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祝雅珩的祝鸣谦,看到祝雅珩拿出一幅画,下意识以为是晴霜的画像,正在心里暗自感叹妹妹的懂事,却在看清画里画着的人时,瞬间在原地僵住。
这画里的人,分明就是他和祝雅珩的母亲,只是眼前这幅画里的女子比他印象里的母亲,还要年轻上几分。
自祝鸣谦记事起,母亲就很少有笑颜,在他眼里,母亲的身边总是环绕一层淡淡的忧愁,哪怕她笑,也不见得是真的开心。这份忧愁一直延续到妹妹出生,延续到她突然离世。
那时的祝鸣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娘要让自己对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叫爹,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娘要自己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可他知道,这样做娘会开心,只要娘亲身边的忧愁会少一些,他就会照做。
可这画里的女子同祝鸣谦对娘亲的印象截然不同。
她笑得是那么的明艳大方,她笑的是那么的肆意张扬,哪里还有祝鸣谦日日所见的愁云惨淡的模样。
看着看着,祝鸣谦眼里的泪混合着思念和一种他也说不明白的情绪一起落下,慢慢地泣不成声。
祝雅珩看到祝鸣谦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先前在南越王营帐内的猜测是对的。
她跟着祝鸣谦一起蹲下,伸手轻轻拍打着祝鸣谦的背,眼睛却看向画中的人。
不得不说,她和母亲真的很像。
以前祝鸣谦这么说,祝雅珩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当又是他对自己的日常夸赞。
可如今看到母亲的画像, 祝雅珩才有了实感。
除了和母亲高耸的鼻子不太一样外,其他地,祝雅珩简直是和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祝雅珩看着画像里的人出了神,这是十六年以来,她距离母亲最近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画像中人的脸,眼泪瞬间涌出。
您辛苦了。
祝雅珩心里这样想着。
突然,祝鸣谦从地上站起,看着哭成泪人的妹妹,将她拥入了怀中。
兄妹二人一起在母亲明朗的笑容前,相拥而泣。
“这画像你从哪得来的?”
兄妹二人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再看向对方的眼睛一个比一个肿的像核桃。
看着对方的样子,兄妹二人又是同时看着彼此笑了出来。
祝鸣谦将祝雅珩按在凳子上,自己取了一个茶杯,示意祝雅珩闭上眼睛,祝雅珩乖乖照做,祝鸣谦则拿着空茶杯覆上祝雅珩肿胀眼皮,轻轻在上面滚着。
突然冰凉的触感袭来,祝雅珩的眼皮的灼热感被消解了不少。
“我在回来的路上,转头去了趟南越王的营帐,看见他睹画思人,为了气他,就顺手牵羊,拿回来了。”
听着祝雅珩的回答,祝鸣谦手下一顿,后又换了一个茶杯,接着在祝雅珩另一只眼皮上滚动着。
“哥哥,我什么都知道了。”
祝雅珩突然抱住祝鸣谦的手,让他的动作停下来。
“但你放心,我跟你一样,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