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可是有先例的。
赵吏领命退却,正欲起身离去,冥王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赵吏,别忘了这个季度的年度总结啊。”
已经退却至外侧的赵吏双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
冥王,原来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也就是说,自己跟女助理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这娘们儿,不像是好人啊!
这个时候不逃,等着被丢到十八层地狱吗?
念头未落,赵吏的身形已经不见了踪迹。
半晌,食铁兽再次将自己的大脑袋凑了上去,“姑奶奶,这样的家伙还留下做什么?”
食铁兽看起来一副圆润蠢萌的模样,但实则他的实力也极强,并且还拥有一种特殊的天赋,那就是跟獬一样看穿人心底所想。
只不过时灵时不灵罢了。
“没了他,你去充当摆渡人啊?”
冥王抬手拍了拍食铁兽硕大的头颅,随即操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情看向了远处,“冥界缺的,就是跟他一样的亡命徒。”
能够只身前往冥界,抬手诛杀孟婆的人,难道还不能够被称之为亡命徒吗?
只不过这个亡命徒运气差上一些,险些被吕布一方天画戟劈死。
让赵吏去送那个鬼魂是真,敲打赵吏也是真。
那个鬼魂的怨气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若是再让其滞留下去,或许会造成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但堂堂的冥王,又岂会在意一只怨气极重的鬼魂。
赵吏最近的一些动作,有些太过于疲怠,甚至连夏冬青身上被烙印下了契人的标志都没有察觉。
其实北玄根本没有打算瞒着他们,在火凤连同肥遗刺青相互接壤的地方,就烙印有北玄的符号。
只不过赵吏不曾察觉罢了。
这才是冥王真正敲打他的原因。
失误可以再一再二,但绝不能出现第三次。
而赵吏再犯一次错,那就是第三次了。
三次之后,冥王会不会留下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一处婚礼现场。
“冬青,这也太好吃了!”
玄女活像是一个小仓鼠,不停对着面前的食物大快朵颐道。
身旁的夏冬青自然是一副姨母笑的模样,满脸都是宠溺。
“冬青,那个人就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他叫吕哲!”
夏冬青看向远处的吕哲点了点头。
玄女转头露出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就你还当摆渡人呢,没发现有东西在盯着你那个朋友吗?”
有东西?
什么东西!
夏冬青闻之悚然一惊,连忙转头向着四周扫视过去。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酒店窗户处看到了一个鬼魂,望着吕哲连同眼前的婚礼,满脸都是怨恨连同阴毒。
“秀秀,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你从他手中抢回来,一定!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鬼魂浑身青筋暴起,浑身更是环绕起漆黑如墨的雾气来,他在向着厉鬼的方向发展。
若碰到摆渡人,会毫不迟疑地一枪灭了他们。
“彭!”
就在那个鬼魂满脸恨意地盯着远处的吕哲之时,夏冬青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其身侧,两柄灭魂枪一左一右挥动,径直顶在那个鬼魂的额头上。
“你跟底下的人有仇吗?”
夏冬青没有立刻喊打喊杀,而是以稍显低沉的声音质问道。
“鬼差?!”
鬼魂明显见过鬼差,不然也不可能看出夏冬青的身份。
“你跟吕哲有仇吗?”
夏冬青再次问道。
现在的他可不像是之前的那副菜鸟,而是一个经过冥界所认可的摆渡人。
“鬼差,少管我的事情!”
鬼魂狂啸一声,转手便向着夏冬青脖颈处抓来,七窍流血,面色扭曲的狠样还真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但在地狱走过一遭的夏冬青又怎么会在意鬼魂可怖的面容?
你再可怕,还能有那些被镇压在地狱中的老鬼还要可怕吗?
“彭!”
夏冬青抬腿抽出,便将那个鬼魂压在了后端的玻璃上;失去了窗帘遮盖的日光好似一道道箭矢般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鬼差,你杀了我吧!”
“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去冥界!”
鬼魂露出了狰狞至极的模样,但依旧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就像是这一切,本就是他之前所预料到的一样。
“我不会杀了你,但你得跟我回冥界。”
“你自己死了,人世间的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相较于赵吏,夏冬青的手段还稍显稚嫩,稍显柔和;换做赵吏,早就给他一枪了,又怎么会跟他絮叨个没完没了。
“不,我不要去冥界!”
“我不要!!”
鬼魂强行挣脱夏冬青的手臂,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蹿去,但等待他的,却是玄女迎面而来的一拳。
“由不得你!”
“你死了就得去冥界!”
玄女淡淡撇了他一眼说道。
眼见自己已经退无可退,那个鬼魂也露出了决然而狰狞的神色,他不想灰飞烟灭,更不想被抓去冥界。
秀秀,秀秀还在等待着他。
念及此处,在狠狠瞪了一眼两人之后,那个鬼魂居然从窗户中蹿了出去,不顾外界那时隐时现的日光,逃离了此处。
“跑了!”
玄女追至窗户前,不由地暗骂一声道。
堂堂的九天玄女,居然被一个鬼魂给耍了!
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没事,跑了就跑了!”
“再抓回来就是,小亚,你看这个婚礼精彩吗?”夏冬青倒是显得洒脱,在抬手将灭魂枪别回腿边之后反而若有所指地说道。
他一直都相信爱情,但从来都没有想过爱情会落在他的身上。
但现在,他可以将这句话给推翻了。
爱情,真的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面对夏冬青的若有所指玄女腼腆一笑,随即双手交叉,露出了撒娇一般的神情。
“人家想要真正的凤冠霞帔,还有一个宏大的婚礼。”
但是在下一刻,她的神情再次转变至原先的模样,语气也变得恶狠狠起来。
“夏冬青,说,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见异思迁、重色轻友、喜新厌旧了?”
说罢,还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夏冬青:“……白说,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