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白建设的书房之中,想必只要是个精神状态健全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事究竟有多么恐怖。
白家与寻常的百姓家有非常大的不同。小区在安全性上的优先级非常高,至少有一个团的兵力驻扎,再加上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和巡查。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小区,和进入银行内部金库没有什么区别。
并且,面前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好像有点太多了。
就拿长生丹来说。虽然这个东西在尔滨上面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可对于成分和副作用想必目前只有王伟山一个人知晓。
难道说,这个男人是依靠隐身的能力窃听了王伟山的谈话?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白建设的疑惑非常多,但眼前这个家伙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清楚,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试探,然后再另做打算。
“这位怎么称呼?也是异人联盟当中的成员吗?”
白鹭感受到现场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妙,所以主动开口介绍起司仁身份信息。
“爷爷,他叫玄丘,是医大一的主任医师。”
白建设听到玄丘的名字后,思绪如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刷着他的大脑。
玄丘这名字他可是太熟悉了。是司仁专门为钱自来挑选的保镖,通晓五行之术。
在司怀凭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和钱自来就赶到了现场,并将那片区域封禁,想要坚持到司仁回归。
但恶灵组织的攻击一波接一波,最终玄丘寡不敌众力竭而亡,钱自来濒死昏迷。
玄丘的名字非常小众,重名的概率并不大。况且,白建设不认为世界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两个重名的人都被自己遇到了,这概率得有多低啊。
但对方的长相又不是自己记忆中玄丘的样子...
司仁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他非常明白对方心底的苦恼和疑惑。
“白家主,你不用猜了。
玄丘并不是我的本名,我只是借用了我好友的名字罢了。”
司仁这么说,是在有意向白建设释放信号。从而看看对方的反应是什么样。这样也能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白建设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司仁在一旁也不着急,更没有催促。反倒是场中的白鹭一时间感觉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不过好在这样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白鹭,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想要跟玄先生好好聊一聊。”
看着爷爷如此忌惮的模样,白鹭心下一紧,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以她目前的能力,好像对这事根本插不上手,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她在离开书房时,用略带复杂的眼神看了司仁一眼,随后慢慢将房门关闭。
“现在这个房间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觉得有什么事咱们不妨敞开了谈。
你来的目的,我也能猜到一二。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司仁轻轻摆手,然后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别紧张,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跟你聊聊天,没打算把你怎么样。
不过你既然提起了那件事,那我们不如就好好聊一聊,正好我对其中一部分内容有些疑惑。”
司仁没有给白建设思考的空间,直接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刚刚说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据我所知,在湖建的白建国是你的弟弟吧?
那湖建发生的事情,你不会一无所知,什么都不知道吧?”
当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时,白建设便知道,对面这男人恐怕知道的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多。
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这在白建设看来是一个事关生死的选择题。并且对方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如果再选择说谎,那就相当于自杀。
“湖建的事,我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的。
我们家族从京都迁到尔滨,名下产业十不存一,势力急速缩水。依靠着我的名头,才算在尔滨站稳脚。
灾难来了,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也不想让他发生的。
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虽然大家都守口如瓶,但大家心里都将责任归咎于那个人身上,认为是他把妖族招惹过来的。
想归想,可我们什么都没做,毕竟事实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只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只要把妖族赶跑,一切又能重新回到正轨了。
但我们所有人都小瞧了王伟山的野心,也小瞧了他的心狠手辣。谁都没想到他会再如此关头,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整个袭击过程,我们都是不知情的。
直到尘埃落地后,尔滨进入了一级戒备,我们被限制在自己家中,不允许外出。
仅一天的功夫,他就将尔滨的控制权彻底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而我们这些老家伙被变相软禁了起来。直到他亲自上门拜访,对我们进行威逼利诱。
司怀凭已经死了,事情已成定局,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还不如早点脱困,早日为自己家族争取利益。
至于我弟弟白建国,那也是迫于无奈。
王伟山利用我白家全族的性命做要挟,如果我弟弟不配合,那白家将成为第一个被除名的家族。
王伟山在尔滨还没有站稳脚,他急需要一个立威的目标。所以,这个时候谁敢和他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知道你代表谁,也不知道你此行来尔滨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并没有参与刺杀司怀凭,所做这一切都只是迫于无奈。”
司仁对白建设的解释说不上多么满意,但也没有让他愤怒的地方。
主要原因,他没有参与刺杀自己的父亲。
至于白建国联合王伟山给自己下套,这事他根本不在乎。不论是何种原因,冤有头债有主,找也找不到白建设。
除非,这一切都是白建设的主意。
“第二个问题。
司怀凭是怎么死的。我看过尸检报告,说是中毒。
是谁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