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飘远的思绪,是被祝雅珩极尽冰冷的声音拉回的。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我也不想承认我跟你真有什么关系,只是,今天这头你是一定要磕的。”
祝雅珩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南越王,若是夹杂的恨意的眼神能化成一把把刀子,那么此刻的南越王早已经千疮百孔。
“你踩着我娘的血坐稳了你的宝座,你不仅夺走了她的生命,还踩碎了她所有的尊严,只为堵住悠悠众口。还以此在华家面前煽风点火,借华璟骐父子的手,杀了祝夫人,打压祝将军,抹黑祝家军,威胁祝家老少的性命……”
祝雅珩越说,心中压抑已久的恨意便越发喷薄,尽管如此,祝雅珩依旧压制着自己将话说完。
“你害了这么多人,我只是让你磕几个头,还算是便宜你了。”
说罢,祝雅珩递给书卿一个眼神,书卿会意,忍着恶心,唤了人进来,压着南越王的头就往地上磕去。
书卿还特意吩咐道只要不喊停,便一直让他磕。
看着自己父亲被如此羞辱,箔歌也无法袖手旁观,她在书卿耳边不断咒骂着祝雅珩和书卿。
听得书卿耳朵直发疼。
“至于你们俩,倒还真是天作之合,用过的手段都大差不差的。”
祝雅珩饶有兴致地走过去,看着暴怒的箔歌和站在一旁仿佛一切事情与他无关的宁其琛,笑出了声来。
祝雅珩拍了拍书卿的肩膀,示意他去一旁歇会儿。书卿会意,赶忙坐下,缓解自己的耳朵和体内的翻江倒海。
“这次,我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我会虔诚地诅咒你们,不得超生。”
祝雅珩话锋一转,无比认真地盯着箔歌和宁其琛。
宁其琛望向祝雅珩那双此刻满是冰冷的眸子,每一个字在他的耳朵里割他的肉吸他的血,他却意外的平静,只对着祝雅珩淡淡一笑,听懂了她的话语,接受了她的说法。
这重来一次的机会,本就是她给的。
只是宁其琛有些后悔,后悔从一开始便不该将祝雅珩当做一枚棋子,这实在是恩将仇报。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看着东盛北华覆灭,更是看着南越也成了一段历史,也算是不白来这一遭。
箔歌却是不明白祝雅珩所言的,听了祝雅珩的话后,她的咒骂更加起劲。
祝雅珩觉得吵闹,推了推书卿的胳膊,示意他让箔歌闭上嘴。
书卿再次会意,看着祝雅珩叹了口气,起身往箔歌嘴里塞了颗药。
耳朵清净多了。
“珩儿,愿你今后的人生顺利光明,远离一切肮脏污秽。”
书卿正想回去坐着,耳边便传来宁其琛的声音。一句“珩儿”,更是惹得他汗毛倒立,浑身不自在。胃中的不适在这一刻彻底喷发,一阵天旋地转后,书卿觉得无比舒适。
吐出来还真是多了。
更何况还是吐在了宁其琛身上。
书卿擦了擦嘴,往宁其琛嘴里也塞了一颗药,拉着祝雅珩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