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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国内肾脏移植手术才起步。

随着时间推移,移植手术技术提高,以及术后护理及免疫抑药物的不断完善,移植数量也逐年增加。

这期间,在新闻里也被频频提到,对危险性一度掀起过热议。

首先,是移植者,有急性排异反应、加速性排异反应、感染等风险。

术后半年以内,都是感染高危阶段,一旦发生较严重肺部感染,会危及患者生命

又因为患者需服免疫抑制药物,导致机体免疫系统受抑制,久而久之可能导致肿瘤。

而捐赠者,同样具有很大风险。

需要全麻手术,把一边肾脏、输尿管整个取下来,移植到病人身上,所以,又必须要能够耐受手术。

即使新闻里一再宣传,人体有两个肾脏,肾功能都好的情况下,一个肾脏就足够了,顶多以后没法做重活,饮食休息等多注意。

但这时,尤其是对知识水平不高的普通大众,这手术更像是奇闻,更会让当事人谈虎色变。

年初,一个大人物刚好做这个手术,且失败了,惹出很大争议,林虎刚好也知晓。

他贴紧墙壁,仔细听楼道里年轻人又问,“你爹不知道这事吧?”

“我没说!”

“老板说,你给他两千块,先吊着,是对的。要多少都先应下,哄住他,今晚医院那边就能安排好。”

四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等下俺爹非要走呢?”

“放心。实在不行了,看到外面那些穿蓝色衣服的没有,就是我带来的。灌他喝醉,就睡这包厢里,晚上打麻药直接运过去。”

林虎手脚冰凉。

怪不得那些穿夹克服的青年,看他眼神古怪,原来都是这年轻人安排的。

犹如一盆刺骨冷水,从顶浇下。

他突然想到。

见到病秧傻儿子在医院里,他哪想起问是什么病,急匆匆给弄出来了。

到老房子,养女是透着奇怪,干脆利索的就把两千块钱交出来。

再问要,就开始推三阻四,把姐弟俩打再狠都没用。

昨晚,贸贸然就被公家给抓了去,在里面被打一顿是正常的。

只当是有邻居看他回来,去举报的,还想着以后出来,打听是谁干的,他临走前给送一份“好礼”。

第二天被捞出来时,还跟着医生护士,又是抽血又是检查,以为是要找公家麻烦,他还特地圆了场。

在之后,臭丫头说老板要请他吃饭,到这边,一桌子好酒好菜。

叫朱彪的来了,答应的那么爽利,什么一万块随便给,多加个几千也没问题。

他还奇怪,再有钱,没道理这么糟蹋吧。

况且,他可不认为养女长的多祸国殃民,何至于那个秦老板下那么大血本。

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看中了人家的钱,结果呢,死丫头联合那秦老板,则打他肾的主意!

这还了得!

几年前离开,就当傻儿子死了。

这趟途经宿阳,意外遇到,想着趁机刮点钱,也算废物利用了,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帖进去!

那是肾脏移植手术啊,那个大人物就因为这手术,没的两个人。

报纸上,连续报道了个把月,都当奇闻异事,他当然也有听说。

大人物都歇菜了,何况他!

楼道里,叫朱彪的年轻人,正细细对死丫头吩咐着。

等下怎么配合把他灌醉,怎么给困在这饭店……

林虎越听越怒,恨不得马上冲过去。

把大逆不道的死丫头,给一拳打死,那年轻人更不能放过!

可眼下,他被关了一整夜没合眼,脑袋混沌着,身上也受了伤。

加上先前在包厢,被年轻人劝着喝了不少酒,脚步都轻浮着。

万一死丫头拼死反抗,和那年轻人一起缠住自己,肯定能撑到那边几个青年跑来。

然而,他心中,此时更多的是惊惧。

回想这几日,养女和傻儿子看他的眼神,心里发毛。

几年不见,死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心肠歹毒了。

楼道里谈话忽地停下,林虎脸色一变,急忙往回走。

脚步声离楼梯口越来越近,走出一段的他,猛地转过身,佯装踉跄的靠向过道墙壁。

“林大哥!哎呦,你怎么到这了。”

“我尿急,上个厕所。”林虎扶着墙,往离了有段距离的洗手间指,暗忖自己的聪明。

见死丫头对上自己目光,立刻心虚躲开,他暗捏拳头的冷哼。

叫朱彪的年轻人,从楼道出来,乍一见他,先是神情大变,听他说完这话,才放松下来。

林虎更是心知肚明,尤其,他从旁边玻璃反光,看到过道远处那几个夹克服青年,正对这边探头探脑。

“哦……我叫四丫过来,问她你喜欢吃什么,等晚上,我们去另一家饭店。对了,我下午去把老板放公司的茅台拿来,存几年了,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真是茅台,林虎也没了心思。

他佯装为难,道,“晚上不用了,小福在家,没人管,我不放心。”

“没关系,我找人过去照顾了,晚上接来一起吃。你上厕所啊?我也去,就这里。”

被年轻人半扶半拉往洗手间去,林虎心往下沉。

上完厕所,回包厢时,过道上的那些青年,已不见了踪影。

可等他进门时,余光瞥见,远处通往大厅的楼道口,蓝色人影闪动。

“林大哥,来,你带大小林,真不容易,我替老板再敬你一杯……”

刚落座,对面年轻人就举起茶杯。

林虎跟着端起酒杯,往紧闭房门瞅瞅。

过来时,这朱彪和饭店管事似乎熟悉,还打了招呼。

如此一想,这饭店怕也是对方安排好的,他即便能闹到大厅,怕也会被外面的人给按住。

酒杯下意识递到嘴边,等回过神,已经喝了下去。

他暗悔的直拍大腿,本来就有点晕晕乎乎,再喝,怕是真走不了。

万一真的被打麻醉把肾给割了,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都不一定了。

万幸手术成功,那他以后做不了事,喝不了酒,肾又影响那玩意,这些全没了,岂不是跟个废人一样。

这时,他才发现,这朱彪和死丫头坐的位置,刚好把包厢临街的唯一窗户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