,你韩家能逃得过今晚吗?”
“不能!”韩青叹息一声,如实回道。
“既然不能,那本王出手帮你们一把,又有何不可?”刘续笑道。
“可是…这钱,我韩家实在拿不出。”韩料本来想说这钱全都是他韩家出,风险也全都是他韩家来担,赌斗若是赢了还好,韩家无事,刘续白得一份酿酒配方,可若是输了的话,他刘续没什么损失,韩家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不过这些话韩料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要让他说出来的话,保不齐人家刘续会直接撒手不管此事,若是那样的话,韩料父子今晚出不出得去这个拍卖行还两说呢。
“韩老家主但请放心,本王麾下这名护卫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冀州地界,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刘续摆了摆手,示意韩料稍安勿躁,他此时虽然想着如何把那配方弄来,可韩家在他心中的份量也是极重,毕竟韩家每年孝敬他的钱也不少。
“父亲,不如…我们就相信王爷这一回吧!”韩青是晓得颜良的本事的,而且这会儿也只有刘续能摆平此事,他犹豫再三,索性就赌上一把。
“好吧!”
韩料面色难看,左右举棋不定,毕竟这可是关系到韩家数百口人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如今这局面,若是刘续不出手,他还真不知道谁会出手帮他,他家里虽然也有些护卫人手,可他们爷两此时还在朱汉三的地盘上,能不能出去还两说,更别提去喊人了,无奈之下,韩料只能妥协,选择相信刘续一次。
刘续这边在商量,朱汉三那边又何尝不是在低声盘算。
“管亥,你打得过那颜良吗?”
朱汉三前世就听说过颜良的大名,可如此利益摆在眼前,他怎能不心动,况且刘续都出面硬保韩料了,若是朱汉三再坚持底线的话,恐怕今晚双方还真的会打上一场,这是朱汉三不愿看见的,毕竟这拍卖行才刚开张,可不能见了血,出人命。
想着想着,朱汉三不死心地朝管亥问道。
“回禀大人,说实话,我心中没底,颜良独闯上台山的事情是真的,换作是我的话,还真不敢那样做。”管亥苦笑一声,他并不是未战先怯,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不过,我并未与他交过手,胜负难料,若是大人真要赌斗,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文远,你呢?对上那颜良如何?”
朱汉三听完后,哪还不知道管亥的意思,可他又不想这到手的九千金飞了,不甘心的朝张辽问道。
今晚韩料带来的人少,若是错过让他们离开了此地,别说是欠九千金,就算是欠他朱汉三九万金,他也收不回来了,本来这东西就是空口无凭,到时候人家告到国相那里,来个倒打一耙,朱汉三又得花钱消灾,还白添了这么一个仇敌。
“大人,管大哥都不是对手,我又怎么会是对手啊?若是再过上个几年,我或许有把握胜他。”
张辽双手一摊,苦笑道。
“张小子,你可别乱说话啊,我还未与之交手,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不是他的对手?”
管亥不服气,辩解道。
“是、是、是,管大哥说得对,这还没开打呢,咱们可不能泄气。”
张辽不想挫了管亥的士气,连连点头称是。
“志才,你怎么看?”
朱汉三摇头苦笑了一句,转头看向戏志才问道。
“依我看来,这次赌斗有点悬!不如别赌!反正那韩料刚才已经喊价了,只要大人你死抓着这点,安平王爷也拿咱们没有办法,若是答应赌斗万一输了,这钱可就要不回来了!韩家已经掉坑,不能再让他们爬出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戏志才见管亥信心不足,连忙建议朱汉三放弃赌斗。
“是呀,戏大哥说得对,依看我,大人你就别赌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只要韩家一倒,大人你就可以在来年大展拳脚,与经县数万百姓未来的幸福生活相比,还是要慎重啊!”
张辽知晓一些朱汉三对未来的规划,他也非常憧憬,毕竟这种用手工业来替代农耕作为当地的经济支柱的想法很是超前,哪怕是张辽很信任朱汉三,他也会对此感到担忧,任何一丝不确定的因素他都会为朱汉三考虑到,更何况这能影响到未来变数的韩家。
“你们都觉得我不该赌斗?”知道对方会派出颜良后,朱汉三怎么可能还会答应下来,可刘续在那咄咄逼人,若是他不答应的话,恐会沦为笑柄,传扬出去对名声不利,当即苦笑道:“可要找什么理由拒绝他呢?刘续那小子可不好打发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别说这区区个把理由了,大人你就直接说管护卫身体有恙,待来日再战便是!”戏志才咧嘴一笑,随意编造了个理由。
“戏志才,你此话何意?难道你也认为我管亥不是他颜良的对手不成?”管亥一听就不乐意了,以为这是戏志才在瞧不起他,连忙向朱汉三请命道:“大人尽管答应下来,管亥一定打赢颜良,让他韩家再无翻身之日!”
“这个...”朱汉三有点犯难,安慰道:“管兄弟的武艺咱们大家都是了解的,不过是个颜良罢了,我们又怎么会认为管兄弟你打不过他呢!”
“那就请大人答应下来!”
管亥急于证明自己,催促道。
“不过嘛!”朱汉三一时词穷,瞥了眼戏志才,示意让他来解释。
“还请管护卫稍安勿躁,先听在下一言!”
戏志才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咱们这次拍卖醉仙酿,就是为了分裂这些世家的关系,如今这韩家与马家已经闹翻,韩料更是气昏了头,急红了眼,喊出了九千金的天价,这可是打压韩家的绝佳时机,咱们可不能让他给跑了啊!何况这赌斗关系到那九千金,咱们不如这样想一想,哪怕是咱们不赌斗,韩家的九千金也得拿出来,若是咱们跟他赌了,这九千金就不好说了!”
“大人,您的意思也是这个?”
管亥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刚燃起的斗志在这顷刻间荡然无存,心情也变得格外低落。
戏志才的话很直白,不难听出他的意思,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管亥的能力,这让有些自负的管亥情何以堪?
“或许志才没有说清楚,那九千金是韩料欠我的,咱们何必要拿出来与之赌斗呢?既然要赌,那咱们何不先收了那九千金以后再赌!管兄弟的能力,我是非常清楚的,不如这样,咱们先把那九千金要过来以后,再跟他刘续赌那三千金,管兄弟你尽管放心,等会儿赌斗的三千金我会全出的,即便是输了也不怕,咱们就当喂狗了!”
见管亥的脸色有些难看,朱汉三连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