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形状恰似在痛苦挣扎,而且时不时发出凄厉绝伦的哭嚎冤魂。那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殿内疯狂回荡,如尖锐的利箭直刺心底,无情地撩拨着内心深处最原始、最本能的恐惧神经。
地面则是一片令人作呕的血污与泥泞,好似一片死亡沼泽,散发着腐臭刺鼻到能让人瞬间昏厥的气味,仿佛无数生灵在此惨遭折磨致死,血浆与脓水汇聚成潭,时不时有气泡咕噜咕噜冒出,破裂时溅起的液体带着蚀骨的冰冷,溅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小坑。
在这令人毛骨悚然到骨髓的大殿深处,那冒牌的 “地藏王” 身着一袭庄严肃穆的锦袍。锦袍的颜色像是被地府最肮脏的黑暗所浸透,浓郁得化不开的墨色中隐隐散发着几缕幽光,恰似黑夜中闪烁不定的鬼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慌乱与狼狈。
他头戴宝冠,宝冠上的明珠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散发着清冷的光,那光芒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恰似他那摇摇欲坠的伪装,看似在努力驱散周围的阴霾,实则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最初时的淡定从容。他没想到自己伪装了几百年,第一次现世竟然就差点被人灭了。
“md,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识破我的身份!
该死的,都怪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和尚。竟然没有搞清楚目标,就把我召唤过去!”
他脚步急促慌乱,不断在房间内徘徊,并且时不时胆战心惊地回望,生怕那个男人下一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行,不能在等下去了。
我要赶快把这件事告诉妖帝!”
地藏王开始整理自己多年收集的宝物,并将它们打包带走。
很明显这地藏府已经不安全了,或许下一刻就被对方找上门来了。
所以为了预防万一,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他那慌乱的步伐,踩的脚下的血污泛起一阵紊乱的涟漪,仿佛惊扰了沉睡其中的怨魂。实则是他自己内心惊惶失措、六神无主所致。
他的面容虽极力强装出庄严肃穆,试图模仿地藏王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态,双眸中也拼命挤出一丝慈悲与威严,然而在这充斥着恐怖与邪恶的环境里,那伪装的慈悲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且处处都是破绽,就像一件千疮百孔的破旧衣裳。
他走过那由整块镇魂石打造的巨大石桌,石桌桌面布满了裂痕,裂痕中隐隐有幽光闪烁,仿佛是被封印其中的邪灵在愤怒地挣扎扭动,随时都有可能破封而出。
石桌周围,环绕着几盏鬼火油灯,那鬼火摇曳不定,时而幻化成狰狞可怖的鬼脸,对着闯入者发出无声的咆哮,似在嘲笑这冒牌货的不自量力。
冒牌货只是故作镇定地微微侧目,那鬼脸却并未如真地藏王在场时那般敬畏地受到震慑,只是短暂停顿后又恢复了嚣张跋扈的模样,鬼火也依旧肆意摇曳,似乎在挑衅他的假冒身份。
角落里,堆积着如山的卷宗,卷宗的纸张呈现出枯黄腐朽之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上面记录着世间众生的善恶因果。每一页翻动时,都伴随着隐隐的怨念之声,似是那些作恶之人在抗拒着审判。
冒牌货颤抖着抬起那只冷汗直冒的手,仿佛那手有千斤重,好不容易一本卷宗才缓缓飘落在他手中,他目光闪烁不定,眼神游离,审阅着卷宗,那些怨念之声并未因他而平息,反而愈发嘈杂喧嚣,似在大声嘲笑他的假冒行径,又似在呼唤着真正的地藏王归来。
“够了!几百年了,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你们不就是想要地藏王吗?
哈哈哈,我把他还给你们。”
此刻的冒牌货就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样,在房间中开始自言自语,而且动作也变得越发的粗暴。开始不分缘由,打砸起周围的事物。
桌子、椅子、卷宗等等,只要能破坏的东西,都被他尽数损坏。
可做完了这一切,他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又将鬼火油灯打翻在地,将所有卷宗付之一炬。
火焰在他背后升腾而起,将他的背影拉的细长,并且还不断的摇晃。
“呵呵呵...我做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还不如你。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里毁了...
你不是发誓地狱不空,你就一天不成佛吗?好,我就断了你的念想!”
随着火焰的燃烧,房间内似乎有什么开关被触动了。
许许多多的鬼影突然冒出,它们身形扭曲得如同麻花,面容模糊得好似被迷雾笼罩,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头颅与身躯分离,只能用双手捧着脑袋飘荡,那模样宛如被诅咒的残魂。
这些鬼影发出的呢喃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混乱而恐怖的交响乐,诉说着地府中无尽的哀怨与绝望。
冒牌货的身影在鬼影中穿梭,他所到之处,鬼影不再纷纷避让,反而好奇地围绕着他,似乎在探究这冒牌货的秘密,有的鬼影甚至大胆地用那虚幻的手指触碰他。
“是他放了我们?
他和地藏王好像啊...”
不远处,传来阵阵沉闷的铁链拖地之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恐怖之物正缓缓靠近,每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震颤。
“呵呵,是我把你放出来的,是我保留你的们本心。
现在,你们自由了。”
冒牌货将几百年关押的所有罪孽深重的囚徒都放了出去。他要让这些家伙去祸害人类,祸害地府,要搅得的两界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