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书卿没有让箔歌看到南越王的那封信。
有些时候,给一个人留有希望,便是那人最大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箔歌身侧躺着一直沉睡不醒的宁其琛,而她生怕祝雅珩趁着他们入睡后,对他们不利,于是一直强撑着不肯睡去,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叫醒宁其琛,可她一丁点力气都没有。窗户都被钉死,整个房间从外头透不进一丝光亮,屋内也是一盏蜡烛都没有。
箔歌唯一能够计算时间的方式,也只有数着祝雅珩的人来喂她和宁其琛吃药的次数。
现在已经过了第五次了。
箔歌心中有些急了,她不懂为何这次父王到了现在依旧按兵不动,只要他想,就祝雅珩带的这几个人,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箔歌想着想着,心中生出了绝望,但很快,她在心里否定着自己的想法。
父王爱她如命,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
一定是父王还不曾醒来,只要等他醒过来,她和宁其琛就一定能够获救。
一定可以!
箔歌又一次在自己的希望里睡过去。
而实际上自她那天单枪匹马来杀祝雅珩后,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南越王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吗?”
祝雅珩问出这句话时,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
“看来他铁了心让你先低头了。”
书卿无奈道。顺手将祝雅珩手边的瓜子盘拿的远了些。
这已经是祝雅珩嗑得第三盘瓜子了。
再嗑下去,非得上火不可。
“没道理啊,消息都已经散出去这么久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祝雅珩略微有些苦恼,一时间也有些琢磨不清南越王这个人了。
就算南越王真的已经按祝雅珩所说,放弃了箔歌,那对于另外一个消息,也不该如此平静啊。
还是说,是她高估了自己母亲对于南越王的意义。
祝雅珩正苦恼着,因此并没有发现手边的瓜子变成了噎嗓子的糕点。
最后一块糕点下肚,可算是吓坏了才有空关注祝雅珩的书卿。
那可是满满一盘子的糕点啊,常人就着茶水吃两个就撑得不像样子,祝雅珩可是吃了满满一盘啊,还没喝水,这要是喝水了,可不得给肚子撑破。
书卿赶忙从药箱里取出催吐丸,给祝雅珩吃下。
祝雅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书卿喂下了一个药丸,没过多久,她的胃内翻江倒海,她赶忙跑到桶边哇哇地吐着。
一顿折腾后,祝雅珩头靠着门边,嘴角还有些许残渣,一脸呆滞地望着书卿。
书卿赶紧递过去一杯水,指了指手边空空如也的盘子,对着祝雅珩耸肩。
一杯水下肚,躁动的胃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
还不等祝雅珩找书卿问个清楚,书卿便听得外头一阵马蹄声疾驰,他对着祝雅珩摆了摆手,自己则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大鱼终于上钩了。”
书卿看完窗外,走到祝雅珩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一边扶着她,一边跟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