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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与大树的距离,是生命中最短的距离,也是人生中最绝望的一秒钟,我是多么希望她过来拦着我,说我是傻瓜,说她只是骗我,说她没死,只是投机取巧利用妖魄进来看看我而已!

她还会等我的,我们的故事还没完,对吗?

说真的,我就像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对她的依赖过深了,就连撞个树,都好像是为了让她过来安慰我,难道狐倾倾在我心中的角色,就只是我媳妇儿?不,对于我这种从小没爹没娘的人来说,她不仅是我的媳妇儿,还胜似我的父母,我总以为只要我哭了,她都会来哄我……

她总说白诗涵惯着我,难道她不是吗,从小惯着我的是她,没记事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或许只能想象到,狐倾倾每天喂我吃东西、哄我睡觉有多辛苦,同样都是孩子,她却过着与她同龄人不一样的苦日子,为了一个小屁孩儿,有种幼年就当妈的感觉。

当妈多辛苦啊,以前我认知不够,不懂狐倾倾小时候照顾我的辛酸,现在接触的知识全面了,看到带孩子带崩溃的妈妈多了,我才逐渐醒悟过来,为什么在天门山下,当狐倾倾看到我和白诗涵走在一起时,她要那么伤心,因为对她来说,我就是她的心血,她的一切,她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押注在我身上了!

人的幼年是真的幼年,什么都不懂,只会饿了就哭,困了也哭,而狐倾倾的幼年,估计智商充其量也就五六岁吧,五六岁是什么概念,那还是一个往爸爸妈妈怀里钻的年纪,她却已经每天要给一个小屁孩找东西吃,晚上还要哄小孩睡觉。

没记事之前她是怎么哄我睡觉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在四岁左右就有点零零碎碎的记忆了,我只记得,每天晚上小狐狸都会待在我身边,舔着我的脸和手,细心的哄我睡觉,哪怕我再不听话,要哭要闹,它也从来没生气,在照顾我这件事上,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样子。

当然,心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人早已经躺在了地上,是在猛烈的撞击感和剧烈的疼痛之后,此刻我就头痛欲裂的盯着她,泪水不断漫出眼眶,脑海中全是对狐倾倾的各种想象与回忆,也可以说是不甘,我到死都想不到,就是对我如此费心费力的她,竟会这么眼睁睁看我撞在树上!

撞树的时候有多希望她来拦着我,现在,就有多想在昏迷之前,听到她的一句解释,我心里憋着一口倔强的气,与头痛脑昏做着对抗,一直憋了很久!

可是我想错了,她惯了我一辈子,唯独今天不再惯着我了,此刻的她只是呆滞无神的埋头站在那,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是一种极致的失望,好像她觉得,她为了我不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此刻的我又是如此的不争气,让她感觉到不值……

直到我快坚持不住,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才看见她缓缓往这边靠了过来,由于眼眶中全是泪水,已经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了,只能朦胧的看见她的影子,她过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只是试探我的鼻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试着试着,她突然把手从我鼻子上快速收了回去,接着,意识模糊的我只能听见狐倾倾往树林深处快速跑去,还听见她说了一句:“味精,对不起,我该走了……”

她话音刚落之时,也正是我彻底昏迷之时。

这还是我人生中头一次撞树,不是说连兔子撞树都能给撞死吗?

树是撞了,但人没死,没能如愿的变成鬼魂去追狐倾倾,剩下的全是脑袋上的痛疼罢了,直到我昏昏沉沉的醒来之时,心里还在骂着那些电影和小说中的情节,是哪个狗日的说人撞树能撞死的,我去你姥姥!

天已经亮了,且时间大概来到了中午时分,我昏迷的时候,保守应该是凌晨四点至五点之间,也就是说,我昏迷了起码七八个小时,好像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做什么都已经是徒劳!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身上,暖呼呼的,我坐了起来,就这么生无可恋的捂着脑袋,脸上有些惆怅,也十分懊恼。

有了暖阳的山谷就是不一样,白皑皑的悬崖,云雾缭绕的山顶,清澈的溪流和眼前秋叶凋落的画面,这些美丽的画面能使我的头痛缓解一些,却始终治愈不了我心里的迷乱。

没记错的话,狐倾倾是跑去了树林里,难道是被地府的人带走了,也不对吧,她要走的时候转身就往树林里跑了,都没舍得多看我一眼,甚至多说一句话,加上我撞树的时候她不动如山的样子,让我心里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她还是那个心疼我的狐倾倾吗?

