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德章看着司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不由泄了气。
“我这嘴啊，咋这么欠呢。
你都告诉我会后悔了，我咋就这么不听劝呢...”
就在他懊恼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哎？不对啊。这事你也是知情者啊，你怎么不害怕呢？”
司仁摊开手，一脸的无所谓。
“我为什么要怕呢。
就算出了事，我也有脱身的办法。况且，我只是个小人物，大不了一死罢了。
现如今这个世道，活着比死了更难，而且我也有了赴死的觉悟。
想想看，我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以约束我的吗？”
齐德章脸色恢复了平静，反而正视起眼前的司仁。从最开始对方就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智慧，只不过当时他不知情，所以没有将这事联系在一起。
“你早就知道了？”
面对试探，司仁没有丝毫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从你拿出丹药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在灾难降临之前，我曾遇到过与这相同的事。
只不过那两个人用的是僵尸血，并不是尸王血。效果可能会有一些差距，但差距不会太大。
但不论是僵尸血，还是尸王血都有同样的缺陷，那就是必须连续服用。如果中断，就会变成一只无意识的行尸。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人吃了这个药。然后中途停药了，必须要帮提供丹药的那个人做事，药品才会继续供应，否则只有变成行尸这一下场。
而且这个丹药确实有长生的功效，你觉得有人能够拒绝长生的诱惑吗？
如果高层都吃了这个药...那提供药的那个人是不是等同于间接控制了尔滨？或者是全人类？”
“别...你别说了，我不听，我岁数大了，耳聋耳鸣！”齐德章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后背已经被浸湿了，并且心脏哐哐的乱跳。
司仁看着眼前的老家伙被吓得脸都白了，也就不再继续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齐德章愿不愿意配合了。
“这个药呢，我能做。而且我也有获取材料的渠道。
但是，要不要做，决定权在你手里。”
齐德章此刻六神无主，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所以下意识便将目光看向了司仁，希望对方能给自己提个建议。
“玄主任，你就别吓唬我了，我就是一个快退休的老头。
我只希望能顺顺利利的站好自己最后这一班岗，其他的事我不想管，我也不想参与。
这样，你帮我解决这个事。等我退休了，我向上面打报告，让你接替我的位置，行不行？”
齐德章只是按照普通人的想法在维系两人的关系，丝毫没有考虑到司仁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认为院长这一职位有什么好的。就目前而言，它更像催命符。
呵呵，如果你不是院长，这么棘手的事会落到你头上吗？所以啊，有的时候官越大并不一定越好。
不过...”
就在齐德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司仁突然话锋一转，让对方看到了些许希望。
“不过什么？你说，咱俩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司仁故作轻松道。
“我确实有个小小的请求。
我这个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唯一的喜好就是翻看各种病例和疑难杂症。
并且对一些曲折离奇的死亡原因非常好奇。
与其说是好奇死因，倒不如说是好奇这其中的各种故事。
我们这些医生和侦探没有什么区别。可以通过尸检看出这尸体身前的一切事物。比如他曾经是做什么工作的，饮食习惯又是什么，性格特点如何。
通过这些，我们就能了解这个人的过往，从而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齐德章皱着眉，感觉对方话里有话，但又想不通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他自己也能明显察觉出来，两人之间的交流和想法似乎不并在一个层面上。与对方相比，自己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你想要翻阅病例档案？
这当然没问题，你是主任医师，你有权利调阅医大一内的所有卷宗和案例。
就算是以往的一些医闹问题，也都可以随意查阅。”
司仁轻轻摇头，说出了一个让齐德章为之惊恐的事情。
“我想要司怀平的尸检报告。”
“什么！”齐德章此刻无比失态，身子下意识颤了一下。如此冲击，远比长生丹更吓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来我们医院，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
司仁起身，然后撤去身上的伪装，将本来面目展现给齐德章。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仁。
司怀平是我的父亲。我作为死者家属，想看看尸检报告合情合理吧？
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我这个人很和善的，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咱们俩是一个战壕的。这么点小忙，你肯定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你...你...
哎！”齐德章手指着司仁，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父亲的尸检报告确实放在我们医院了。但我拿不到，权限不够，必须要上面同意才行。
而且档案室有武装人员看守，就连翻阅档案都他们都会全程陪同。所以想要拿到报告根本不可能。”
齐德章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卷入长生丹的事情就让他心情无比忐忑。现在好了，不用忐忑了。自己窝藏被废的华国少主，等同于密谋造反，被发现直接原地去世。
而且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看着紧张局促的齐德章，司仁不由轻笑出声。
“不要紧张，放轻松。
就像那长生丹一样，你不说，我不说，我的身份是永远不会暴露的。
只要不暴露，你就是安全的，对不对？
我这个人很大方，你愿意帮助我，我同样会用我的方式回报你。
你对长生感兴趣吗？我可以让你长生，而且是那种没有任何副作用的长生。
不用改变种族，可以传宗接代，不受他人限制。
你难道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