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丛林中,狐新扶着狐倪 快速地穿梭。
“姐姐,歇会儿吧。”狐新看着满头大汗的狐倪心疼道,姐姐的伤还没好透,这会儿奔逃了这么久,脸色苍白的像是地上的雪。
走了这许久的路狐倪也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之前的伤到底让她元气大伤,内里还是虚。她在妹妹的搀扶下在一旁的凸出地面树根上坐下。
狐新打开随身带的竹筒,打开盖子递给狐倪,“喝点水缓缓。”
狐倪接过竹筒握在手里并不急着喝,她心疼地摸着妹妹脸上的血痕,这伤口这么深,怕是整张脸都毁了,“苦了你了 。”
狐新的神情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像小时候那样将头窝进姐姐的怀里,“我不苦,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
“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大虎族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狐倪眼神阴狠的盯着大虎族的方向。
大虎族一座山洞地下,因为常年阴暗潮湿,滴滴答答的水滴从山洞上方滴下,长长的台阶蜿蜒而下,吉伯族长顺着台阶走下去,毛窝子踩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踩下最后一节台阶,向里一转赫然是一间开阔的大厅,汉米敦就被五花大绑在中间的木架子上。
坐在旁边看守汉米敦的兽人见吉伯族长进来连忙站起行礼,“族长。”
“你辛苦了,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审审他。”
兽人闻言退下。
吉伯族长慢悠悠的走到之前兽人坐着的位置坐下,他捶了捶自己酸胀的膝盖,这年纪大了,腿脚就开始痛起来。
汉米敦有些害怕吉伯族长,他怯懦的张口:“族长,温妮没事了吗?”
吉伯族长没有疾言厉色反而很平静的叹息了一声,“你说说你好好的日子不做,干什么非要去窝藏那两个流浪的狐女,还把你的伴侣打成重伤,嗯,为什么呢?”
吉伯族长要是对自己发一顿火还好,他越是平静,汉米敦心里越是害怕,“族,族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昏了头的一样,我求你原谅我族长,原谅我。”眼泪流下来,他真怕啊,真的。
吉伯族长态度依旧温和,“多德和那两个流浪狐女现在在哪儿?”
汉米敦哭着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着急回来部落看温妮怎么样了,走的时候狐新和狐倪两姐妹留在山洞里,多德当时在那边的小树林,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多德和那两姐妹去哪儿了。”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汉米敦疯狂摇头,生怕吉伯族长不信他,“族长,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以兽神的名义发誓。”
吉伯族长点点头,“我想你真的不知道。”他扶着腰站起来,伸手拿过旁边放置的鞭子,一甩手浸在旁边的一盆盐水中,鞭子甩出破空的声音,“但是你犯了错误是要惩罚的,放心,在最终的审判前我会留你一命。”
汉米敦的瞳孔骤然睁大,山洞中响起一声声惨嚎。
狐倪从怀里拿出火石,就着林中干燥的树叶生起了一堆火,“今个天真冷,真适合烤火。”
“姐姐?”狐新不懂她们俩明明是在逃亡,怎么姐姐反而生起了容易将大虎族人招来的火堆。
“狐新你说这片天要是红色的该有多好看?”狐倪笑着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脑袋,将手中列列燃烧的火把一个个扔进林中干枯的树叶中。火苗接触到干燥的枯叶和树枝一下子就引燃了,“呼”的一声四周就冒起了熊熊大火。
“姐姐!”狐新惊呼,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引燃森林,在她的潜意识中,他们兽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兽神和自然的馈赠,纵火烧林相当于是背叛兽神的行为。
“姐姐,兽神会怪罪我们,会降下天罚的!”
“哈哈哈哈,天罚?”狐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看向火光映照下有些惊惶的妹妹,“狐新,兽神不会眷顾每个兽人同样也不会有空去管每个兽人的惩罚,只要能让所有伤害我们的人死,我又怕什么天罚!大虎族的兽人竟然敢伤你,我就要他们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姐姐...”狐新抱住狐倪,“你不怕,我就也不怕,我们姐妹俩永远在一起。”
狐倪回抱住狐新,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焰,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畅意,这下他们怕是没工夫来捉她们了。
“山洞里没人,里面的灰烬都凉了,看来已经逃了很久了。”德里克从山洞里出来,捻了捻手上的灰道。
“多德是和那两个狐女一起逃走的吗?”勒斯蒂皱眉问道。
德里克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山洞里有二次翻动的痕迹,他们应该是分开走了。”
“那我们现在要分头追吗?”勒斯蒂问
“哎,大花哥,你怎么不说话?”圆头用肩膀撞了撞沉默不语的大花。
大花神情凝重,伸手指了下远方,“你们看,那是什么?”
火红色映亮了半边天空,即使是在这深夜也让他们胆寒,浓浓的烟气直冲云霄,林中各种动物躁动不安。
“着火了!”众人大惊,随即大怒,他们竟敢放火烧山!
畜生,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