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数量多,并不可怕。
百鬼夜行,对于赵吏来说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大戏而已。
但可怕就可怕在无数鬼魂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鬼蜮。
想要剿灭一个鬼蜮,要耗费的心思可想而知。
这才是真正让赵吏觉得麻爪的原因。
“赵吏,你好意思吗?”
“让冬青顶替你们职位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让他一个人去处理一个鬼蜮。
你再敢欺负冬青,我就拿你喂欢欢!”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至少眼前的一幕,就是最好的表述。
“行行行!”
“你们都是少爷,小姐,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赵吏说着,便想转身离去。
处于恋爱脑之中的天女,何等可怕。
还是不要招惹她的比较好。
“你干什么去?”
玄女不解地问道。
“踩盘子!”
“干活呗!”
“那么多鬼魂,我不得调遣一些兄弟过来帮帮忙?”赵吏随口回答一声,一边哼着歌一边向着外界溜达了出去。
身形滑动的刹那,只剩下一道背影渐行渐远。
“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玄女皱了皱眉头,随即拿出了一朵泛着紫色光晕的花朵;这就是来自昆仑的特殊产物,它的作用也很简单,就是抹除人的记忆。
忘忧草!
被誉为治疗一切的良药。
这是玄女在降临之时小白偷偷塞给她的。
小白很了解她,也能够看的出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朵忘忧草不是给她使用的,而是给夏冬青使用的。
只要嗅嗅上面的味道,夏冬青便能立刻忘记自己,这样一来,她对一个可有可无的祭品,下手起来就再也没有任何负担了。
但玄女会动用忘忧草吗?
那就不得而知了!
……
虚无界。
随着夏冬青的迈步踏入,那个虎背熊腰模样的阴兵统领如同兔子一般退了又退,躲了又躲,就差将忌惮两个字写在自己脸上了。
乖乖哟,夏冬青可是不知道虚无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别看那些鬼兵平时是一副松松垮垮的模样,打起人一个比一个狠。
自己这个“小”身板,还是不要凑上去的好。
“喂,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夏冬青不满地嘟囔道。
阴兵统领咧嘴一笑,随即比了个国际友好的手势。
“看,有飞碟!”
夏冬青:“……走开,脏东西!”
“我,等你很久了!”就在这时,一道稍显清冷的声音突然响彻在夏冬青耳边,抬头望去,一个身着甲胄,头带饕餮纹面甲的男子缓缓现身。
抬手摆动,将手中的一副甲胄丢了出去。
“穿衣服!”
“啊?!”
“穿衣服,别逼我扒光你!”
夏冬青虽满脸黑线,但还是在那个陌生男子的指导下穿上了那件沉重至极的甲胄,甲胄附着在其中央,让他浑身一沉。
“拿上剑!”
男子阴沉着声音道。
随着长剑的入手,男子随手拎起夏冬青,身形冲天而起,等再次落地之时,已经来到了一处校场之中。
抬头看去,无数虎背熊腰的身影正在奋力搏杀,长剑频频碰撞,火星四溅。
更是兼有杀气滔天。
被可怖气势冲击到的夏冬青脸颊当即一僵,这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可怖气势,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退意。
但他还是强行压制住眉心的恐惧,站在男子身前。
“不错,没有后退!”
男子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甲,露出一张剑眉星目,却充斥着坚毅之色的脸庞,“某家,高顺!”
“陷阵营!”
“轰!”
随着高顺的出声召唤,七百陷阵营当即收敛了搏斗的动作,以迅雷之势列成了队列。
甲胄,盾牌,长剑。
统一的装束,统一的气势。
至于前端的七人,则是左手握着一柄森森作响的旌旗,右手握有的才是长剑。
“他,交给你们七个了!”
“你们只有六天时间,六天时间,交给他搏杀之术。
可以……动用任何的手段!”高顺随手将手中的夏冬青丢了出去,落在七百个陷阵营战士之前。
“刷!”
整整七百双目光目光扫在夏冬青身上,令其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我们七个,会好好操练他的!”七个统帅皆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核善。
片刻。
“不要打脸!”
“谁,谁扒我衣服?”
“要不要玩这么大?”
“赵吏,救命啊!”
……
远处的山丘上。
“你这么折腾他,真的好吗?”山鬼转头看向北玄,以银铃般的声音问道。
北玄收回目光。
“让他多掌握一项保命的本事,没有什么好不好。”
“他说的,他狠那些矮骡子!”
“他恨那些该死的杂碎!”北玄缓缓饮下眼前的露水,随即不紧不慢地爱上了眼睛。
第一天,夏冬青浑身都是伤痕,脸上尽是淤青,被那七个统帅给揍成了猪头;浑身剧痛,就躺在那遍布灰尘的校场中。
第二天,比第一天还要不如,如若不是他还在呼吸,恐怕已经可以将他罗列为一个死人了。
第三天,夏冬青浑身的甲胄尽是裂痕,满手鲜血。
第四天,夏冬青浑身都是刀剑伤痕,深可见骨。
第五天,夏冬青再次倒下了。
这一次的倒下,他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第六天。
“我说几位,都这么熟悉了,能不能不要打脸?”已经恢复生龙活虎模样的夏冬青满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七人。
在过去的五天,他将这些人的祖宗一百代都问候了个遍。
但不得不承认,他在七人身上学到了很多。
多学一些东西,便能多一份保命的本事。
“小子,你让我们很惊讶!”
“当初有多少的人听到陷阵营的名字可谓是避之不及,而你,却是敢提起长剑向我们发动攻击。
你合格了!”
其中一个陷阵营统帅脸上再次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狞笑,反手撕下了夏冬青破破烂烂的上衣。
另一个统帅同样狞笑上,拿过了一枚烧红的令牌。
“你……你们要干什么?”
夏冬青突然后脖颈一凉。
不多时,捂着手臂上一枚特殊烙印的夏冬青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北玄控诉七个陷阵营统帅的罪行。
那副模样,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北玄,我现在抹脖子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