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外,虞景钰带百官齐跪,求守书人出世,救大虞于危难。
很快藏书阁的门缓缓打开,一名白色素衣的老妇手执灯笼,站在门口:“尔等在藏书阁外高声喧哗,所为何事?”
“本王带百官求守书人出世!轩辕族和九黎联手三殿下威逼夺位,至百姓安慰于不顾,现在城中满地硕鼠,水中更是鼠尸病毒,这些老鼠都是九黎族所驱,眼红疯魔,禁卫军抵制都很困难。国师和卜祝司众人已经在粮仓守护,还望诸位能出世守护 城中百姓。”虞景钰开口陈述,与老妇眼光对视,又错开,轻轻点头。
老妇是曾经在藏书阁救过巫灵仙的人,“此事我已知晓,会同诸位长老商议。另外,你送来学习的虞景风已经潜行离开数日,或许也在虞景云的阵营中。”
“虞景风离开了?!”虞景钰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看来他见阿蛮求情本身就是一个圈套:“看来他们早就打算好了要造反。是我的错,顾念兄弟情义。”
听到此话且当初给虞景云求封侯的人,一个个都汗颜地低头。
老妇转身关上门,很久之后才从藏书阁出来:“我们是半道出家,受大巫点拨,有半师之恩。虞承烨灭巫族这事,没有满意的处理办法,我们是不会出手的。”
“谢谢诸位不计前嫌。父亲已经拿下,获罪立于宫外长街,受万人唾弃。”虞景钰将处理后事讲给妇人以及藏书阁内的长老听:“今年年祭,也会上表上苍以及历任圣贤,将他从王位中去除,死后不入王陵,不受大虞供奉。”
“既然虞王如此有诚意,我等也不拿乔。巫族仁善于世,庇护苍生为己任,我登为后学者,自当拥护,莫不敢忘。众守书人听令,除年幼者,皆出,与洛京城共存亡,誓死护大虞基业!”藏书阁内一老者声音响起。
接着重重回声:“是。”
一名鹤发童颜的男子领着四十二人从藏书阁出来,剑指画符,贴于几身,很快后背凝聚起一对透明的薄翼,整齐地飞入空中。
一共六名老者,纷纷带一队人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出去,一队飞向城门口,四队分别飞向东南西北四方。
老妇人也在其中,带着一队人,直接驻守王宫。
一队人到粮仓方向时,巫灵仙带着禁卫军,以自己的蛊虫开道,从粮仓往外扩散,已经猎杀驱逐出两条街道,众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很多被老鼠利爪抓伤的口子,疲倦的简单包扎,又加入剿鼠的行列。
被帮助的百姓也自发组织起来,妇女守着粮仓,防止再有老鼠出现,并且熬了大锅医侍局送来的预防鼠疫的药草。
孩子们负责给受伤的人分发汤药,男人们拿着铜锹,木棍,石斧等工具加入了剿鼠大队中。
老者带着众人落下,对巫灵仙和为首的卜祝司众人拱了拱手:“我等守书人,前来相助,国师可有安排?”
“多谢,诸位来得正是时候,这些老鼠并非寻常,都因九黎控制凶狠异常,你们小心些。”巫灵仙从最前面撤下,立刻有人补上:“由你们主持此处,我便放心会去制作毒鼠的药,届时直接麻烦诸位空中投放即可。”
“好,那我便来守住此处,国师费心,希望能尽快驱除鼠患。”老者拱了拱手,站到了之前巫灵仙所在的位置。
巫灵仙飞落屋顶,衣服上血多被撕破的地方,一条条的布条随着风飞舞,有种战事之后的残破孤寂,执笛吹响,命令自己的虫蛊继续开路,并适时的护着众人,然后飞身离开,回了苗巫馆。
苗巫馆内一如往常,在这一刻,就像是世外桃源,屋顶上个蛊虫纷纷爬出缝隙,与地面蠢蠢欲动的老鼠对峙,显然这里虫蛊的等级数目都更占优势,再加上苗巫馆外围时常有撒灭鼠虫的药,进一步的限制了老鼠的行动。
巫灵仙落在院中,申姜等人围了上来,手中都有利器:“你是……大巫?”
巫灵仙撩起几缕沾湿的头发,用衣袖内部分干净的内衬擦了擦脸:“是我。你们怎么草木皆兵,难道有人想翻进来过?”
“这倒没有,但是也不得不防啊。”申姜看清楚人后,一边说话,一边放下兵器:“周围都遭了鼠疫,我怕有坏心思的人翻墙进来。你和主人不在,我们当然要守好这个家。”
巫灵仙点点头:“蕙之帮我准备一盆温水,配药之前,我得先简单清洗,免得身上沾染了老鼠血等脏东西落入药中,影响了效果。”
“是。”蕙之领命,和兰心一起往厨房走去,很快一盆一盆的温热水往主屋端去。
巫灵仙站在院中,身上偶有血滴落地,“申姜稍后我站过的所有地方,用炭火烤干血迹,免得染上鼠疫。”
“是,大巫。”申姜拱了拱手。
蕙之和兰心端着空木盆。微微福身:“大巫,热水已经备好,可以去洗了。”
“嗯,我洗后的水,会放一些药浸泡,半天后,除了鼠疫影响,再倒入河中。”巫灵仙一边往主屋走,一边说道。
“是,我们记下了。桌上备了早点和一壶热茶,大巫配药前一定吃点东西,不然以后主人知道了会责备我们没有尽心照顾。”兰心提醒了一句,对于两人,他们都是用心侍奉,担心大巫不停,才故意抬出了殿下。
“好。哎,我身边有你们提醒,不知道阿银身边有没有人准备,嗯,还是该把你们送一个过去。”巫灵仙看着两人,幽幽地自言自语,更多的还是担心虞景钰。
蕙之和兰心互看一眼,连忙补充:“大巫放心,张管事在,定会将主人照顾得妥帖。”
巫灵仙点点头,关上了门,快速清洗,清澈的水逐渐染上淡淡血红,她换了身干净衣物,将防止鼠疫的药倒了些入盆中,接着走到桌边,随便吃了点早点,踱步到试药的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