这一坐,大概就是半个钟头过去,期间我想了很多,包括对昨晚狐倾倾的一举一动,一些不合理和合理的全部罗列在心,意外的是,就算是如此推测,狐倾倾是真的概率依然远远大于冒牌的概率,但就从她眼睁睁看着我撞树,却连一点哭声都没有的情况来看,足以让我心里保持着足够的怀疑。

总结了许久,不管狐倾倾是真的假的,我现在努力往九阴山里闯进去,才是最好的选择,昨晚完全就是懵懂了,就算我死了也没办法跟她在一起啊,妖与人去了地府完全分为两个不同的地方管制,倘若我没什么本事,死后就算是再也见不到她了,若有点本事,还有希望可以去见她。

坐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之中,突然感觉心里越来越压抑,这才进来多久,就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孤独与无助,就算是迷乱的思绪也丝毫阻挡不住,那种思念之感如海潮般涌来的感觉。

我渴望知道,昨晚的狐倾倾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她现在到底是生是死,或者此刻有没有平安回到家里,心里有没有好受一些,还在恨我吗?

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摇一下脑袋,然后迅速来到了河边,埋头就往脸上浇水,太迷糊了,总感觉一切都是在做梦。冰冷的河水瞬间让我清醒大半,盯着倒映在水里的自己,额头上一个大包,红肿了,伸手轻轻一碰,疼得我呲牙咧嘴。

“呵呵,牛啊,竟然还能在那活到第二天,小子有点实力。”

就在我盯着水面倒影发呆的时候,河对面忽然传来了那驴嗓一样的声音,抬头看去,原来是昨晚那脏兮兮的黑货,估计他早就在那里了,我来的时候没注意。

男人此刻就盘腿坐在河边,拿着一条还没死透的鱼在啃,那鱼连鳞和内脏都没去,这一嘴下去,瞬间就扯出来一条条恶心的肠子和内脏,他竟然全部咬进嘴里,嚼得如痴如醉!

看我正盯着他发呆,他又把鱼往我这边举了举,嚼着刚咬进嘴里的东西问我:“饿了?”

我赶紧摇摇头,差点没趴河边吐了,难道这里的生活有那么艰苦吗,吃生鱼也就算了,鱼肠子多脏的东西,竟然……还是这个人有特殊怪癖?

“你别装了,昨晚上进来,都过了两个饭点没吃东西了,我知道你饿。”他伸出舌头,把残留在嘴边的血迹舔进嘴里,接着又对我笑了笑,“别怕,过来吧,我这抓了不少鱼,送你一条,无论是烤着吃还是刺身,都特别的美味!”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我身上的,眼神中夹杂着一股子诡异的贪婪韵味,我当即就冷笑了一下,烤着吃,刺身,说的恐怕不是鱼吧?

本来想转身一走了之,但想到九阴山入口就是他的地盘,或许能问出来点什么,于是我想了半天,就问他:“老兄,这树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昨晚我等了一夜,也没见它敢出来?”

“嘿嘿,你过来,过来我就跟你说,不然怕说太大声让它听见。”他对我招招手,就像是要用那恶心的嘴脸色诱我过去似的,看得我一阵反胃。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看吧。”我说完淡淡一笑,转身就走,还过去,过去不得被你做成人肉刺身?

弄不好,悬崖底下那几具尸体根本不是死于落崖摔死,是被这家伙给吃了,我只感觉头皮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在我心里的恐怖程度已经远超于妖魔鬼怪了,尽管那片树林给我的感觉是无尽的诡异气息,走的却从容自在。

我走了没几步,那男人就在对面喊:“小子,不听我的劝会后悔的,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没搭理他,继续往树林里走,那家伙又连忙喊道:“不信我也没关系,你进入树林之后,顺着靠左边的那条坎走,走个三十来米就可以看见它了,好心劝你最好远远的看,千万别靠近了。”

“谢了。”我回应了一句,这倒是好啊,省的我在树林里到处乱找,到时候就怕走迷了路,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不客气,一会儿你看到它之后,会知道回来找我的。”他说完嘿嘿一笑,接着补充了一句,“哦,最好是天黑之前过河来,不然天一黑,你就没得跑了。”