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自来的做法非常简单。既然你王伟山不愿意出面,那我就想办法逼你出来。
这些新闻人都是受邀请才去医院拍摄采访司仁的。现在出了问题,王伟山想回避、撇清责任,哪有这么容易。
这些老板才不会管钱自来和王伟山暗中的交锋,他们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安全。
究竟会不会为此得罪王伟山,那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就算要考虑,那也要等他们彻底安全下来之后再去考虑。
所以,这些老板从警局离开后,第一时间打给了王伟山,希望他能把这件事情摆平。
“王委员,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钱自来不讲道理,执意要把我们归为泄露国家机密的嫌疑人。
他还让赵德利派人24小时监视我们。如果我们有异常举动,就会立刻对我们施行抓捕。
我在尔滨投资,我在尔滨置办产业,结果到头来还要被监视,没有自由。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讲理的地方啊。
王委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王伟山心里无比恼火。这些老板表面上虽然没有把责任推给自己,但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胁迫自己。
“你们也不用着急。现在你们被放出来了,那就说明钱自来手中没有能够定下你们罪行的证据。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思想不跑偏,他钱自来不敢乱来的。”
“王委员,钱自来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刚刚他当着大伙的面把老孙给抓起来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能够白手起家,屁股下面多少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只要他们想查,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啊。
我们如果真的被抓了,那说不准就会把医院的事情给交代出来。”
王伟山没有动怒,反而笑出了声。只不过声音中透着阴寒。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吗?
是你们自己屁股下面不干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我为你们以前做过的事情负责?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医院这件事我会处理,至于其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你们之中,谁胆敢因为你们自己的那点破事影响了我的计划,后果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王伟山恨恨的挂断电话。
“钱自来!你还真是好样的。
你不就是想要把我逼出来吗?好,我就如了你的意。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王伟山不能放弃尔滨的舆论,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出面将这些新闻人保下来。
至于后果是什么样,他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他驱车赶往警局,他准备与钱自来当面把话说清楚。有些事在电话里表述的与当面表述的结果完全不同。
最为关键的是,当面交谈,他还能从钱自来的表情神态中掌握有利于自己的线索,也能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王伟山来到警局,在警员的引领下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进屋后,只见钱自来坐在属于局长的位置上。而赵德利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会客的沙发上。
“王委员。”赵德利连忙起身。
王伟山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赵德利,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面带微笑的与钱自来进行问好。
“钱书记,我一猜你就在警局没走。
你一天这么忙可不行啊,保重身体要紧。后面还有更艰难的工作在等你指导呢。
我从家里特意给你带了些补品。可以缓解大脑疲劳,增强身体抵抗力的。”
钱自来也表现的很自然,仿佛眼前的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王委员,你真是太客气了。
来,咱们坐下说。”
赵德利知道自己此刻的地位非常尴尬,两人的谈话也不是自己这种人物可以听的。所以他便起身借故离开了。
“两位领导,你们先聊,我这手里还有挺多案子要忙,就先不陪你们了。”
待赵德利走后,钱自来主动起身,来到饮水机旁亲自为王伟山接了一杯水。
“赵德利这家伙还真是无趣啊,办公室连茶叶都没有。只能委屈王委员喝点白开水了。”
王伟山看着桌子上那明晃晃的双井绿茶,眼角轻轻抽动了几下。
“白开水也好,茗茶也罢,都要看是谁在与自己喝。
与你钱书记在一块,哪怕是喝白开水,我都会觉得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品。”
钱自来将纸杯放在王伟山桌前,然后自己又接了一杯。
“嗯,王委员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常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觉得啊...”
“啪~”钱自来手中的纸杯没拿稳掉落在地,水也溅的到处都是。
“啧...哎,年纪大了,手也不听使唤了。大脑明明控制的挺好,但手却总做出违背大脑的事情来。”
如此明显的讽刺王伟山怎么能听不出来。但是他这次是有求于人,所以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闹得太僵。
可如果不还口,白白受这冤枉气又不是他的性格。这对之后的谈判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钱书记,我没记错你今年62了吧?也快到退休年纪了。
咱们哥俩关上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像你这么整日拼命操劳,退休后肯定会落一身毛病。
不如趁着现在该放手放手,该培养培养,别太拼命了。
你和我不一样,我身后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我,我不拼不行。
你轻手利脚的,小一辈也只有一个女孙。
只要给你孙女找一个好的归宿,这辈子就圆满了。
差不多就退下来吧,好好养养身体。你现在这个位置所要面临棘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钱自来弯腰将纸杯捡起来,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笑着回应道。
“我也想退啊,但现他实不允许。
天家信任我才把尔滨交给我管理,我不能辜负天家对我的期待啊。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坚持几年,我觉得在我退休前,一定能看到华国崛起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