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鸣谦如约带着华璟骐到了和风满楼。
不出他所料,南越王连面前蒙着这人的头套掀都不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在夕阳时分带着人出了城。
不过祝鸣谦也早有准备,他在往华璟骐身上画上南越的图腾时,就顺手毁了他的容貌,废了他的嗓子,让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脚也只能将将维持走路。
换句话说,此刻的华璟骐除了祝鸣谦和洛渝书外,是个谁也不认识的废人了。
祝鸣谦将事情如实相告后,祝雅珩的反应比她自己所想的要平静一些。
而另一边,祝雅珩也收到了祝世昌的来信,祝家军再次集结完毕,即刻挥师南越。
如果以最快的行军速度来算,估计能比南越王到南越的时间还要早。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等到南越王收到消息时,祝家军已经攻破了南越边防。
察觉到自己中计了的南越王心中对于祝雅珩和祝鸣谦两兄妹,一时间分不清是该恨还是该夸。
这样一出好戏又怎么少的了祝雅珩到场呢?
等到祝雅珩和祝世昌汇合时,南越大半城池已经被祝家军收入囊中。
此时的南越,若不是还有北华的疆土,治理的范围甚至还没有江南城大。
而南越王也被箔歌以身份不明为由,拒在了南越主城外。
于是祝雅珩再次见到了南越王。
“多日不见,舅舅怎的如此憔悴?”
祝雅珩明知故问着,派了人去寻华璟骐的下落。
“果然是你。”
南越王曾想过这些事情的关键,他看似走出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实则早被人预料着,甚至是有人牵引着他再往那人想要的方向走。
南越王想了又想,他不知道自己走错了哪一步,直到箔歌将他拒在城外,他才明白或许箔歌对于南越并无兴趣,只是自己想错了她的野心。
“那珩儿送给舅舅的这份大礼,舅舅可还喜欢。”
祝雅珩闻言笑得明媚,惹得南越王再度想起了故人。
“不止这一份吧。”
南越王说着也笑了,保留着上位者的气度,全无溃败的影子。
“都是给您的回礼而已,要不是您或许今日一切都不会如此。”
祝雅珩说着话渐渐握紧了拳头。
听出了祝雅珩话里的话外之音,南越王笑笑,看着祝雅珩压制不住的恨意,朝他奔来,又见故人模样。
“你娘都败在了我手里,更何况你呢?”
明明二人同处一桌,可南越王说话时的气势还是会高出祝雅珩好几个头。南越王的话让祝雅珩冷静下来,她并不害怕此刻南越王会拿她怎么样,毕竟她身后有祝家军坐镇。祝雅珩只是讨厌南越王提起她娘。
他不配。
“你能用一个‘情’字困住我娘,可你困不住我。”
祝雅珩笑着回答道,顺带彻底撕开了南越王在她面前的伪装。
“你当真以为我娘愚蠢至极?”
祝雅珩脸上的笑意更浓,不过嘲笑的意味居多。
“心灰意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