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背后的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南越王离开后许久,她也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望着南越王消失了许久的身影,随后慢慢将视线转移到地面,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砸向地板,好似要将那用作地板的木头砸出一个大洞。
等在隔壁包厢的祝雅珩听到了南越王离开的动静,揉了揉被这父女二人惹得发皱的眉心,计算着时间,在南越王正要驾马离去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紧逼箔歌不放?”
南越王又气愤又疑惑地看着马下的祝雅珩,心中对她的做法想不出个所以然。
“是您和您的女儿女婿先追着我们不放的。”
祝雅珩回答时笑得纯良无害,格外天真。要不是她口中所言,南越王还真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单纯少女。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越王没了耐性,声音带着平常的严厉。
“怎么?我要的,箔歌没有告诉给您吗?”
祝雅珩依旧笑得天真烂漫,惹得南越王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以您所见,箔歌确实不是个好接班人的料子。”
祝雅珩的笑容一凛,面色突然冰冷下来,显得无比严肃。她飞身上马,在南越王耳边低语着。
南越王闻言也先是一惊,随后面色如常,以更加冰冷的眼神看向祝雅珩。
“你什么意思?”
南越王突然警惕起来。
“您雄韬武略,可惜箔歌心中只有她心心念念的宁其琛,您就算力排众议扶她上位,想来待您归去后,您打下的江山会改姓宁,想来这是您不愿意看到的。”
祝雅珩接着用只有她和南越王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话。祝雅珩每多说一句,南越王的脸色便阴沉一分,说到最后,祝雅珩笑得大方,却衬得南越王的脸黑了不少。
“宁其琛的手段想来您也清楚,他不是个安稳的角色,就算您有把握桎梏住他,他还是有本领在您看不到的地方活得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祝雅珩接着添油加醋道,此时南越王的脸色已经黑过墨汁了。
“直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南越王沉默了很久,才翻身下马,只是同以往的意气风发不同,这次南越王的身影里带着一丝老者的趔趄。
“很简单,将箔歌从您的储君人选里彻底地剔除,不再给她留一丁点希望。让她去和她的心上人做对缠缠绵绵的蝴蝶。只有远离了争斗中心,野心才能被长久的压制,宁其琛才能彻底在您的掌控之中。”
南越王听着祝雅珩的话,慢慢抬头看向她,眼里也慢慢地闪烁起了欣赏之色。
相比起箔歌,祝雅珩更适合来做自己这雄图霸业的接班人,且南越王相信,祝雅珩若是真的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能比他做的更好更强。
只是可惜,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想着想着,南越王心中还对祝世昌生出了嫉妒之心。
好事怎么全被他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