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
新世纪商厦。
它的主体，由七层裙房，以及十一层塔楼所组成。
这时的高海，还不像后世那样，遍处的摩天大楼林立。
站在十一楼天台，对高海市全貌，算是一览无余了。
当然。
一些地方，还是有那么几栋高楼的。
就比如距此一南一北的易联大百货和百安百货，也都有七、八层高。
在这建筑全处于低层常态的年代，这三栋遥遥在望的高楼，显得异常醒目。
上午。
太阳刚升起不久，照身上暖洋洋的。
待到近午时分，就会有些炎热了。
秦向河怀疑，高海是不是要提前进入夏天了。
“宋经理，要不要一起吃点？”
看林四丫将油纸包的小笼包递来，秦向河打开，客气的冲一旁身材胖胖的男人让了让。
先前从酒店出来。
早听说城隍庙桂花厅的早餐好吃，就赶大早的带林四丫过去。
结果，还是人挤人。
让他很是诧异，高海的港澳台以及外国人，现在就有那么多了吗。
倒不是偏见。
而是很早就听许青青说起过这家店，做的小笼包和金腿小粽，面向的顾客，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外国人。
本地人也有去吃的，但很少。
皆因，这小笼包全都很小一个，一笼十六个，估计刚好够一个人吃饱的，售价却是四块钱。
至于金腿小粽，不及手指长，算是迷你粽子了吧。
却也要卖到三块钱一个。
这样价格，以高海这时两百多的平均工资水平，能经常来吃的本地人，肯定没有。
偶尔奢侈一把来的，都很少。
有这钱，都够买两斤猪肉的了。
秦向河看店里人那么多，干脆让服务员给打包。
恰好，城隍庙离新世纪商厦也不太远。
原打算到了这边，随便找个地方吃的，又看约好九点见面的宋四，早到了。
来的路上，他就吃了俩金腿小粽，小是小，但吃完后就感觉有点撑。
跟着宋四一路坐电梯逛上来，到刚才林四丫将仍带着点余温的小笼包递来，他才记起这事。
“谢谢秦老板，我来前早就吃过。”
腋下夹着个皮包的宋四。
一边掩饰着期待神情，一边连声的道谢。
马上，他又说，“秦老板，你喊老宋或者老四。再不然，你像宁姐一样，喊我小四都行。就是，别再喊宋经理了，我不在新世纪做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直接喊你老宋了啊！”
秦向河笑笑，就着天台的一处石板坐下，大口吃起小笼包来。
先前吃了两个粽子，一路都觉得腻，到这都是饱饱的。
许是刚刚从楼下逛上来，运动了下。
这会子，又感觉饿得厉害了。
昨天到高海，打电话给宋四，对方愣了好一会才应话。
初来乍到的新世纪公司，在高海，被联荣和百安联手给打蒙了，也深受教训。
前些天，卖掉这栋大楼后，就不准备再在高海开展业务了。
听宋四介绍，说是找了什么门路，注册一家香港公司，将钱转去了日本，像是要在那边大干一场。
而作为原本新世纪商厦经理的宋四，也就顺理成章的失业。
秦向河昨天打电话给对方，想来，宋四也能猜到是为什么。
此刻。
他坐在天台上吃早饭，可是要故意吊宋四胃口，而是，真的饿了。
在日本时，他和朱红霞通电话，谈过白云广场分店的事。
也聊到这样一家规模极大的购物中心，除了要有个经验丰富人来管理，还需要一个老成持重在旁协助。
最好是熟悉高海这边弯弯道道的。
于是，朱红霞就推荐了这个刚被新世纪辞退的宋四。
在高海，宋四肯定远远没法和张建豪、赵东、阮宁这样的大人物比。
但也算有些人脉，否则，也不会认识阮宁这些人。
再一个，新世纪商厦此前就有在广柔运营百货大楼的经验。
虽说，最后被龙久给赶出广柔，但那时就担任过经理的宋四，也算是有些相关经验了。
秦向河打算。
高海分店开业之后，即使是全国最大规模的购物中心，朱红霞也没办留在这坐镇。
在他心中，朱红霞如今是开疆扩土的好手。
他还在犹豫，是不是在广柔，也立刻开一家差不多规模的分店。
毕竟，卖了椿山谷百分之二十股份后，手里暂时留有不少资金，勉强也能开得起来。
只这样一来，才在高海惹上联荣和百安，那边就要去广柔和龙久集团硬刚，多少有些没底。
不过，即使这计划暂时搁置，也会另外在其他城市上马分店项目。
要知道，联荣已经行动了。
而阮宁从白云广场撤资，加之对白云广场比张建豪更了解。
所以，可以预见，爱信集团的生活广场企划，可能会比联荣更激进。
如此的话，朱红霞哪里还有时间在高海久待。
他准备，等高海分店开业，朱红霞先坐镇一段时间。
接着，调海沙分店的小玉来接替。
若再有宋四这个地头蛇在旁辅助，就更加稳妥了。
而这番安排前，对宋四这个人，不能光依靠朱红霞搜集来的资料。
今天特意的约来这见面，就等同于是面试了。
先前从一楼，直逛到这顶层天台。
想宋四也猜到了。
每每他抛出一个问题或想法，宋四都能回答的很好。
至少，这方面还是令秦向河很满意的。
剩下的。
刚拿下新世纪商厦，装修布置，以及和市里沟通各种政策支持等，都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宋四是只会纸上谈兵，还是真有点本事，经过这么长时间，也能见真伪了。
“老宋，今天约你来，是为什么，你也猜到了吧。”
见宋四点头，秦向河边慢慢吃着小笼包，边道。
“那我不卖关子了。白云分店这样大的规模，需要管理人手也很多。听红霞说，你在广柔就有管理百货大楼的经验，来了高海，这栋大楼也算是从你手中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