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是一阵沉默无言。
记忆中,她们之间很少有这样冷场的时候。
更多的是叽叽喳喳吵的人头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祝雅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呢?
是箔歌刻意隐藏却没有成功的眼神,还是他们之间太过明显的避而不见呢?
华璟骐怎么会在冰天雪地救下一个女子呢?
按照箔歌的说法,那时的华璟骐应该正在书院跟她堆着雪人。
就算她真的遇到了华璟骐,那个替身又能搅动什么风浪。
能如此处心积虑一箭双雕的,除了他宁其琛又能是谁呢?
“走吧,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祝雅珩再开口时,语气中已尽是冰冷。
过往如云烟,随着沉静又凶猛的时间一点一点散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
箔歌立刻警惕起来。
祝雅珩重情重义,但绝不妨碍她雷霆手段。
她折磨人的招数,不亚于那些酷吏。
虽然箔歌不知祝雅珩从何处习得。
但她不能成为能够使宁其琛分心的把柄。
“如今你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祝雅珩语气中带了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易觉察地讥讽。
箔歌这是在害怕吗?
怕什么呢?
怕她将风策同她之事告知给宁其琛吗?
怕她等不到想象之中那个男人的痛惜与暴怒吗?
想着想着,祝雅珩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在箔歌面前晃了晃。
晃动的幅度极小,目的就是为了让箔歌看得仔仔细细。
“倒是我小瞧了你。”
祝雅珩晃了晃带有南越图腾的玉牌。
看得箔歌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还是和父亲搭上了关系吗?
她就知道,祝雅珩是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将敌人残害殆尽的法子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也是一条毒蛇。
若境况调转,她的手段绝不比宁其琛干净多少。
“放心,说到底你还是我的表亲,我不会害你。”
祝雅珩的声音完全变成了清冷。
一如站在高山之外的弦外之音,听得箔歌心里一惊。
“表亲?”
“是啊,缘分真的很残忍吧。”
祝雅珩自嘲着,语气里杂了几分怨恨。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怨恨些什么。
或许换个境况相遇,一切都会是美好的模样吧。
“咱们且有互相折磨的时候。”
箔歌听着祝雅珩这么说,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祝雅珩说的没错,她们之间只有折磨了。
“他怎么样了!”
箔歌终于问出了口。
方才在院中,祝雅珩质问风策的时候,听着祝雅珩的一字一句。
箔歌只觉得心惊肉跳!
什么叫做宁其琛危在旦夕?
什么又叫做宁其琛重伤不治,奄奄一息?
明明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又怎么会让祝雅珩脸上也染上了焦急之色?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他的计划之一。
“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受了伤!而且很重…”
箔歌闻言心急如焚!
她现在只想飞去宁其琛身边。
他需要她!
他很需要她!
“我要去看他!”
“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