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能挑拨百姓的情绪,分化妖族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并将双方的矛盾激化?”
白建设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妖族不把百姓当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王伟山和妖帝有过协定,所以这群妖兽暂时不会擅自入侵江南区域。
当然了,明面上看是这样的。可实际上的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人类的血肉对许多妖兽来说,都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人类年龄越小,血肉越嫩,对它们的诱惑也就越大。
所以,江南区域每个月都有几名小孩无故失踪。
尔滨城内现在有几千万人,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所以,一个月丢失几个小孩根本激不起什么水花。
可如果我们能把这件事进行放大,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司仁来了兴趣。
“哦,怎么说?”
白建设摘下眼镜,缓缓闭上双眼,开口道。
“抓一些小孩,并把他们送到江北。并用录像设备记录下妖族的所作所为。
等到孩子的父母发现孩子不见后,再将录制设备悄无声息的给他们送去,让这些痛失孩子的家长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
白建设的阴狠超出了司仁的预想。
孩子是家长的命根子,为了孩子,这群家长什么都做的出来。并且,孩子还是弱势群体,很容易激发民众的同情心。同时这件事还会对所有在尔滨有小孩的家庭产生极强的心理阴影。
不出意外,事情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民众必然会向王伟山施压。
至于视频的来源,除了王伟山,还有谁会去关注呢?
而且妖族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哪怕明知自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他们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毕竟结果就在这里摆着呢。
“如果我是王伟山的话,我可能会为此编造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想办法堵住民众的口舌,不让事情继续发酵。
比如,把责任推给这些失去孩子的家长。说这些孩子是自己偷跑到江北的。
又或者,把矛盾转向内部。是人民内部出现了人贩子,他们把孩子抓到了江北进献给这些妖族。
到时候只要随便抓几个人顶罪,就能将此次的危机平息下来。”
听到对方的反驳,白建设并不显慌张,不紧不慢的开口补充道。
“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而且王伟山很大概率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所以,我们要在这件事上多花一点功夫。
比如,伪造现场。
人贩子可以悄无声息的偷走孩子,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允许他们光明正大的去抢。
但妖族没必要如此谨慎和小心。他们自认身份比人类要高贵,实力和力量也不是人类能够媲美的。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会采用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
我们要在现场留下能佐证妖族身份的线索。比如羽毛、指甲、液体等等。除此者外,还要在房间和墙壁上留下只有妖兽才能留下的抓痕。
这样一来,王伟山即便有心为妖族开脱,也会无从下手。”
对于白建设的话,司仁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就比如在现场留下妖族的痕迹这点,感觉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既然是嫁祸妖族,那我们直接把妖族偷盗小孩的视频拍出来岂不更好,更有说服力吗?
我去江北抓一个妖族,逼迫他按照我们的方式行动。不仅能把他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还能让江南多出一批目击证人来。
这难道不好吗?”
白建设摇了摇头,耐心开口解释着。
“这件事究竟是真还是假,是不是妖族做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是民众对妖族的看法。
社会越是动荡,局面越是不稳,百姓越喜欢猜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骨子里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阴谋论。
所以,我们不需要做事做全套,更不需要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要留给百姓遐想的空间。
等到官方下达通告后,不管处理的结果是什么,肯定都不能让民众满意。而这个时候,百姓就急需一个宣泄口,用来宣泄这几个月背井离乡的苦难。
所以,王伟山便成了宣泄对象。
一些不好的言论开始在暗中滋生。只要他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或者有损百姓利益的事情,负面因素就会立刻疯狂生长。直到人民对他彻底失去信任。
妖族在这次事件当中充当杀人凶手的角色,而王伟山就是他们的保护伞。
而这次事件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机会,也会让王伟山加快赠药的节奏。
所以,等到舆论越来越大,再加上各个尾员体验过负面作用后,我在出场进行游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王伟山只能卸任龙主,然后灰溜溜的离开尔滨。
不过,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那就是妖租界的妖族怎么办。
让他们进来容易,赶他们出去恐怕非常困难。
我有感觉,妖租界将成为王伟山的后手底牌,或将成为他的翻盘点。
所以,当成功离间妖族和尔滨百姓的关系后,我觉得应该把目标瞄准江北妖租界,想办法将他们驱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还不急。并且王伟山卸任龙主后,谁来继承这件事还是个问题。
眼下我们还是一步一步来,还是要以激发两方矛盾为主。”
司仁点着头,非常满意白建设提供的思路。至少能让他明白做完这一步后,下一步该干些什么,自己又能得到些什么。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我回去准备准备,这几天你应该就能得到消息。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看着即将离开的司仁,白建设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他一直最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帮助司仁重新夺回龙主宝座?还是...司怀凭的旧部?
你总要让我知道,我到底是在为谁工作。”
司仁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
“我是谁,还有我的身份,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至于你说是在为谁工作...
就当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