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报告政府,我叫郑浩。”
“郑浩是吧?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五个妖族是怎么死的,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还有现场那些死去的人类又是怎么一回事。
别试图隐瞒,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证据,否则不可能提审你。
让你说,是想给你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郑浩就是昨夜8人厮杀当中幸存者之一。他刚从昏迷中苏醒,就立刻被抓起来进行了审讯。
当他被带上手铐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杀人的事恐怕已经被发现了。但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因为他杀人也是逼不得已,是受妖族逼迫的。
可他没想到,面对警方询问的三个问题,竟然包括五名妖族死亡的信息。
“啊?那妖族死了?
怎么可能...
政府,这事不是我干的,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浩的表情不似说谎,但回答的内容又不是王哲想听到的。
“上点手段吧,要不然他不老实。
下手注意点分寸,他的病还没好呢,别给弄死了。”
“请您放心,审讯我们是专业的。
而且为了保证嫌疑犯的生命安全,我们专门从医大一请来了一位主任。
据说他治疗手段非常厉害,就连院长都赞不绝口呢。”
王伟山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高明的医生他见多了。最顶尖那一拨大夫都在为王家服务,医大一的医生再出色能有多出色?
“嗯,那也要小心,别大意。”
30分钟后,终止了对郑浩的审讯手段。他此刻的状态急转直下,从神态上来看,恐怕下一秒就会死在审讯室里。
“郑浩,我问你。
当时在现场,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郑浩口鼻流血,眼眶青紫,明显受到了严重外力干扰。
“额...报...报告...政府。
我...
你们想让我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了什么,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审讯人员拿过一张提前写好的手稿放在郑浩面前。
“给我看仔细了,这是不是你刚刚复述的内容?
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看清楚了,给我记到你的脑子里。
错一个字,就敲掉你一根骨头。”
郑浩忙不迭的拿起手稿,然后低着头强迫自己将内容牢牢记下。
另外一名幸存者也受到了同样的关照,并且手稿的内容和郑浩的相差不大,只是换了几个语气助词和形容词,时间描述基本上是没有区别的。
“玄主任,麻烦你了。
感觉他好像要撑不住了。”
司仁伸手探了探郑浩的脉搏,然后皱着眉轻轻摇头。
“你们下手太狠了,我记得来之前跟你们交代过了。
他这种情况最多能坚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昏迷。”
“一个小时吗?时间有点不够啊。
玄主任,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多撑一段时间呢。
2个小时...不,一个小时就行。”
司仁没有拒绝,只是言语之中有所迟疑。
“多撑一个小时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给他注射两支肾上腺素就可以。
但药效结束后,患者极大概率会猝死。我建议还是先治疗,等调养好身体再进行审讯工作。”
一旁的王哲接口询问道。
“什么时候能调养好?明天?还是后天?”
司仁转头看了他一眼,用淡漠的语气回应着。
“后天?最少要半个月。
而且期间还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就算这样,成功率也达不到一半,你们下手太重了。”
王哲皱着眉,感觉面前这医生的语调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麻烦了。
等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再给他推两针肾上腺素吧。
我现在就去联系妖族代表。”
郑浩将几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全了。但他此刻又能怎么样呢,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大夫,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我想活着...”
审讯人员用警棍指着郑浩,厉声警告道。
“别给你脸不要脸,再嘚瑟信不信我弄死你?
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就是你自己。等下你的回答如果能让妖使满意,你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半个小时过去了,郑浩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原本明亮的双眸像是被一层浓雾笼罩,瞳孔渐渐失去了焦点,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丝微弱的光亮闪过,仿佛是生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的呼吸急促而又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动一把生锈的风箱,伴随着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像是破旧的管道在漏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却又似乎难以将足够的空气吸入那已经受损严重的肺部,只能在喘息的间隙,吐出几口带着血腥气的浊气。
嘴唇因失血而变得惨白干裂,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微弱叹息。他的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那是神经系统在崩溃边缘的失控反应,四肢也渐渐变得冰冷僵硬,仿佛被寒冷的冰霜迅速侵蚀。
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之间游离,脑海里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有亲人的笑脸,有未竟的事业,还有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
就在他生命进入倒数计时的时候,王哲带着妖使踏入了审讯室。
王哲看着奄奄一息的郑浩,心底不免担心起等下问答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玄主任,他没事吧?”
司仁不紧不慢的拿出肾上腺素为郑浩进行注射。
“再晚来5分钟,他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等肾上腺素生效,你们就可以进行提问了。
留给你们的时间最多只有40分钟。”
40分钟吗?应该够了。王哲邀请妖使落座后,趁着药效还没有发作,主动介绍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让妖使能有一个简单的认知。
“是这样。
这个人类是现场的目击者,他看到凶手行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