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最近的蕙之还在人群中,举着木叉,踮着脚尝试几次,都没取到。
申姜微微皱眉,三两步挤进人群,拿过蕙之的木叉:“要哪个?我给你取。”
蕙之耳尖有些些泛红,糯糯地道:“都,都可以。”
申姜也不懂女人的喜好,想着蕙之和兰心都是好友,喜好也很相近,就选了和兰心一样的图案,垫脚伸手,一气呵成,取下福袋,递给蕙之:“给,走了,回家。”
蕙之接过福袋贴在心口,眼底有些别样的情愫。
兰心乐呵呵地踮着脚尖看,还给大家描述自己看到的,末了还总结了一句:“别说,申姜和蕙之还挺像夫妻的。”
“他们像夫妻,你是什么?申姜可是先帮你取哦。”桑空一脸坏笑地看着兰心。
兰心撇了撇嘴,“申姜就是块木头!我和蕙之总要留一个跟着殿下他们,有什么才方便。换蕙之先去取,他也会帮忙。我算什么,算未来的小姨子!”
巫灵仙看着申姜护着蕙之过来,听了兰心的话,又多看了两眼面向:“别说,就面向性格而言,他们确实蛮合适的。申姜敦厚又不失机敏,蕙之温柔娴淑,是能兴家的。”
虞景钰淡笑着,站在巫灵仙身边,微微侧身向她,也是极具保护的姿态。
话语间申姜和蕙之都回来了。
看到兰心和桑空狭蹙的笑意,蕙之面色赤红,一跺脚,先往苗巫馆走,“我,我先回去做饭。”
兰心推了申姜一把:“木头,快去保护蕙之,那么多人,万一被挤摔了怎么办?”
申姜有些茫然,看到虞景钰点头,才转身快步追上蕙之。
“我们也回吧!”巫灵仙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也举步往前。
虞景钰伸手牵着巫灵仙地手,走在她身侧,“免得挤散了。”
“嗯,不走散。”巫灵仙眼睛似月牙弯弯,交握的手紧了紧,这样平淡的时光太短,能相拥,便不愿错过。
虞景钰嘴角这一天几乎都没有怎么下去过,哪还有半点平日里对旁人,对自己的狠厉劲儿。
他不自觉放缓脚步,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时间能再慢一点。
多希望在人前牵手,在阳光下相拥,名正言顺的被祝福。
他眼底有戾气压了压,曾经明明是有机会的,可惜,北陌少司命!这一笔,咱们就快能清算了。想要北陌南延百里,有地可种,皇权更稳固,我偏不允。
不久,阿依兰,兰心,桑空三人都从他们眼前消失,似乎就像虞景钰说得,挤散了。
约么两刻钟,他们才磨磨蹭蹭地回了苗巫馆,从后门就听见几人的略显兴奋的声音,看来是取到好东西了。
“洛京就是比别的地方繁华,桑空帮我取的福袋里面是簪子,做工精致,还镶嵌不少宝石。”阿依兰将自己的福袋放在桌上,手里拿着簪子往自己头上插,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头,看向巫灵仙:“大巫,好看吗?”
“好看。”巫灵仙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面纱,因为天寒,说话的雾气让面纱染上了点点湿意。
虞景钰关上门,也取下了易容面具,在脸上扇了扇:“以后再也不图方便了,这面具不够逼真就算了,居然出汗还容易掉。”
巫灵仙伸手握着衣袖给虞景钰擦汗。
虞景钰微微低头,让阿蛮放容易些,眼里都是满满地幸福和满足。
阿依兰揉了揉鼻尖,默默转过身。
桑空并未抬头,而是伸手扒拉开申姜的福袋,嘴里却碎碎道,“就是,以前在别的主城府过年也有,但别说一棵树的福袋没有洛京挂得多,也没有这么多树。你看广场周围整整九棵树,听说城中别的树上也挂了,只是没有广场多。”
申姜的福袋里是一个沉香木平安扣,上面还细致地刻了花瓣纹样,有淡淡香气,静气凝神,适合女子佩戴。
蕙之的福袋里是一张虞王亲笔的新年祝福,这个可以到广场旁的临时棚子里换一件摆放着的物件,都是宫中拿出来的。
兰心的是一对漂亮的珍珠耳坠,欣喜地带上:“桑空,你看完了我们的,把你的也拿出来显摆显摆!”
“嘿嘿嘿,我这个是大巫和觋大人帮忙取的,可没你们这么花俏,就是一把土而已。”桑空挠了挠后脑勺,一手颠了颠挂在腰间的小香囊。
“还能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换换!”兰心伸手去抓。
桑空侧身躲过,“这个可不能换的,灵土能助我修行。”
巫灵仙笑看着大家闹腾,这种烟火气,她差不多有十年没有感受过了。好像和阿银分别后,所遇皆沉重,看过太多疾苦,这样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虞景钰轻易感知巫灵仙情绪细微的变动,握了握她的手:“看看我们取到的是什么?”
“好。”巫灵仙一瞬的沉静消失,心神被旁的占据,雀跃的打开福袋,一只两相暗合的同心玉坠,白色的一块为阳,黑色一块为阴,暗含阴阳调和之意。
申姜看了两眼,下意识说道:“这不是之前,宫人来府上取的玉坠吗?当时殿下说什么来着?”
“这我知道,殿下说,‘阴阳和合,同心夫妻,希望能成一对璧人佳话’。”兰心立时接上,“当时宫人离开的时候还小声的自言自语,意思是九殿下结了婚,人都和善了,李家会养女。”
“往年殿下送的什么啊?”桑空好奇地问道,虽然当初觋大人寻到族里的时候显得冷漠强势了些,也不至于一个小物件,让人如此惊讶,甚至赞美其妻。
蕙之想了想,自己都些微苦脸:“往年都是什么刀啊,剑啊,只能放在棚里给人兑换。有时候给出去的还沾着血,每次宫人都硬挺着来,软着脚走。”
话音落下,蕙之、兰心和申姜都看向巫灵仙,然后同时低下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虞景钰一眼,生怕惹恼殿下,见他依旧淡笑,才虚虚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